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增桃木簪
“你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說呀?”朱杉雪抬頭看著身旁的凌胥,他微微有些緊張,“讓我猜猜?!?p> 凌胥心頭一緊,沒了大家的鼓舞,自己好像落單的孤雁,心情十分忐忑。
朱杉雪思索一下,“你想告訴我,你現(xiàn)在身體很健康,不要為你擔(dān)心,你的傷已經(jīng)痊愈了,可能還會問我身體有無大礙,這半個月在忘憂宮過的怎么樣……”
凌胥心里長舒一口氣,蹦蹦直跳的心也緩和了許多。
“那你好點(diǎn)了嗎?”凌胥順勢問道。
“你真問這個呀?”朱杉雪不可思議,蹦到凌胥面前,倒著走,“你看我現(xiàn)在,活蹦亂跳,生龍活虎,像有事的嗎?”
凌胥怕她摔倒,細(xì)心的把手放到她身后,免得她摔跤,“小心點(diǎn)?!?p> “阿雪,謝謝你,為我向元道長老討藥?!?p> 朱杉雪燦爛的笑容,與柔和的暖陽融合在一起,最暖人心窩,“不用謝,你也為我中了毒劍,那我是不是也要謝謝你呀?”
“好好走路,”凌胥喜笑顏開,將朱杉雪拉到身邊,不讓她倒著走。
凌胥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過大場子練武了,一來是因?yàn)榘⒀┰谕鼞n宮修養(yǎng),二來是五絕弟子對凌胥的評價褒貶不一,凌胥聽了也難免傷心。
二人不知不覺來到桃林,紛飛的桃花隨風(fēng)飄揚(yáng)。
朱杉雪停在凌胥以前住的小木屋前,扭頭對凌胥道:“還記得咱兩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朱杉雪見凌胥眼含笑意,戳了戳他的胸口,“就是你,臭凌胥,將我一把推在那道木門上?!?p> “對不起……”凌胥撓撓頭。
“沒有怪你的意思啦,”朱杉雪隨便一瞥,指著眼睛直視的前方,“當(dāng)時我就是在那偷吃桃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設(shè)下結(jié)界了?!?p> “阿雪……”
朱杉雪轉(zhuǎn)身看向凌胥,只見凌胥手里拿著一支精致的木簪,朱杉雪好像明白了點(diǎn)什么。
凌胥見阿雪半天沒有說話,想來應(yīng)是驚訝了,“這是我說過給你做的,送給你。”
朱杉雪盯著他手里的桃木簪,精致細(xì)膩的雕刻,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上,中心鑲上了朱杉雪挑選的那塊黃玉。
“好漂亮啊,”朱杉雪嘴角咧的更大些,滿臉欣喜的望著凌胥。
凌胥見女孩這么開心,心里也跟著高興,“我給你戴上,好不好?”
朱杉雪聽著凌胥溫柔的聲音,心里一陣酥麻,咬著嘴唇羞澀的笑著,輕輕點(diǎn)了下頭。
凌胥看她嬌羞的模樣,心中的心跳聲更加厲害了些。
恰好朱杉雪今日沒有戴首徒玉冠,她的發(fā)髻上只帶著幾朵小花。
凌胥拿著桃木簪,選擇一個合適的位置,將木簪插到發(fā)間,桃木簪襯得朱杉雪更加秀氣。
朱杉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頗有規(guī)律,臉頰也微微發(fā)紅,這種感覺好像越來越強(qiáng)烈。
“阿雪,我……”
朱杉雪仔細(xì)聽著凌胥的一言一語,心里激動萬分,凌胥不會要和自己袒露心聲吧,想到這,朱杉雪暗自偷笑。
此時的白銜玉正躲在朱杉雪的衣袖里,他們兩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被他聽的無比清晰,這凌胥不會是要和雪兒表白吧?那不行,他表白了我還有機(jī)會嗎?
“我喜歡……”
只差一個字!
白銜玉從朱杉雪衣袖里跑出來,化作人形站在一側(cè),他的速度極快,只將衣袖在凌胥眼前一晃,凌胥便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
“凌胥,”朱杉雪又驚異,又擔(dān)憂,想要去扶凌胥,卻被眼前的白銜玉擋住。
“我喜歡你,”白銜玉豎著兩只兔耳朵,笑瞇瞇的擋在朱杉雪眼前。
“小白——”朱杉雪氣得直跺腳,一怒之下給他臀部踢了一大腳。
“啊——”
白銜玉捂著發(fā)疼的地方,在原地直蹦跶。
朱杉雪急忙蹲在凌胥身邊,拍拍他的臉,喚了好幾聲,都沒什么動靜。
“小白!”朱杉雪扯了下白銜玉的衣角,生氣的嘟囔著嘴,“你對凌胥做了什么?!?p> 白銜玉看朱杉雪一點(diǎn)都不在意自己對她說的話,心里有些失落,但依舊嬉皮笑臉道:“我怕他對你圖謀不軌,所以才出此下策。”
朱杉雪壓住心中的火氣,“你以后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p> “好好好,我錯了,小雪兒,別生氣嘛,”白銜玉推推朱杉雪的小身板。
朱杉雪輕嘆,“你把他怎么樣了?”
“不過一些了些雕蟲小技,兩三個時辰便醒了?!?p> 朱杉雪只覺自己胸悶氣短,仿佛嗓子眼上已經(jīng)積壓了一口血,揪住白銜玉的兔耳朵喊道:“你的意思就是要把凌胥扛回去嘍——”
“啊啊……”
白銜玉甩不開耳朵只好捂著猙獰的臉,跟朱杉雪比誰的聲音大。
朱杉雪氣嘟嘟的站起身,“小白,自己的鍋?zhàn)约嚎浮!?p> “啊?”白銜玉看著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朱杉雪,又望了望昏迷不醒的凌胥,“無情!”
