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和沐若大驚,沐若忙擋在凌雪瑤身前,用身體護住凌雪瑤。在波斯貓的利爪即將碰觸到沐若的那一刻,那只貓突然被一股強勁的內力彈開,恰好轉向了太后下首端,珍貴妃的座位。
陳筠兒當即被嚇得花容失色,一手拉起身后的宮女擋在自己的身前。那宮女躲閃不及被貓的利爪傷了臉,而那貓也被那宮女遠遠的甩開撞到大殿的柱子上,好似也受了重傷發(fā)出低低的嗚咽聲??粗钪邪l(fā)生的一切,諸妃心中一陣膽寒。眼見太后最喜歡的貓受了重傷,太后身邊的姑姑忙驚叫道,“這可是皇上送給太后的波斯國進貢的貢品,快去叫李賢來?!?p> “奴婢該死,太后恕罪,奴婢該死?!毖垡妭颂笞钕矚g的寵物,珍貴妃的宮女慌忙跪地請罪。
太后不悅地皺了皺眉。陳筠兒見太后這幅臉色也顧不得剛才是自己拉著那宮女擋在自己的身前對著那宮女怒喝道,“不開眼的東西,要是傷了太后愛寵你有幾顆腦袋也不夠砍,來人把這賤婢帶下去叫慎刑司處置?!?p> 那宮女慌忙拉著陳筠兒的手不住地哀求,“貴妃娘娘開恩,貴妃娘娘開恩,奴婢不是有意的?!?p> 陳筠兒被哀求地煩了,一腳踢開那宮女,接著便有一眾太監(jiān)上來拉扯那宮女。在場諸人見珍貴妃如此的忘恩負義皆暗暗不恥,面上卻不露分毫。
“住手?!碧竽砹四硎稚系姆鹬?,“這種小事不必驚動慎刑司了。”那宮女聞言一喜正要對太后磕頭謝恩,卻聽見太后淡淡地說道,“只是這只貓是皇上親自送給哀家的,代表著皇上的一片孝心,哀家心善只是這宮女如此的不開眼壞了規(guī)矩也不能不罰,打發(fā)去辛者庫做勞力吧?!?p> 那宮女面如死灰還想求饒卻被一眾太監(jiān)不由分說的拉了出去。太后這才淡淡地掃了一眼皇后悠悠說道,“哀家這才想起來皇后也在,說到底皇后才是六宮之主,哀家剛剛僭越了?!?p> 凌雪瑤垂首恭謹?shù)?,“母后?zhí)掌六宮多年,臣妾一切為太后馬首是瞻?!?p> 太后輕笑了聲對似乎是凌雪瑤方才的話很滿意,這才將身體朝著椅背上一靠,慵散地說道“皇后平身吧?!?p> “多謝母后?!绷柩┈幇葜x道。木槿和沐若聞言趕緊將凌雪瑤攙起來。太后身邊的宮女忙在太后下首端加了一個椅子讓凌雪瑤坐下。
凌雪瑤坐下后,太后又同凌雪瑤話了幾句家常,大殿里的氣氛緩了不少,仿佛剛剛波斯貓傷人那駭人的一幕從未發(fā)生過一般,諸妃都不覺得放松了幾分。正在此時,太后宮里的宮婢將剛剛被太醫(yī)診治過得容嬪引了上來。容嬪的臉被厚厚的紗布纏了好幾圈,整個臉腫得如同豬頭一般,話都說不清楚,一見到到太后便哭得撕心裂肺,張牙舞爪地用手指著凌雪瑤,口中支支吾吾的像個十足的潑婦。太后嫌惡地看了眼容嬪皺起眉頭不悅地言道,“怎么好好的弄成這個樣子?!?p> 容嬪說不了話只得由她的貼身侍女代替她回太后的話。容嬪的的貼身侍女跪倒在地畏懼地瞥了一眼凌雪瑤,快速地收回目光不安地說道,“回太后,適才太醫(yī)給小主診治后說小主臉上的上怕是會落下殘疾,小主以后怕是都無法侍寢了,小主這才失了理智請?zhí)笏∽??!?p> 太后緊緊地蹙眉,臉色也由晴轉陰,雙目冷冷地望向凌雪瑤如同兩個冰錐似要將凌雪瑤穿透,“不知容嬪是如何沖撞了皇后?皇后竟下此重手讓容嬪臉上落了殘疾?!敝T妃見此,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這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無論是太后、皇后還是珍貴妃她們一個都得罪不起,大殿里的氣氛霎時間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凌雪瑤絲毫不畏懼太后的目光,淡淡一笑,這笑容如同五月的春風溫暖和煦足以將任何冰封輕易融化,“適才臣妾聽聞容嬪妹妹仿佛是在談論前朝金門山一役,楚宮有嚴令后宮不得妄議朝政,臣妾雖然年輕但也知道茲事體大,若是容嬪妹妹一不小心說了什么不當?shù)脑挶荒膫€多嘴的宮人傳了出去,那么前朝的大臣會怎么想?宮外的百姓會怎么想?更為嚴重的事那些在前線為我楚國浴血奮戰(zhàn)的將士會怎么想?是而臣妾雖然憐惜容嬪妹妹年輕貌美可也不能不重罰她。若是太后覺得臣妾處置不當,臣妾甘愿受罰?!闭f著凌雪瑤便起身朝著太后告罪。
當聽到“金門山”三個字太后心里一顫,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懼涌向大腦,不過太后到底歷經兩朝很快便鎮(zhèn)定下來臉上的恐懼一閃即逝,隨即嚴厲地望向容嬪。
容嬪將頭搖地跟撥浪鼓似的,想要開口說話,由于過于用力剛剛被包扎過得傷處有被撕裂,殷殷的血跡透過潔白的紗布。太后皺了皺眉,帶著問詢的眼光看向諸妃。諸妃都低著頭不敢言語,這時適才頂撞容嬪的崔貴人撞著膽子上前屈膝道,“皇后娘娘說的,容嬪當時確實提到了當年金門山一役,臣妾等都能作證?!?p> 諸妃聞言先是一怔,后來想到這容嬪雖未直接提到金門山這幾個字,但也確實是提到了凌氏父子戰(zhàn)死一事,世人皆知凌氏父子是在凌氏金門山一役舉家殉國,皇后所指也不算冤枉了她,更何況現(xiàn)在有人為皇后出頭,故而諸妃紛紛附和道,“臣妾等皆可為皇后作證?!痹鞠胍_口為容嬪分辨的珍貴妃見到諸妃都眾口一致也只悻悻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在言語。
太后聽了諸妃的話后勃然大怒厲聲斥責容嬪道,“嬪妃妄議朝政乃是牽連母族的大罪,皇后仁厚對你小懲大誡你不但不知悔改還跑到哀家這里來哭哭滴滴,傳哀家懿旨,將容嬪削去嬪位幽禁于菡萏院思過,以后諸妃若再有人敢妄議前朝朝政一律賜白綾自盡?!碧笳f完便拂了拂衣袖,“哀家乏了,你們都散了吧?!闭f完便在春梅的的攙扶下朝內殿走去。
太后走后,容嬪像是被嚇傻了剛反應過來忽得爆發(fā)出一震歇斯底里地哭聲,接著扯下頭上的珠釵,掙脫了上前拖拽她的侍衛(wèi)發(fā)了瘋似的沖向凌雪瑤,在還未沖到凌雪瑤跟前便被沐若一腳踢開,倒在地上不能動彈。
凌雪瑤這才松口氣同木槿和沐若一起回了未央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