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之后童心坐在床上發(fā)呆,一直坐在梳妝臺前涂涂抹抹的蘇文清轉(zhuǎn)過來看著她,“你都問了,為什么不聽他回答?”
“童心,你在怕什么?”
怕什么呢?她不是對鄭蘊之沒有信心,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他身邊優(yōu)秀的人那么多,自己應(yīng)該排不上號吧?怕他說自己是廢物自己會傷心,怕他說不是自己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
怕失去他。
“怕的東西多了,就會畏手畏腳,這不是我認(rèn)識的童心。”
“那我應(yīng)該?”
“應(yīng)該立刻睡覺,明天起床我送你回去?!?p> 說完,蘇文清不給她思考時間,直接連燈都關(guān)了。
次日中午,蘇文清送童心的時候給鄭蘊之發(fā)了個信息,讓他現(xiàn)在回家。
原本在公司發(fā)呆的鄭蘊之好像立刻有了生氣,又一次抄起衣服步履匆匆往外走去,險些撞翻了吳成雅端著走進(jìn)了的咖啡。
潔癖如他,白襯衫的胸膛處沾了兩滴咖啡液體,非常顯眼,他卻沒有感覺,只想飛奔回去,不管接下來面對的是什么,先讓他見到她再說。
鄭蘊之出門之后,吳成雅手中端著的咖啡濺出來燙到她的手,電梯到達(dá)樓層“叮”的一聲同時,咖啡杯也應(yīng)聲落在地上,碎成幾瓣。
黑色邁巴赫穿梭在馬路上,很快就停在了公寓的停車場,他下車,正好蘇文清的車駛進(jìn)停車場,他就站在門口等著。
“你下去吧,我不下車了,好好聊?!?p> 見童心還在猶豫,蘇文清補了一句,“房間我?guī)湍阃肆耍锱苓^來了?!?p> 有時候,人就是需要別人推一把的,所以童心就是被蘇文清推著下了車,而后蘇文清立刻發(fā)動車子離開了公寓停車場,切斷了她的退路。
鄭蘊之主動向她走過來,看她把手背在身后,自嘲地笑了笑,沒有強行去牽她。“先上樓?”
童心點點頭,率先走進(jìn)去,進(jìn)了電梯。
電梯里很安靜,除了中途鄭蘊之輕輕的說了句,“你不可能是廢物。”再無交流。
公寓里,兩張單人沙發(fā)一人一張對坐,除了鄭蘊之去給她倒了杯橙汁,兩人還沒開始說話。
童心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shè),她知道鄭蘊之是在等她先說話,把主動權(quán)交給她。在她第無數(shù)次深呼吸之后,終于抬起頭看對面的人,才發(fā)現(xiàn)鄭蘊之被劉海擋到一點的眼睛一直注視著自己,非常熱切。
“在你心里我很沒用嗎?你覺得我是金絲雀?”
鄭蘊之昨晚思考了一個晚上,到底為什么童心會這樣問自己,不斷反思自己說了什么,終于意識到可能是自己說的給錢她,說她做不了什么吧?
這次他的回答便很干脆,“我從未這么認(rèn)為?!?p> 又是一段沉默。
鄭蘊之?dāng)∠玛噥?,“是我不對,我會給你錢的意思是我愿意把我的身家都給你,不是否認(rèn)你的個人能力,也沒有想過讓你當(dāng)我的金絲雀。你愿意去做什么,我從未想過阻攔,可是童心,我也想要你多依賴我一點,你可以不用那么堅強的?!?p> 童心低下頭,默默流著眼淚。她不是不想去依賴,又怕全心依賴一個人之后那個人再抽身離開,她便什么都沒有了。
好多年,沒有人看穿她笑容下面逼迫自己的堅強,一時間,不知所措的眼淚和終于有人懂自己的辛酸淚水奪眶而出,止也止不住,擦也擦不干。
然后,鄭蘊之便繞過茶幾走了過去,把人抱進(jìn)懷里。
“我怕失去你,又怕你會嫌棄我,想要靠近你,又不敢靠近你......”童心哭著在他懷里小聲控訴,眼淚口水鼻涕糊住了,口齒不清,還增添了幾分委屈。
鄭蘊之愣了一下,用更多的力氣抱緊她,“傻瓜,要不是怕你抗拒,我都想直接扛起你就去民政局,領(lǐng)了證你該放心了?”
童心倒是釋懷了一些,繼續(xù)口齒不清地說話,仰起頭看抱著自己的男人,“那不行,我不能這么隨便把自己交代了......”
“你不是已經(jīng)交給我了?”鄭蘊之也笑。
這件事算是暫時翻篇了,但鄭蘊之也意識到要她更有安全感,還是要改變她的自卑,大概是自己做的還不夠吧。
這會兒童心才開始看他的臉,胡子拉碴的樣子真的看不出一點往日的精致,用手心蹭了蹭他的胡茬,“你怎么不刮胡子?。俊?p> 鄭蘊之抓住她的手,“所以你知道你對我多重要了?”
對上她疑惑的眼神,鄭蘊之自覺解釋,“離開你我都沒心思認(rèn)真生活了,你怎么這么沒良心,好歹接一個電話,嗯?”
“我當(dāng)時,不知道怎么跟你說,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心心,我希望自己能了解你多一點,但我希望是你讓我去了解的,好嗎?以后不想見我的時候至少也要發(fā)個信息告訴我你好不好,安不安全,行嗎?”
童心幾乎是屏住呼吸地看他,第一次聽到男人幾近乞求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就連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人都沒有過這樣關(guān)心自己,她呆呆地點頭,心里有些愧疚油然而生。
她也很想跟他分享自己,但是好多不愉快的事情不知道從何說起,她習(xí)慣性地收藏自己,怕別人知道了之后覺得沒什么大事,甚至害怕別人不能理解自己反而嘲笑自己。
但是她忘了啊,鄭蘊之怎么會是別人呢?
等她不哭了,鄭蘊之輕輕拍著她的背,跟她打商量,“我們搬到我那邊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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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我這里你住的不舒服嗎?”
感受到她像個小刺猬一樣,非常的敏感,鄭蘊之趕忙又給她順毛,“不是,你這里很好。只不過我們搬到我那邊,你生氣不想見我的時候就有地方去了,別去酒店,別亂跑,我會擔(dān)心?!?p> “可是你能進(jìn)來?!?p> “那你等我們搬過去了就把密碼改了,或者我們?nèi)ベI套新房子給你?!?p> 童心點頭,過了一會又補充道,“我不會改密碼的?!?p> 鄭蘊之笑了,低頭用滿是胡茬的下巴蹭蹭她的臉頰,總算把人哄回來了。
不過兩人也是按照先說好那樣,把東西收拾了一下搬了過去,畢竟他說的有道理,憑什么吵架的時候自己無家可歸?想通了之后童心便開開心心地去收東西了。
當(dāng)她想把小裙子化妝品都丟進(jìn)行李箱的時候,鄭蘊之很不客氣地把箱子蓋上了,“不用帶這些,給你買新的?!?p> ??????
“你還要回來的,這些東西多一套不好嗎?”
童心愣愣地點頭,有道理,于是又把剛剛拿下來的裙子掛回去。一套動作完成之后,她噘著嘴問,“那你讓我撿什么東西!”
鄭蘊之看著這只炸毛的小貓咪,勾唇笑了,走過去揉揉她的頭發(fā),“把你自己收拾好就行了,嗯?”
童蘊稚
謝謝書幣???????????? 一點都不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