李知言雖然懶散,但是對于命案如此重大的事情,心里面還是有著分寸的。
在穿好官服之后,馬上就帶著牙門里面的眾人,向著出事的馮大人府上趕去了。
本來要去逛集市的月靈,此時也拉著白芷,跟在李知言的身后。
“李大人,馮府到了?!?p> 在進到馮府之前,走在白芷前面的月靈突然停下了腳步。一臉奇怪的向著馮府右后方的街道看去。
因為月靈突然停下腳步,所以白芷出聲問道。
“怎么了,月靈?”
“沒怎么,白芷......哥哥。剛才感覺那里好像有什么人,但是我一轉(zhuǎn)頭,那個感覺就消失了。
算了算了,這并不重要,我們快一點進去吧,看看知言哥哥如何破大案子?!?p> 月靈奇怪的表情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就一蹦一跳的跟著李知言進了馮府。倒是白芷,看了一眼月靈說的地方。
那里就是長安城普通的街道,并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
最近長安城正值干冷的冬末,已經(jīng)連續(xù)快一個月沒有見過雨水了。街道上面也是沒有什么行人,空蕩蕩的襯托著白芷面前馮府的陰冷。
不再思考太多,白芷快步跟上月靈的步伐。
白芷一進到馮府,就看到前堂里面,一群家丁和幾個婦人,把一個身穿麻衣的女子圍在中間。女子看上去應該是被毆打過了,衣服盡是被撕扯的凌亂。
此時那個的女子被用麻繩捆成了一團,只是低著腦袋縮在地上。既不還手也不還口。就是老實的蹲在那里。
從那些家丁的口中,白芷聽到了‘妖婦,妖婦’的聲音,再加上這個女子身上的繩子。白芷猜測,那個被捆住的女子,就是馮府上報給長安令,那個殺害馮大人的兇手,也就是妖婦了。
她......是妖怪嗎?
看到那個女子此時的樣子,白芷不敢相信這就是師父封兌口中,做事陰狠毒辣的妖怪。
“白芷....哥哥,那個被打的女子根本和他們說的不一樣,不是妖怪,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而已!”
月靈一眼就看出來那個女子的身份,馬上對著身后的白芷說道。
“都停手!”
白芷還正在反應著月靈所說的話,就聽見前面的李知言一聲大喝。
那些家丁這時候反應過來,府里面進來了一群人。在看到李知言身上的官服之后,那些家丁這才訕訕的散開一點。
至于那幾個婦人,雖然看見了李知言,但依舊掐了地上的女子幾下之后,才讓開了幾步,等待著面前的官爺發(fā)話。
“李兄,哈哈,別來無恙啊?!?p> 這個時候,從眾家丁身后,走出來一個公子哥,一身綾羅綢緞,滿臉慘白,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樣子。走向李知言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還被風吹的有些凌亂。
“馮瑞?!崩钪蕴裘伎粗哌^來的公子,語氣十分輕蔑,還沒等馮瑞走到面前,李知言就攔住了他。馮瑞這一副樣子,李知言實在不想讓他靠近自己。
“馮瑞你停下來,不用上前了。你的那一套我早就領教了。怎么,聽說前兩天斗雞又輸給劉將軍的公子了是不?”
“李兄說笑了,那都是月前的事情了。前幾日我手頭拘謹,那能有時間玩那李兄發(fā)明的斗雞游戲呢。
話說李兄什么時候和我們那幾個一起玩玩呢?不對不對,現(xiàn)在李兄是陛下欽點的長安令了,不能和我們這些紈绔一樣自由的玩耍嘍。
只是可惜了花樓的那些姑娘,再也見不到長安李兄的美貌了。哈哈哈。”
李知言厭惡的聽完馮瑞的一番話,皺著眉頭,不想理會此時大笑的馮瑞。
“白芷......哥哥,這個馮瑞是誰?。俊?p> “聽名字應該是諫議大夫馮大人的兒子,原來我曾聽兄長說過。馮大人只有這么一個兒子,紈绔成性,就喜歡各種不成規(guī)矩的東西。
就連兄長,也看不起他?,F(xiàn)在看來,確實不如兄長甚多。”
“當然不如了,看他那個難看的樣子,和知言哥哥比,還差一百個豬頭小師叔呢?!?p> “其實師父他,長得也挺好看的?!?p> “丑死了?!?p> 白芷和月靈低聲討論的這段時間,眼睛也在不停的看著此時馮府里面的情況。
在眾人身后的大堂里面,用桌子臨時拼成了一個‘床’。從白芷的視角能看見明顯‘床’上躺著一個人,被用白布蓋著。那應該就是死去的馮大人尸體了。
看來馮府里面的人已經(jīng)將馮大人的尸體給抬出來放在大堂了。就等著棺材店定制的上好棺材了吧。
大堂前方,那些家丁和丫鬟們聚成一團,都在看著兄長李知言和馮瑞兩個人。
家丁前面站著的則是幾個婦人,其中一個穿著最是名貴。根據(jù)看起來的年齡,還有手腕上的鐲子,頭發(fā)上的簪子推測。應該就是馮大人的正房夫人了。
此時的馮夫人還在看著地上的那個女子,眼神恨不得要立刻斬了這個女子一樣。
最后白芷的眼神轉(zhuǎn)回到那個女子身上。女子的衣服已經(jīng)被那些婦人撕扯著不成樣子了。但是因為冬末的緣故,所以女子穿的還算厚實,此時也并沒有漏風。
女子低著頭沒有人知道她在想著什么,反正從李知言她們進來直到現(xiàn)在,女子也都沒有抬頭看過任何人一眼。
白芷還在細看女子的時候,一旁的李知言不理會馮瑞,已經(jīng)走到了女子的面前。蹲下身伸手放肆的抬起了女子的臉龐,這才讓白芷看清楚了這個女子的相貌。
女子長得確實清秀,但是現(xiàn)在臉上滿是指甲的摳痕和地上的塵土,破壞了整體的觀感。就算此時被李知言抬起了臉龐,女子也緊緊的抿著嘴唇,看著李知言的眼神中沒有一點點生色。
“我想我是誰各位心中也都有數(shù),新任長安令李知言。
那么現(xiàn)在,誰來和我說說,馮大人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知言看著女子的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輕輕的放手之后,站起身來。雖然是笑著在說,但是白芷明顯聽出來了兄長言語中隱含的刀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