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言的聲音很小,月靈在旁邊本來想要用道法偷聽,不過最后還是放棄了。
“好的,兄長,我這就去看看?!?p> 白芷點點頭,故意走到血泊旁邊準備了一下,然后走出書房。
“我也要去?!痹蚂`對著白芷的背影說道。
“不用了,你和我等一下還有大事情呢。”李知言攔住了月靈,不讓他跟著白芷。
“好啊好啊,什么大事情,知言哥哥?”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p> 李知言笑著對月靈說道。
重新把注意力拉回到書房里面,李知言掃視了整個書房一遍,終于在書房的床邊角落那里,找到了一點不一樣的痕跡。
李知言快步走到那處痕跡的位置,蹲下身摸了摸,非常細微的粘稠感接觸到了李知言的指尖。這個感覺讓李知言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這邊的白芷,正在跟著家丁,向著馮府的水井走去。
“這位公子,我們府上就那么一個水井,在府后的角落里面。算是比較偏僻的位置,要不公子你就不用跟去了,小人去給公子打上一些水就行了?!?p> “我還是跟著吧?!?p> “好吧,公子。就在前面?!?p> 李白芷在書房里面,故意讓自己的褲腳接觸到了一些血跡。然后從書房出來找門外面的家丁,讓他帶著自己去馮府的水井邊,洗一下褲腳。
剛才李知言和白芷商量的事情,就是讓白芷到水井附近悄悄的搜查一下。因為李知言認為水井附近一定有著某些決定性的證據(jù)。
雖然白芷還沒有想到自己兄長說的證據(jù)是什么,但是看著兄長當時的表情,白芷覺得這一次兄長應(yīng)該不會出錯。
“公子,您看,這就是我們府上的水井了。我這就給你去打上一桶水來,好讓您清洗褲腳的血跡?!奔叶∫笄诘膶χ总普f道。
白芷是跟在長安令大人身后的族弟,也就是李將軍族內(nèi)的公子。家丁心里面清楚,這肯定是自己惹不了的人物,所以做起事來動作也十分的麻利。
在家丁打水的時候,白芷趕緊在水井的附近搜找了起來。
冬末干燥的天氣,讓整個長安城都看不見多少濕潤的地方,整個馮府里面能夠踩上濕泥的,也就只有這唯一的水井附近了。
但是白芷剛剛撥開旁邊的樹叢,一只手就搭在了白芷的肩膀上面。
“.......”白芷嚇得正要出聲尖叫,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扯著嗓子,卻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來。
“噓,是我。”
“師父?!”白芷在看清背后拍他的人之后,聲音也再次恢復(fù)了正常。
白芷身后的人正式白芷的師父封兌,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出現(xiàn)在了白芷的后面,嚇了白芷一跳。
“你怎么在這里,師父?”看了一眼還在打水的家丁,白芷對著封兌輕聲說道。
“月靈跟在你身邊,是嗎?”
“這個.......師父明鑒。”
白芷本來還想說謊,但是看見封兌的眼神,立刻就如實的回答了。
“這里發(fā)生了什么嗎?”封兌得到肯定答案之后,既不驚訝,也不責怪白芷。只是繼續(xù)問道。
“這是諫議大夫馮大人的府上,今早馮大人被發(fā)現(xiàn)死在自己的書房之中。兄長作為長安令,正在這里捉拿兇手?!?p> “死人了?”
“是的,師父?!?p> “此地有妖氣,看來又是妖怪所為了。”說道妖怪,封兌的眼神又凌厲了。
“妖怪?不是的師父。月靈已經(jīng)說了,那個妖婦她不是妖怪?!?p> “妖婦?月靈道行尚淺,怎能分辨大妖。你所說妖婦現(xiàn)在何地,我這就去滅掉她。”
封兌是一個行動派,說話間就要向前堂走去。
“不行!”白芷一把拉住封兌的手腕,聲音也大了許多。讓正在打水的家丁奇怪的回過頭來。
“公子,水已經(jīng)打上來了。呃......這位公子是?”
此時在家丁的眼里,剛才那位美貌的公子,正拉著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器宇軒昂的少年。
因為兩位主角相貌都十分俊朗,所以這樣的畫面看上去也很舒服。但是家丁總覺的哪里有什么問題,導致家丁現(xiàn)在覺得自己好像不適合多嘴說話。
“嗯,這是李大人的......手下,是李大人讓他來看看我是否已經(jīng)洗完了血跡?!?p> “原來是牙門的捕頭大人?!?p> 封兌身上的衣著再加上白芷的話語,讓家丁很自然的就認為封兌是長安令牙門的捕頭了。
“對對,是牙門里面的捕頭。你的水打好了嗎?”
“打好了公子,要不要我這就提過去讓公子清洗褲腳。”
“不用,你就放那里吧,我在水井邊洗就行了。你先到一邊等著我。”
“是,公子?!?p> 家丁聽到吩咐之后,馬上跑到了一邊,還刻意裝作什么都沒有看見的樣子,眼睛隨便瞄著別處。
“師父,現(xiàn)在還不能過去。”白芷見家丁沒有注意這邊,這才低聲對著封兌說道。
“為什么?”
“因為.......因為我要洗褲腳的血跡。對對,洗血跡?!?p> 白芷害怕封兌真的去了前院,一掌將那個女子給打死,所以想方設(shè)法的要拖著封兌,找到洗血跡的理由之后,就立即拉著封兌向著水桶那邊走去。
一直走到水桶邊上,白芷都沒有放開封兌的手。
“你想要拖住我,然后放過那個妖怪?”
“不,不是.......師父,那個女子不是妖怪。她只是被冤枉清白的無辜女子而已。我現(xiàn)在就是在尋找證據(jù),來證明她的清白。”
“妖怪就是妖怪,哪來的清白一說?”
“師父,請恕徒兒無禮。徒兒想問師父,如果妖怪這一生都沒有屠殺過凡人,只是像普通人一樣生活的話,師父可會殺他?”
白芷放開了封兌的手,直視著封兌的眼睛問道。
封兌也直視著白芷的眼睛,沒有猶豫的說道。
“如果她真的從未做過惡事,那我肯定不會殺他。但是如果他做過一件傷天害理之事,那我也絕對不會輕饒了他。
我確實不想繞過任何一個妖怪,但是師父不想讓我徒增業(yè)念,所以與我如此約定過。”
“那就好那就好。那只要我能證明那個女子沒有殺人,就算她真的是妖怪,師父也會放過她吧?”
“你們.......都太輕視妖怪了?!狈鈨犊粗总品潘上聛淼谋砬?,對著白芷說道。“只要她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我確實不會動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