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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嬰宿雨十九度

第6章 遇刺客

長嬰宿雨十九度 為了沈獲 2625 2020-03-25 20:05:33

  時間過得很快,酒盡舞停,坊中的客人走都也差不多了,聶驚鴻將衛(wèi)韞兩人拉到二樓去,考慮到衛(wèi)韞一直沒吃什么東西,于是叫浣溪多備了一些酒食……

  “此地也名為長嬰,為何取此字,可是有淵源否?”聶驚鴻同兩人休坐于木桌前,問衛(wèi)韞道,窗軒大敞,明月清風,弱風微拂……

  “我自小跟著師父,師父喜歡長嬰的風風韻韻,也希望我能永遠像嬰孩一般知足快樂,便早早取了這字?!毙l(wèi)韞說道。

  “早早?可是還未曾及笄?”聶驚鴻問道。

  “嗯。”衛(wèi)韞回答道。

  成十九緊擠在衛(wèi)韞旁邊坐著,把小腦袋靠在衛(wèi)韞的肩膀上,結結巴巴地說道:“師……師父想要阿韞……早通人世,也能快快……快些在……心性方……方面長于他人,習習……習劍自然也就不是常人能比的……”

  衛(wèi)韞習慣性的用手輕輕抱著成十九,讓他好依靠一些。成十九雖然年紀看著和衛(wèi)韞差不多,但是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年齡,他這些年也不怎么長個子,衛(wèi)韞身有七尺,而成十九比衛(wèi)韞還要矮半個頭,成十九像個孩子一樣,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地靠在衛(wèi)韞肩膀上。

  衛(wèi)韞和聶驚鴻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她們聊到師父任平生、聊到刀劍歌舞,聊到得失取棄,聊到自己的人生所求。

  聶驚鴻已是名滿天下的舞姬,形形色色的東西看多了,只愿余生淺淡,得一知己,躬耕也好,閑舞也罷,山山水水,花花草草,人生豈不是輕松很多。

  而衛(wèi)韞也不是那種志向高遠、心向功成的人,似世人庸庸碌碌,不如信馬由韁,隨心隨意,貪酒愛食,豈不樂哉?

  兩個人心性類同,也是上下差不多的年紀,互訴衷腸,知己之遇的心緒涌上心頭……

  夜色已深,月涼如水,風清人靜,聶驚鴻給他們安排好了住房,本來是兩間,但是衛(wèi)韞考慮到這里不是今安小筑,怕成十九生了惡夢又不放心,索性就帶成十九住一間屋子了。

  翌日一早他們便與聶驚鴻道了別,他們這次是瞞著師父偷偷跑出來玩,雖然師父去陽城路途遙遠,一日兩日是回不來的,但是玩久了總是做賊心虛,還是趕緊回去好好習劍等師父回來吧!

  衛(wèi)韞與聶驚鴻一直是相談甚歡,離別還是不舍得,知道衛(wèi)韞喜歡飲酒,便送了她幾壺自己親釀的梨花白,后來衛(wèi)韞才知道師父酒房中梨花白與聶驚鴻的竟然是同一種味道!

  “知你心喜這酒,若饞了就下山來!”聶驚鴻笑著說道。

  衛(wèi)韞拍肩道:“你這里美酒這么多,我自然是舍不得不回。”

  她望著兩個人的背影揮手道:“還有,長嬰,我的那曲《人間驚鴻客》有你才算是真正的‘驚鴻’,等有來日,你我定要好好談論一番這曲舞!”

  這么多年來,第一次有人這么能契合自己的舞步,雖然衛(wèi)韞是習劍之人,也從未習過舞,與她在臺上時雖然有些勉強,但是步法得要,生疏卻有靈思,絲絲纏步……

  知己難得,更是難別。

  衛(wèi)韞他們雖然走的早,但是到今安小筑時已經是夕陽西下,衛(wèi)韞收拾了他們三個人的房間,終于還是把自己和成十九放了一天又一天的衣服洗了……

  小筑內有一口古井,古井一側長了一棵老槐樹,衛(wèi)韞以前就在樹上給成十九做了一個秋千,成十九時不時的就喜歡坐在那里發(fā)呆。

  衛(wèi)韞洗完衣服正準備從屋里拿著一壺梨花白出來時,卻聽到了成十九的喊叫聲,衛(wèi)韞心下一慌,丟了酒抄起桌上的劍就忙跑了出去,兩個蒙著面的黑衣男人挾持著成十九,刀劍直指著他的脖項,衛(wèi)韞劍拔出鞘,與男人的劍星火相碰,衛(wèi)韞轉身背對守勢,男人下腳猛一踢衛(wèi)韞小腿,臂環(huán)住她頸項,衛(wèi)韞處于劣勢,動彈不得,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忙是反手繞其頸項,掙脫了他的束縛,身子在空中一個旋轉,膝蓋直踢其背,黑衣人只好松手被迫放開了衛(wèi)韞,男人踉蹌,力氣似是不支的單膝著地,眼見劍一直靠近,衛(wèi)韞在正要刺入時停下了手里的劍,對一旁挾持著成十九的男人大吼道:“什么人?居然跑到今安小筑上來,不想要命了嗎!放開他!”

