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蕊扶著陳夫人到一邊坐下來之后,李知言馬上跟在后面,問道。
“陳夫人.......抱歉陳大人,陳夫人沒有事吧?”
“沒事沒事,泰山泰水去世的消息,對茹兒打擊太大了??赡茉儐柕氖虑?,李大人要稍等片刻了?!?p> “無妨,陳夫人的身體要緊?!?p> 陳夫人此時坐在椅子上面,也不看看陳光蕊,雙眼不住地流淌著眼淚。而陳光蕊,則在旁邊拿著手帕,不斷地擦拭著陳夫人臉上的眼淚,同時細聲的安慰著。
在等了一會之后,陳夫人才稍微冷靜下來一點。陳光蕊這才給陳夫人解釋了一些具體的情況。
然后陳夫人微微的點點頭,確認李知言可以進行詢問了。
“李大人,你不需要回牙門詢問嗎........”
“陳夫人,其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問題,所以在這里詢問也可以。”
“行,李大人請問吧......”
“關(guān)于方筆墨,也就是令尊,你們知道他原來在長安城有什么仇家嗎?”
“這個,應(yīng)該是沒有的,我爹爹人很好,除了喜歡喝酒之外,并沒有什么愛好。不過要是喝酒惹上什么仇家的話,那我就不知情了......”
“那陳夫人,你和陳大人自從到了洪州任職之后,是否沒有再見過你的娘家人了?”
“是的,李大人........”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陳夫人,這并不是一年兩年,而是十幾年的時間。難道十幾年的時間里面,陳夫人就再也沒有回過長安城,沒有再見過自己的娘家人嗎?!”
李知言的詢問,露出了他真正的鋒芒。
其實方筆墨的案件,最讓人奇怪的就是這一點了。自己的娘家人十幾年前就去世了,陳夫人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如果排除掉排除陳夫人與自己娘家完全決裂的可能性。那么陳夫人,就絕對有著一個不能見到娘家人的原因。
而這個原因,則很有可能和這個假的陳光蕊有關(guān)。
“這個.......”陳夫人一時語塞了,半天都回答不上來李知言的問題。不過緊盯著陳夫人眼睛的李知言,卻沒有在陳夫人眼中看見慌亂的情緒。
“其實是這樣的,李大人。在十幾年前,我?guī)е蛉艘黄鹑ズ橹萆先螞]多久,泰山大人就托人,給我們送來了一封家書。
家書上面說,泰山大人遇見了一個得道高人,驚為天人。那時泰山大人就決定帶著泰水大人,二人一起入道門修道,讓我們夫妻二人不要牽掛,也不要在尋找他們了。
而我在收到家書之后的第二年,回京述職的時候,確實也沒有找到泰山大人的蹤跡,也就信以為真了。
所以如此多年來,我與夫人都沒有見過泰山泰水兩位老人家,也并沒有覺得奇怪,也沒有托人打聽。
只是沒想到,泰山泰水兩位,竟然是被奸人所害的!
這.......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沒有詳細的詢問一下街坊鄰居,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其中的問題。”
“原來如此,陳大人也不用太自責。話說那封家書陳大人可曾還留著?”
“抱歉李大人,那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在下并沒有留著那封家書?!?p> “如此啊,那倒是可惜了。看來陳大人和陳夫人這邊,也沒有太多的線索。知言可能還要再另外尋找新的線索了?!?p> “陳某在這里先多謝李大人對于這個案件的重視。
本來剛才聽說李大人來了酒樓,還想要前來攀談攀談的。但是誰曾想到,竟然從李大人這里知道了如此噩耗。”陳光蕊面露苦笑,繼續(xù)說道。
“抱歉李大人,陳某的夫人現(xiàn)在看來身體有些不適,陳某還是先帶著夫人回到住處,好生休養(yǎng)。就先告辭了?!?p> “陳大人且慢?!崩钪宰柚沽岁惞馊锏膭幼鳎χ鴮﹃惞馊镎f道。
“不知道陳大人現(xiàn)在住在何處呢?如果這件案子又有了什么進展,或是有什么疑問,知言還要登門再度拜訪陳大人呢?!?p> “這個......陳某一家,應(yīng)該是要住在,長安城為外地官員準備的驛站之中吧。如果李大人還有問題,盡管來驛站找陳某?!?p> “那就好。還望到時候不會打擾到陳大人?!?p> “當然不會,當然不會。泰山泰水的事情,還望陳大人上心?!?p> 李知言點點頭??粗媲暗年惞馊飻v扶起陳夫人,然后帶著那個隨從,向著樓梯口走去。
隨著陳光蕊的步伐一點點的接近樓梯口,李知言面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白芷好像也猜到了李知言此刻在想什么,眼中也計算著那個陳光蕊與樓梯的距離。
在陳光蕊的腳步就要踩下樓梯的瞬間,李知言突然開口喊道。
“陳大人!”
陳光蕊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李知言。
“李大人?還有事情嗎?”
“那個陳大人。您泰山泰水的尸骨,現(xiàn)在就在長安城的義莊之中。陳大人您可以........”
李知言的話并沒有說完,不過意思已經(jīng)清楚了就行。
“哎呀,多謝李大人提醒,多謝李大人提醒。你看我這一傷心,就什么都想不到了。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讓泰山泰水入土為安??!我怎么如此畜生的忘記了這件事!
快快,阿湯,我們先送夫人回驛站,然后去義莊,安葬泰山大人和泰水大人!”
“是,老爺?!标惞馊锷砗蟮碾S從應(yīng)和道。
陳光蕊三人徹底消失在酒樓李知言視野中之后,白芷才拉著月靈,坐到了李知言和封兌同桌。
此時封兌正對著李知言,詢問道。
“你這就放他們走了?”
“不然呢?你還想怎么樣,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來一個大鬧長安城?”李知言看到白芷二人過來之后,繼續(xù)說道?!斑@里說話不方便,我們先回牙門里面說吧。”
雖然封兌心有不甘,不過最后還是被李知言拉回了牙門。
四個人坐到牙門李知言辦公的書房之中。將大門關(guān)緊后,封兌率先開口。
“這個妖怪交給我了,我晚上就去把他給除掉?!?p> “不行?!?p> “你又要阻止我?”
“是。”
“他可是陳光蕊。”
“我當然知道他是陳光蕊,不對,應(yīng)該說他是假的那個陳光蕊。是殺害了玄奘父親的兇手?!?p> “那你還要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