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暖,云舒言卻有些犯春困了,楊宇瀚打趣:
“先生怕是習(xí)慣了這悠閑的日子!”
云舒言半躺在軟塌上,瞇眼道:“這怎么能,就是這段日子閑得!真想不通那些富賈高官是怎么享受得了這種無聊的日子的!個個養(yǎng)得膘肥體壯!”
楊宇瀚手持書卷,聞言不禁失笑。
“過些日子該動身了!”云舒言道。
“是時候了,距刺殺已過去二十天了,太蒼山派只怕已經(jīng)等不及了!”
云舒言:“你說,這太蒼山派只是一個小小的修仙門派,即使有機緣得知一些仙家之事,也不能來搶二符吧!”
楊宇瀚思襯半天,“莫非又是那神秘人搞的鬼?”
云舒言聞言,挑了挑眉,有些贊同的看著楊宇瀚,“或許呢?誰也說不準(zhǔn)?!?p> “今晚我去溫王府告?zhèn)€別,我們后天就動身吧!”
楊宇瀚點頭。
“我想先生也是時候要離開了,卻沒想到先生今晚就會過來辭行?!绷脂帾氉該嶂亲樱行╁e愕,沒想到云舒言后天就要離開了。
“先生此去,何時能返呢?”帝無溫倒是不覺奇怪,云舒言耽擱的時間夠久了。
“離開的確實匆忙了些,至于返期,這就看事情的進(jìn)度了!”云舒言笑道。
“先生此去,可要注意安全,元卿郡主可還等著你回來呢?!绷脂幮Φ馈?p> 云舒言聞言,道:“元卿會與我一起前往太蒼。”
林瑤和帝無溫都十分詫異。
帝無溫:“元卿是個大家閨秀,別說與先生跋山涉水,她連城門口都從未步行出過,只怕要累了先生!”
云舒言聞言,淡淡一笑,“無妨,雖說是去辦事,但其實也跟游山玩水差不多?!?p> 帝無溫點頭,“那就麻煩先生,照顧舍妹啦!元卿這丫頭自己提出要去的吧?”
云舒言未回話,帝無溫卻是大笑,“這丫頭吧,有點死心眼,只怕是覺得與先生差距過大,所以才要跟著去的,想多了解先生的日常!”
林瑤捂嘴而笑,小女孩的心思,她這做嫂子的也確實能理解。
“元卿足夠好了,該有擔(dān)憂的也該是我才對!”云舒言道。
“先生要走的事,可告訴了母后和王兄?”帝無溫問。
云舒言搖頭,“我和元卿想悄悄的走了就是,沒必要人人都通知一遍,我最怕這繁文縟節(jié)了!”
帝無溫點頭,“那便等先生離都后,我在告知王兄和君公子!”
自王府告辭后,云舒言徑直去了醫(yī)神廟,林衍幫了他不少忙,走之前,不能不告訴林衍,不然林衍絕對能掀了云舒言的天靈蓋。
云舒言剛到醫(yī)神廟門口,就聽到了江余眠的哀嚎!
“你輕點……疼??!”
林衍冷哼,“疼?我動作算溫柔了?。 ?p> 云舒言揉了揉自己耳朵,這兩人在干嘛呢,這話怎么聽著不對勁呢。
“嘶~,痛痛痛!哎呦,你輕點……”
云舒言小心翼翼的在門口朝里伸了伸脖子,江余眠也不知道去干了啥,被打得鼻青臉腫,林衍正在給他上藥。
“神仙受點小傷,也需要上藥?”云舒言松了一口氣,走進(jìn)去。
江余眠跟見了救星一樣,聲嘶力竭大喊:“云先生,救我!”
林衍氣得把藥瓶往桌上一扔,坐一邊去了,他堂堂三重天的仙,給他上藥算是不錯了!還嫌棄!
云舒言失笑,拾起藥瓶和小竹片,給江余眠抹藥。
“你這怎么傷得?”