  地上的人嘴里噙著一抹鮮血:“節(jié)魂日出生,不祥禍煞,你本來就該死!”

  男子邊說邊緊了成十九脖上的劍,成十九驚嚇道:“阿……阿韞……救救……我……”

  “胡言亂語!”

  “呵,胡言亂語?從你出生祭司就預言過,你衛(wèi)韞就是禍害之人,本來是饒你一命在這窮鄉(xiāng)僻壤里呆一輩子,而詔王詔后居然還要讓你回太和城來,來禍害南詔的百姓,你說你是不是該死!”他怒聲說道,將劍一把插進成十九身體里!

  “……阿……韞……”成十九臉上盡是痛苦,鮮血淋漓,衛(wèi)韞來不及反應,她可以想象此時成十九有多疼。

  “我們二人今日定是要了你的性命!也是不妄祭司的扶植!”地上的人突然拾起劍向衛(wèi)韞刺去,衛(wèi)韞反應本是過來,但是還是不小心被割傷了手臂。

  衛(wèi)韞回頭一劍,男子腹部流出血,又把劍指向了另一人,他見男子流血倒地有些驚慌,手里的劍都在抖,成十九身上還一直在流血,衛(wèi)韞劍鋒直取那人的命,他慌亂之下放開了成十九逃開,卻還是被衛(wèi)韞傷到腰間。

  衛(wèi)韞趕緊抱起了地上的成十九查看他的傷口,兩個人顧不上其他拾劍逃離。

  衛(wèi)韞看著成十九身上的血一直在流:“成十九,成十九?你怎么樣了!不要死!我會救你的!”

  “阿……韞…我…是不是……要死……死了?我…我…我好……疼……”成十九慢慢說道,一字一句敲打在衛(wèi)韞的心頭上,衛(wèi)韞何止是難受和心疼!

  “先別說話,成十九,你不會死的!”衛(wèi)韞來不及回屋,從自己身上撕下布條,給成十九包扎,血卻依舊止不住,流出的血卻慢慢發(fā)黑,伴隨著血塊……

  劍上難道……有毒??。?p>  成十九全身上下都開始在發(fā)熱,額頭上都是汗,嘴唇蒼白,雙手還一直在發(fā)抖,地上氣溫涼,衛(wèi)韞只好先把成十九抱回屋里去,打濕了面布敷在他額頭上降溫,把剛才纏在成十九身上的布條松開,傷口處已經開始腐爛,血變成了紫黑色,衛(wèi)韞從袖子里拿出師父給她的金瘡散,可這只能治表面的劍傷,體內的劇毒入骨極快,毒性散發(fā)嚴重,她該怎么辦?

  此時的成十九全身冰冷,意識混亂,師父才去了才兩天,衛(wèi)韞又只能看著成十九難受,束手無策,心里很不是滋味……

  這個金瘡散是師父給的,效果不錯,可是成十九體內的毒性依然存在,成十九整日躺在床上,意識模糊,衛(wèi)韞跑去藏書閣內尋著各種藥書毒經,幾百本下來都沒有一本是描寫了這種毒性易散強烈的經書。

  衛(wèi)韞天天眼見著成十九吐出黑血,虛弱不堪。

  幾日后任平生的歸來給衛(wèi)韞帶來了希望,任平生來不及多說什么,連忙查看了成十九的傷口才知道這毒是民間早就無人煉制的“陰陽癡”,用百陰百陽之物提取而來,毒性自然不用說,索性任平生年輕時也沉迷于制毒煉藥,于恩師那里恰巧見過此毒,任平生猶然記得解毒之方,可要堿水、甘草、綠豆參入雷公藤中即可……

  這毒急性大,早已是被禁用,到底是何人會用此毒?

  衛(wèi)韞突然記起來了,今安小筑的后山上就有雷公藤??!

  師父在,解毒之法也有了,成十九的命便是救成了,想到這里衛(wèi)韞終于放心了……

  說好了的,同面同壽,誰都不能有事兒!要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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