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
我在哪兒?
秦霜頭痛欲裂地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周圍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她身下是冰涼的青石板,耳邊是清晰的“吱——吱——”聲。
手腳都被緊緊綁著,秦霜試著掙扎了一下,沒掙開,渾身沒勁,癱軟地倒在地上。
她試了試,感受不到體內(nèi)的金丹,她的靈力沒了。
秦霜蹙著眉,心中慌了,這是怎么回事?
是那些村民?
怎么可能,毫無靈力的普通人居然讓她靈力盡失?
她使出全力,終于勉強動了動,一不小心碰到了一個火熱的軀體,下了一跳,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她試探著詢問:“顧絳?”
是他嗎?
兩人一起被抓,她只能想到顧絳,她也希望是顧絳。
可在這黑夜之中,她也無法確定是不是顧絳?
她告訴自己,不能亂,她是醫(yī)者,對氣味敏感,不能犯糊涂,鎮(zhèn)定下來才覺得自己方才內(nèi)心慌得不正常。
她細細嗅了嗅,這味道她熟悉,是顧絳,淡淡的男子氣息,只屬于他一個人的特別。
“顧絳,你沒事兒吧?”
無人回應(yīng)。
秦霜不放心,摸索著靠近顧絳,再次觸碰到他熱的不正常身軀。
不知道外面有沒有人把守,秦霜只能輕聲喚著他的名字:“顧絳,顧絳……”
依舊無人回應(yīng)。
秦霜鼻子一酸,心中慌亂,她靠近顧絳,試圖搖醒他,卻還是使不上力,聲音里瞬間帶了點哭腔:“顧絳,你千萬別有事,你還沒娶我呢,你別說話不算話……”
“唔——”地上的人悶哼一聲,似乎是感應(yīng)到有人在叫自己,緩緩地睜開了眼,入目漆黑。
秦霜聽到他的聲音,瞬間愣住,很快反應(yīng)過來:“你醒了嗎?”
顧絳輕聲笑道,語中慵懶,依舊一副玩笑的語氣:“霜霜,你這是擔心我嗎?”
黑暗將他毫無血色的嘴唇遮掩,他清晰的感受到后腦勺腫了一大塊,應(yīng)該是那些村民干的。
他怕秦霜擔心,故意不說,反正這烏漆嘛黑的,她也瞧不見。
秦霜見他還能開玩笑,眼睛里的淚花瞬間憋了回去:“胡說八道,我怎么可能擔心你,我是擔心自己年紀輕輕守活寡?!?p> 顧絳動了動虛弱的身子,被束縛在身后的手動了動,解開了繩子。
他將繩子扯開,從乾坤袋中取出火折子,屋子瞬間被照亮。
“你……”秦霜詫異地盯著顧絳。
顧絳嘻嘻一笑:“以前浪跡江湖,學了點兒防身之術(shù),沒想到還派上用場了?!?p> 秦霜不信,哪個世家公子會學這種上不得臺面防身術(shù)?
但她忘了,顧絳不是一般的世家公子,他會什么都有可能。
秦霜一抬頭,便瞧見了袁氏祖宗的牌位。
這里是袁氏祠堂。
顧絳替秦霜解開繩索,手腳不再被束縛,秦霜這才能騰出手給顧絳把脈。
燭火昏暗,她看不清顧絳的臉,雖然沒注意到他發(fā)白的唇。
“你不是有夜明珠嘛,怎么不用?”
“霜霜,咱們現(xiàn)在可是階下囚,夜明珠太招搖了?!?p> 的確招搖,夜明珠一亮出來,只怕光芒太盛,會將那些村民引過來。
但真正的原因,只有顧絳自己知道,他怕秦霜擔心,故意不想讓她看清自己的傷勢。
秦霜真以為顧絳用心良苦,贊同地點了點頭。
“我先替你把脈吧,看看有沒有辦法恢復靈力?!?p> 恢復靈力是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他們倆現(xiàn)在身體虛弱,靈力盡失,連個普通人都打不過,若是真有人進來,他們只能任人宰割。
顧絳自然不會讓秦霜陷于危險之中,很是配合。
秦霜很快收了手,卻愁眉不展,顧絳也跟著有點慌:“怎么了?”
“我們中了釋靈散,這東西應(yīng)該失傳了啊,怎么會出現(xiàn)在黃花村?”
秦霜在醫(yī)書上看過這釋靈散的介紹,取亡人的尸骨磨成粉,加入數(shù)十種毒蟲毒草,人一旦吸食便會靈力盡失,很是陰毒。
顧絳不知道這釋靈散是什么東西,秦霜又給他解釋了一遍,他聽完,臉色有些不好,不知道是因為這毫無人性的制毒之法,還是因為他吸食了這毒心中惡心,或者兩者都有。
一想到那毒是用死人的骸骨制的,顧絳便有些犯惡心,爬一邊吐去了。
秦霜知道這毒,自然能解。
她乾坤袋里還有不少真貴的草藥,她琢磨了一下,湊合湊合應(yīng)該能配出一副解藥。
來不及思考,她從乾坤袋中倒騰出自己的寶貝,就著火折子微弱的光開始配藥。
手里沒有丹爐,也沒有藥罐子,就算有,以這里的條件,也根本不可能讓他們煉丹熬藥。
秦霜現(xiàn)在無比想要靈力,若是靈力還在,她絕不至于盯著一堆草藥犯難。
“顧絳,要不,我把這草藥切碎些,你……吞了吧……”
“好。”顧絳毫不猶豫地點頭。
秦霜看見他盯著自己手上的草藥咽了咽口水,估計是在琢磨該怎么把這玩意兒咽下去。
“不知道會不會喇喉嚨?!?p> 顧絳小聲嘀咕,卻還是落入了秦霜的耳朵。
秦霜忍不住笑笑:“我盡量切的碎一點兒?!?p> 說著,秦霜取出一把小匕首,一點點的將手里的草藥切碎,怕顧絳實在吞不下去,她又取了搗藥罐,將切碎的草藥放進里面細細磨了磨。
來不及磨成粉,也怕有人突然闖進來,秦霜便將這藥倒在手帕上,遞給顧絳:“你盡量吞吧?!?p> 顧絳盯著那藥,打了個嗝兒,又咽了咽口水:“霜霜,你那有水嗎?”
秦霜搖搖頭,這個真沒有。
顯然,顧絳那個百寶箱一樣的乾坤袋里面沒有放水,突然他唇角一勾,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壇子酒:“這個可以喝嗎?”
“也行?!鼻厮銖婞c點頭。
有總比沒有的好,若是真讓顧絳硬生生的將這草藥吞下去,估計那藥能卡在喉嚨里下不去,喝點酒也行。
上好的美人淚配上這藥,顧絳竟一點兒也不覺得奢侈,吃完了藥,又猛灌了兩大口酒,他這才覺得口中苦味兒散了,沒那么難受。
他看向半天沒有動靜的秦霜:“霜霜,你不吃嗎?”
秦霜笑笑:“我吞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