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出在偏南方位,十月中旬依舊酷暑難耐,醫(yī)神廟門口墻角下,云舒言種了一排排的菊花,都是野菊,小朵,單只肯定不好看,但是一簇一簇的,倒是靚麗了不少。
“云舒言,你不會是想占了本仙的廟宇吧!”林衍一臉復(fù)雜的看著云舒言,心里直打鼓,云舒言太會收拾他的醫(yī)神廟了。
云舒言聞言,失笑,“我占你的醫(yī)神廟有什么用?香火功德又加不到我身上!”
林衍點頭,但是心里還是有些微妙,總覺得云舒言這人不安好心。這可就誤會云舒言了,雖然云舒言也確實是那種做任何事都不會白做的人,步步帶著算計,但是,云舒言也有單純想做一件事的時候。
“先生!”楊宇瀚和厭凡應(yīng)云舒言請求,去買了些素心蘭的花種,正好回來。
云舒言:“非庸回來了!”
楊宇瀚把種子放桌上,皺眉道:“先生,您給王上支的什么招?王上今日下旨,令那個君公子前往普安寺為帝國祈福一月!”
云舒言聞言,微微笑了一下,“我就是讓他用天師那一套去讓世人接受男后,其他的我可就沒指點了!”
“故弄玄虛!你可以呀,云舒言!”林衍語氣怪異,云舒言則是回禮,算是接受了林衍的“夸贊”。
楊宇瀚無奈的笑了,“也就先生您能想出這種招了,那王上欲意何為,光是祈福,也不能達到什么效果??!”
“都說了故弄玄虛,肯定又是些怪力亂神的招!”厭凡不屑,這種招數(shù)在他們這些仙人看來,實在是上不得雅堂。
“非也!我呢私窺了一下天機,這位君公子可是天眷之人,不用王上做什么幺蛾子,也會天降異象!”云舒言神秘的笑道。
但是林衍和厭凡聞言,卻是大驚,連睡覺的江余眠都被活活的嚇醒。
三人幾乎齊聲大叫:“云舒言,你又壞規(guī)矩!”
楊宇瀚一臉茫然,云舒言被貶,就是因為窺探天機,還指點凡人,提前結(jié)束了兩國戰(zhàn)爭,而且將帝無溫被林瑤的姻緣提前了整整十年!
天帝消了云舒言所有功德,并且此世,云舒言都不會再飛升了,因為功德與罪過相消,云舒言此世只能為凡人,但是云舒言現(xiàn)在又窺探天機,這不是拖累自己的下一世嗎!
云舒言卻是無所謂的搖搖折扇,“反正為仙為人于我而言都一樣。醫(yī)者,最無法忍受的就是有醫(yī)治之方,卻不可下藥救人。仙也好,人也罷,都有彌散的時候,屆時大家都一樣塵歸塵來土歸土,沒什么好糾結(jié)的!”
楊宇瀚點頭,他最佩服的就是云舒言這種看得通透的睿智,太糾結(jié)禮法規(guī)矩,只會陷于囚牢。
林衍卻是咬牙切齒的罵道:“我看你就是一個瘋子!”
云舒言回笑:“反正十世都是如此瘋狂過來的,已經(jīng)心如止水了!”
君公子就是帝無情的心上人,君太傅唯一的兒子君子儀,長的是十分的昳麗,有帝國第一公子的美譽,只是因為帝無情的喜愛,成了帝國的鞭笞對象。
此去普安寺,是帝無情在得到云舒言的指點下想到的,至于怎么接回來,帝無情自是安排妥當(dāng),只是君子儀這一去,就要呆上一個月時間,讓帝無情有些苦惱。
但是事無絕對!
云舒言與帝元卿的訂婚宴準(zhǔn)時舉行,連太后都親臨奉親王府,上古天國此時也來湊熱鬧,來人是上古天國最位高權(quán)重的世安王。
“請先生予‘過書’!”司儀高喧。
云舒言接過楊宇瀚遞過來的紅綠書紙,將其交付于帝元卿手上,帝元卿低眉含羞,接過這內(nèi)紅外綠的書紙,心里全是喜味。
“請郡主予‘回貼’!”
帝元卿接過婢女手里的書紙,交付于云舒言,云舒言坦然接過,由楊宇瀚替他收著。
在眾人盛贊中,司儀高喧:“文定,禮成!”
“恭喜王爺喜獲良婿,恭喜先生郡主喜得良緣!”
祝賀聲波涌而來,多少像結(jié)識云舒言的人,此時也都圍了上來,云舒言心里犯苦,一杯酒接一杯的喝,好在他是修行之人,用靈力悄悄的化解了酒意。
“云先生,恭喜您和郡主終得文定之喜!”世安王見人散得差不多了,這才上前與云舒言交談。
云舒言回禮,“多謝王爺,此次有勞王爺遠來了!”
世安王敬了云舒言一杯酒,笑道:“先生這話就客氣了,先生為我上古天國的福祉,文定之日,當(dāng)是上古天國百官賀拜,但是兩國有隙,始終不便,委屈了先生!”
云舒言笑語:“王爺代表上古天國而來,又怎會委屈了在下?!?p> 世安王笑飲杯中酒,“不知先生何時回上古天國?”
云舒言眸底閃過異樣,“在下云游慣了,天地間自是四處閑游,無所定處,回上古天國一說,又何來呢?”
世安王笑了笑,很是真誠,“先生既與帝國郡主結(jié)姻緣,還和以前一樣云游世間,這帝國……愿意嗎?”
云舒言回道:“勞王爺擔(dān)憂,奉親王和奉親王王妃并沒有意見,再者,在下心在民間受苦之眾,在下留與不留,帝國干涉不了。”
世安王聞言,低眉,眼里閃過狠厲,再抬頭時,卻是恭良溫順!
“既是如此,那本王就祝先生終達成所期,逍遙自在了!”
云舒言作揖,“多謝王爺!”
帝無溫與林瑤在帝無情身邊,林瑤這才未足兩月,尚未顯懷。
“上古天國想要把先生給拉回去?。 钡蹮o溫冷笑。
林瑤神色復(fù)雜,“郡主尚且不能牽住先生的腳步,上古天國又怎么能拉住先生呢,畢竟先生不欠上古天國,反倒是上古天國虧欠先生許多!”
“這世安王也只是來探探先生口風(fēng)的,但是先生的回答貌似讓他惱怒了!”帝無溫道。
世安王別了云舒言,朝林瑤而來,帝無溫一臉不爽。云舒言見終于擺脫世安王,趁現(xiàn)在沒有人,趕緊溜了。
到了后院中,楊宇瀚和厭凡,林衍,江余眠正在賞花飲酒,云舒言自覺加入。
就在君子儀入寺祈福第十七天時,君子儀用來敲木魚的犍稚卻發(fā)芽了,震驚了眾僧,不僅如此,翌日一早,便有人驚悚的發(fā)現(xiàn),所有的花,不管屬不屬于這個時令的花全部開放,連普安寺前院的一棵已枯死的木棉花樹也抽枝開花!君子儀被普安寺的住持盛待,欲收其為弟子。
云舒言聽聞此事,也是大大的驚嘆,原本以為頂多是個小福澤,但是沒想到竟是百花齊開,驚天的福澤??!
“枯木逢春,百世福澤!這君子儀前世究竟干了什么?”林衍看著自己廟門口已經(jīng)五年未開花的槐樹,在這個不屬于他的時節(jié)怒放花朵,差點驚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