“天機國來了個厲害的醫(yī)神,我只是去執(zhí)行公務(wù),他把我給揍了一頓!比林衍還兇殘!”江余眠委屈巴巴的。
“敢情是本仙人太溫柔,所以讓你跟厭凡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是吧?”林衍說著,擼起袖子就要上來再揍江余眠一頓。
“沒有,沒有,這不是職責(zé)所在嘛!我和厭凡就挺喜歡你的,就是因為你太‘溫柔’”
云舒言莫名覺得自己在溫柔二字上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不由得失笑,替江余眠抹好藥,云舒言才得以坐下,與二人說事。
“我今晚來,是為了告訴你們,我和厭凡,非庸,后天就要動身前往太蒼了,來與你二人告?zhèn)€別?!?p> 林衍滿不在乎,“哼,要滾就快點滾,一山不容二虎,知道嗎?”
云舒言搖頭失笑:“你要是何時肯說實話了,我肯定會驚掉下巴!”
林衍傲嬌的偏頭,再次哼了一聲。
“厭凡為什么也要同去?”江余眠有些舍不得厭凡,也是,兩個瘟神平時一起為非作歹慣了,突然伙伴走了,確實有些寂寞。
“他仙力被封了,城隍也無能為力,我想還是得帶去太蒼山一次,畢竟解鈴還須系鈴人”云舒言回答。
“也是,等你回來了,會不會恢復(fù)仙位?。俊苯嗝咂诖目粗剖嫜?,云舒言搖頭,江余眠失望的收回伸長的脖子。
“不早了,我就先回王府了,屆時,你們也不用來送了,我會盡早回來的!”云舒言起身對二人作揖。
林衍斜眼瞥了云舒言一眼,起身張手,從醫(yī)神神像里拿出了一把白玉邊的折扇!
“這是……玉浣神扇!”云舒言大驚。
玉浣神扇是一件上品仙器,也不知道林衍將其至于神像中多久了,功德加身,就算遇到六重天的仙君,云舒言也可以脫身。
“哼,這把扇子,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弄來的,借你使一段時間,你可以死,但是這把扇子不可以有損,不然我就在你骨灰上潑一鍋滾燙的熱油!”林衍將扇子扔給云舒言,轉(zhuǎn)身消失在原地。
江余眠賤兮兮的道,“林衍平??蓪氋F這把扇子了,連看都不許我看,他特別關(guān)心你,就是死鴨子嘴硬!死……”江余眠突然說不出話了,被禁言了,然后被一根繩子困住,掉在了神像前的房梁上。
“嗚……嗚嗚嗚!”江余眠就是說不出話來,云舒言失笑。
“多謝林仙人,云若一定會完璧歸趙,告辭了!”云舒言將扇子收好,離去。
“哼!”醫(yī)神廟傳來一聲不明意味的冷哼。
“嗚……嗚嗚嗚……”江余眠還在試圖說話,但是卻沒人搭理他了。
過了一天,云舒言和帝元卿,楊宇瀚,厭凡收拾好東西,帝元卿穿了一身方便的衣裙,簡單又舒適。
“元卿,一路上小心安全,注意飲食!”王妃拉著帝元卿的手,一臉不舍。
她原本是不同意帝元卿跟著云舒言去的,帝元卿從未離開過王府,也沒有吃過苦,云舒言接連遇刺,王妃更加擔(dān)心了。
“娘親舅大,元卿知道,會照顧好自己的,您和父親放心吧!”帝元卿乖巧的安撫王妃。
“賢侄,元卿可就交給你了!”奉親王拍了拍云舒言的肩,云舒言對二人彎身行禮,這是云舒言行過的最大的禮了。
“好了,上路吧,時辰不早了,再不走,可就晚了!”奉親王對云舒言道。
“王爺,王妃,告辭!”楊宇瀚和厭凡作揖,四人上了馬車離去。
直至馬車消失在轉(zhuǎn)角。
半山上,林衍和江余眠目送馬車駛?cè)肓珠g,再看不見,林衍才嘆了口氣。
江余眠頗為擔(dān)心:“你既知曉云舒言前三世之事,為何不告訴他,也許他會放棄去尋找二符,可免了此禍呢?”
林衍卻是臉色一變,冷聲道:“就算這一世避過去了,那下一世呢?就算上界不再找云舒言做為代價了,找上了其他人呢?蒼生大任,總得有人挺在前面!真正的大亂來臨,路邊的乞丐也逃不過,避不了!”
江余眠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