白銜玉蹲在凌胥腳跟前,先講他扶起坐直,兩手搭在自己肩上,使勁站起來。
“啊——”
白銜玉腿顫顫巍巍,由于凌胥體重的壓制,一個踉蹌臉朝下摔了個狗啃泥,身后還被沉重的凌胥硬生生壓住。
“雪兒……我錯了……你快回來……”
朱杉雪蹲在桃花樹下笑了良久,笑聲傳到白銜玉的耳朵里。
“雪兒,你再不過來,可能我就真的……沒……命……了……”
朱杉雪一手扶著桃花樹站起來,一手捂著笑得發(fā)疼的肚子,“不行了,我笑岔氣了,等我緩一緩?!?p> 半響,朱杉雪走到兩人一側(cè),拉起凌胥的大手,兩只手一起使勁拽,終于,能看帶白銜玉整個人了。
“啊,我要沒氣了,”白銜玉翻個身,灰頭土臉,使勁呼吸著新鮮空氣。
朱杉雪笑嘻嘻的蹲在白銜玉面前,替他擦了擦臉上的灰塵,“休息夠了,要不要繼續(xù)呀?”
白銜玉還以為這是暖心的回報,沒曾想竟是微笑后面的宰兔刀,扭扭捏捏的爬起來,灰塵都沒拍,徑直走到凌胥跟前,作勢背起。
“雪兒,要不你給我個獎勵?一個甜甜的吻或者一個大大的擁抱。”
朱杉雪兩手叉腰,眼神里充滿了不好惹的意味,“要不要我把你皮剝了呀?”
白銜玉堵住還未說完話的嘴,背著凌胥小碎步似的走。
“女孩子家家,老這么毛躁,”白銜玉小聲嘟囔。
朱杉雪瞥了白銜玉一眼,“這叫自作孽不可活?!?p> 白銜玉背著凌胥艱難的跟著朱杉雪走,忽而想到什么,“雪兒,你知道上次在逸仙殿門口堵著你的那個男弟子嗎?”
“上次?”朱杉雪疑惑的撓撓頭。
“就是你去給凌胥求情那次。”
朱杉雪恍然大悟道:“他呀,我知道,他叫藍(lán)冥彥,空靈長老座下弟子。”
白銜玉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
“他怎么了?”
白銜玉笑笑,搖著頭,“沒什么,他五行屬什么?”
“空靈長老座下,便是屬水唄?!?p> 白銜玉皺著眉,小聲嘀咕:“不應(yīng)該呀。”
朱杉雪拉了下白銜玉的手臂,看著前方,“前面便是藥廬了,你把凌胥放下,我把他弄進(jìn)去。”
“你一個弱女子,怎么把他弄進(jìn)去啊?”
“我自有辦法,”朱杉雪拍了下白銜玉,讓他快點(diǎn)放下凌胥。
朱杉雪先讓白銜玉扶著凌胥,自己喚出天女劍,念著口訣,天女劍立馬浮在空中。
“好啊,雪兒,你居然用御劍飛行,我白銜玉就是中你了道,”白銜玉氣得直跺腳,嘴里還不忘吐槽,“這凌胥可沉了,你讓我這小身板背了他一路。”
朱杉雪忍不住笑出聲,聽白銜玉這么一說,他確實(shí)比凌胥瘦小一點(diǎn),“這不是現(xiàn)在才想到的辦法嘛,消消氣消消氣,好歹是個半仙,心胸要開闊哈?!?p> 白銜玉噘著嘴,一臉不情愿的把凌胥推到天女劍上,“朱杉雪的嘴,騙人的鬼?!?p> “哎呀,快進(jìn)來吧,”朱杉雪伸出衣袖,讓他趕緊變身躲進(jìn)袖口。
白銜玉臭著一張臉鉆進(jìn)朱杉雪的衣袖,朱杉雪走近藥廬,天女劍也帶著凌胥進(jìn)入藥廬。
藥廬里的一干人等瞬間被這一幕吸引了注意力。
念筱寧跑的朱杉雪身邊,疑問道:“這是什么情況?。俊?p> 朱杉雪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凌胥走著走著……走著走著……”
大家跟著朱杉雪晃動的腦袋一起晃動著,藥仙等不及,開口問:“走著走著,怎么了?”
“走著走著……就……睡著了?!?p> 全員一臉黑線。
“當(dāng)我沒問,”念筱寧無奈的扭過頭,不過看到杉雪頭上的發(fā)簪,應(yīng)該事情發(fā)展的挺順利的。
藥仙摸了摸凌胥的脈搏,“確實(shí)沒什么大礙,就是正常的睡覺的平穩(wěn)脈象。”
“那既然他沒事,我就先走了,”朱杉雪覺得還是先走為妙。
藥仙還想問問凌胥和她說了些什么,有沒有說道重點(diǎn)問題呢,這小妮子倒還跑了,不過看她頭上的桃木簪已經(jīng)戴上,興許凌胥這小子已經(jīng)邁出情緣的第一步,藥仙終是滿意的對著昏睡的凌胥點(diǎn)點(diǎn)頭。
朱杉雪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事,又沖回念筱寧身邊,問:“筱寧,那藍(lán)冥彥五行為何?”
念筱寧摸不著頭腦,不知她怎的突然問這個,“一開始測試時五行為金,后來掌門不……”
還未說完,朱杉雪直留下“知道了”三字,一溜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