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言感覺老板娘應(yīng)該只是好奇,才跑到宅子里面來的。剛才的反應(yīng)也很正常。所以對于老板娘要離開,也沒有阻攔。
“這是自然,妾身絕對不會出去亂說.......”老板娘一邊后退一邊說道,不過在最后瞄了一眼那個正在刨白骨的坑時,老板娘突然停下了動作。
“怎么了,老板娘?”
“那個.......印章。好像是方筆墨的貼身物件。”
老板娘說的印章,并不是很大。就在衙役從坑中,刨出來的一根臂骨上面,印章剛剛好卡在了臂骨的縫隙里面。
“方筆墨的印章?等等老板娘,我問你,方筆墨家中一共有幾人?”
“三個,方筆墨和他的夫人,還有那個出嫁的方小姐,也就是陳夫人啊。”
“除了他們呢,還有沒有下人,或者丫鬟之類的?”
“嗯.......他們家里面,好像還有兩個丫鬟。”
也就是說,除了出嫁給陳光蕊的方小姐之外。方筆墨的家中應(yīng)該還有四個人。而這坑中,也正好只有四個頭骨,也就是四個人的尸骨。
仵作來了之后,只檢查出來,這些尸骨至少在這宅子里面埋了十年以上的時間。其他的東西,因?yàn)槭翘^于散亂的原因,還都檢查不出來。
最后按照李知言的要求,所有挖出來的尸骨,都已經(jīng)被衙役們帶回了長安令牙門里面。
一起帶走的還有那些抓住的乞丐們,全部都被衙役押回到了牙門里面問話。雖然有證據(jù)證明,這些尸骨和方筆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但是也不能排除尸骨是其他人的可能性,所以這些在宅子里面搭窩的乞丐們,也脫不了干系。
李知言跟著衙役們一起回長安令牙門了,月靈和玄奘也趕快跟著李知言。而老板娘則是離開了宅子,回到了自己的酒館。
最后這個宅子里面,只剩下了白芷和封兌二人。
白芷是因?yàn)檫€想再宅子里面找到一點(diǎn)線索,所以還沒有走,而封兌,則是皺著眉頭跟在白芷身邊。
“師父,其實(shí)你可以跟兄長先回去的,我在這里沒事?!?p> “不用?!狈鈨兜幕卮鸬?。
此時白芷正蹲在剛剛挖出尸骨的坑中,手中拿著一根小棍子,細(xì)細(xì)的刨著里面的泥土。
而封兌蹲在白芷的身邊,三指捏起一點(diǎn)泥土,搓揉著。
“除了剛才那枚印章之外,這個坑里面就沒有找到其他東西了??偢杏X有點(diǎn)奇怪?!?p> “奇怪?”
“對啊,首先,我們在坑中找到了那枚印章,至少說明了這個坑里面的尸骨和玄奘的外公,也就是方筆墨有著關(guān)聯(lián)。
既然如此,我們假設(shè)一下,在什么情況下,這個坑里的尸骨會被帶著印章一起埋在坑里面?!?p> 白芷輕輕的站起身來,左右走動著,開始分析了起來。
“第一,坑里埋著的是偷盜者。他偷掉了方筆墨的印章,然后因?yàn)槟撤N原因被埋在了這里。但是如果埋著的四個人是偷盜者的話,那么盜竊的其他東西呢?
金銀珠寶?銀兩銅錢?一個都沒有見到。除了印章之外,什么都沒有了。”
“可能......有五個偷盜者,其中一個殺了四個,拿走所有錢財?!?p> “有這種可能,不過我覺得可能性并不大,一個殺掉四個就很離譜了,就算是偷襲的話,殺掉一個之后,其他三個也肯定都反應(yīng)過來了。而且這里還是在方筆墨的宅子里面,還沒出宅子就要?dú)⒌敉飭幔?p> 再說,既然拿走了所有錢財,為什么要漏掉那個印章呢?兄長剛才已經(jīng)看過那個印章了,玉質(zhì),還是頗為名貴的?!?p> “除了偷盜者呢?”
“第二,乞丐。乞丐在宅子里面發(fā)現(xiàn)了印章這個寶貝,所以拿在身上。但是某種原因被殺了,埋在這里。”
“不可能。”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因?yàn)槔习迥飫偛乓舱f過了,這個印章方筆墨一般都隨身帶在身上,是方筆墨非常寶貴的東西。
而方筆墨消失的時間點(diǎn),比乞丐找到這個宅子的時間點(diǎn)要早得多。所以乞丐的概率也很小。
剩下的可能,就是埋在里面的是......”
“方筆墨?”
“對,這是最大的可能。但是也有說不通的地方?!?p> “什么?”
“首飾。如果這里面埋著的是方筆墨和他的夫人,兩個丫鬟的話。那么,為什么在這里面只找到了方筆墨的印章,其他的什么東西都沒有找到呢?
按理說,方筆墨的夫人,不可能不戴任何首飾吧。
話說師父,你有辦法用道術(shù)追溯死者到底是誰嗎?”
“沒有?!?p> 封兌搖搖頭說道。別說是他了,這世間就不存在那種道術(shù)。
“那看來,我們還要去找找老板娘,問點(diǎn)東西了。”
白芷對著封兌說道。封兌點(diǎn)點(diǎn)頭,站起身來,準(zhǔn)備跟著白芷一起出去。
在走出宅門的那一刻,封兌轉(zhuǎn)頭看了看宅子里面??赡苁撬腻e覺,他總覺得,這里挖出來的尸骨,和妖有關(guān)。
到了酒館,白芷很快在柜臺后面看見了老板娘。走到老板娘面前,白芷放下一兩碎銀,對著老板娘說道。
“老板娘,我想問你一個問題?!?p> “???姑......姑娘是你啊........你們二位是跟著那位官人的人吧。那位官人查到尸骨是誰的了嗎?
是不是方筆墨和他夫人,丫鬟?”
“老板娘,并不能肯定是方筆墨的。但是......”
“哪還有什么但是,肯定就是方筆墨的。姑娘你不知道,那塊印章,以前方筆墨就一直放在自己的腰間,從不離身。
他原來一直說,那個印章是他的保命符,如果印章丟了的話,那他的命也就沒了。
現(xiàn)在在他自己的宅子里面找到了尸骨,還有他的印章。那他......怎么可能還.......活著呢?”
“老板娘你先不要激動。你確定那枚印章對于方筆墨來說,真的非常重要?他有沒有可能,離開長安城的時候,不帶走印章呢?”
“那怎么可能。印章對于方筆墨來說,那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姑娘你是不知道,方筆墨原來在我們酒館喝酒,坐在那里沒一盞茶,就要把印章拿在手里把玩把玩,擦一擦上面的塵土。
口里面不知道還念叨著什么,反正就是對那個印章愛護(hù)有加。
以前在我們酒館,有人看上了方筆墨的印章,想要討要過來細(xì)細(xì)觀摩。直接就被方筆墨給罵跑了。
所以姑娘說的方筆墨離開長安城還不帶走印章,那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