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楠被金蕭吵醒,非要讓林楠扶她起來。林楠問她怎么回事也不說,只好把她扶了起來。
好在左腿受傷并不是特別嚴重,經(jīng)過一個晚上的修養(yǎng),再加上金蕭畢竟是道體境強者,竟然也多少能走動走動。
看著金蕭要向外走,林楠問道:“你要去哪,你現(xiàn)在不能亂動?!?p> “不用你管,你別過來?!苯鹗挶持珠f道。
“不過去就不過去,你出了事我可不管?!绷珠卜畔潞菰?。
原來作為先天境強者,可以憑借自身內循環(huán)解決個人生理問題,但是境界全無的金蕭現(xiàn)在沒有辦法做到,所以才不得不忍著傷痛,想走到一個稍微遠點的地方解決一下。
林楠看出了金蕭的意思,所以也沒有跟上。
“啊~”不一會兒傳來了一聲尖叫。林楠一聽是金蕭,還以為遇到什么情況了,三步并兩步的朝她走去。
金蕭聽到有人的腳步聲說道,“你別過來?!?p> 林楠此時一陣無語。
少頃金蕭還是開口說道,“你幫我扶起來,我站不起來了,你……你閉上眼睛,不許看?!?p> 林楠這才閉著眼睛走過去,憑感覺給金蕭扶了起來。
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不一會金蕭說道,“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扶我回去吧。”
林楠看到金蕭已經(jīng)整理好衣物,滿臉通紅的站在原地等著。
就這樣,林楠負責尋找食物和水,金蕭在山洞里養(yǎng)傷,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能有半個月的光景。
半個月的時間,林楠的傷勢已經(jīng)痊愈了,金蕭也能自己起身,自己行走,不再用林楠扶著了。
這天晚上林楠和金蕭坐在篝火堆旁,金蕭負責發(fā)呆,而林楠則在認真的烤著兔腿。
還別說,經(jīng)過林楠認真的思索后,烤出來的兔腿已經(jīng)得到了金蕭的認可。
晚飯過后,金蕭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去那塊石板上躺著,反而是跟林楠嘮起了家常。
說著說著突然對林楠說:“其實我真名不叫金蕭,我叫金小小,是吳國皇帝的小公主?!?p> 林楠聽后目瞪口呆,說道,“你不叫金蕭我能感覺到,畢竟沒有那個女孩會起一個男人的名字,但是你是吳國的公主,你來楚國做什么?!?p> 金小小仿佛知道林楠會這么問,便一股腦的都說給了林楠聽。
原來金小小是吳國皇帝與最寵幸的小妃子葉玥兒生的女兒,因為出生的最晚,所以是吳國最小的公主。金小小自幼便展現(xiàn)出了極強的修行天賦,五歲那年進行資質判定的時候,法陣直接判定甲等上品,這讓吳國皇帝甚是開懷。時年恰逢吳國楚國建交五百年,兩國決定繼續(xù)深入合作,便產生了結盟的想法。在萬事俱備的時候,由于畢竟是大國之間的結盟,雙方不可能毫無顧慮,因此,為了打消雙方的疑慮,互送最喜愛的子女作為抵押,美其名曰稱作交流培養(yǎng),為期二十年。就這樣自幼便展示出驚人天賦的金小小,在五歲那年被送到了楚國,由國師代為培養(yǎng),明面上拜國師為師。
如今,金小小已經(jīng)在楚國整整15年了,由于臨近期限,吳國、楚國雙方又在多領域交融互通,已經(jīng)不需要再用質子作為抵押了,因此,楚國也漸漸的放松對金小小的限制,反而由于其已經(jīng)臻至先天之境,讓其幫襯著做些事物,因此便有著這次奉皇命前來招生之事了。
同樣正是由于金小小這層關系,如果金小小在楚國遭遇到了不幸,那吳國和楚國的合作雖然不會直接停止,但堅固的堡壘一旦有了縫隙,那離堡壘坍塌之日還會遠么。
因此,敵對國正是利用這點,制定出了這個在消滅楚國一定生力軍的同時,還破壞掉吳國楚國聯(lián)盟的一石二鳥之計。
結果沒想到在三個先天高手的圍攻下,金小小竟然還能夠做出反殺,更讓人難以相信的是,作為黑衣人首領的道體境巔峰、半步道胎境的大高手,竟然死在了一個年僅六歲的武者二重的菜鳥手中。不知道幕后的主謀知道了這件事會有何感想。
“想不到這次的襲殺竟然有這樣的內幕呢。”林楠感慨道,又看了一眼金小小說:“你知道是誰做的么?!?p> 金小小看了看年少的林楠笑道,“你還是想想怎么活著回去吧,這次襲殺的渾水不是你這個菜鳥能趟夠的。”說著又哈哈大笑,說什么你操的心真是不少呀。結果樂極生悲,原本快要愈合的幾處傷口又被崩開了,疼的金小小直抽嘴角。
林楠一邊嘟囔著:“就你這樣還笑話我?!币贿吔o金小小繼續(xù)看傷勢。重新包扎完后又嘟囔著:“等我以后厲害的,再敢來殺我,我一定給他們好看。”
金小小看著林楠認真的表情,忍俊不禁道,“那就等你以后成大高手?!毕肓讼胗终f道:“將希望放在你這個乙等資質的身上,還不如等我會吳國讓我的父皇幫我恢復功力來的快?!?p> 林楠也沒再說話,反正形勢如此,他現(xiàn)在就是個菜鳥。
看林楠沒有動靜了,金小小也就漸漸地進入了夢鄉(xiāng)。失去了修為的金小小警惕性也變低了,連林楠消失不見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當然林楠自己也沒有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在那個山洞中了。
昏黃的燈光照在林楠的臉上,甬道頂上的一滴水落了下來,正好落在了林楠的臉上。睡眼惺忪的林楠剛一睜開眼,便被眼前的一切下了一跳。
“如果沒記錯的話我應該是睡在山洞中,這里是哪?”林楠面色有些陰晴不定,便喊道“金小??!金小小!”可是除了他自己的回聲,哪有人回應。
后面沒有路了,看來只能向前走了,不管這里是什么地方,總得探個究竟。林楠心中這么決定。
這條甬道很長,大概走了能有一個小時,還沒有走到頭。
四個小時過去了,現(xiàn)在外面應該已經(jīng)天亮了吧,但是在這個昏黃的甬道里,只有搖曳的燭火,沒有盡頭。
走了五個小時的林楠已經(jīng)有些疲倦了。正常狀態(tài)下,別說是五個小時了,就算是走上一天,作為二重天的武者也不會感覺到疲倦。但是這個未知的世界中,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確定,讓林楠竟然產生了疲倦的感覺。
五個小時,十個小時,林楠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計算時間了,無限長度的甬道仿佛要將林楠給逼瘋了。
他開始狂奔,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跑,可還是毫無收獲。
他曾經(jīng)一度懷疑這是一個夢,但是發(fā)現(xiàn)真的能感覺到疼痛。
他現(xiàn)在很疲憊,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了多遠,不知還有多遠才能走完這無盡的甬道。
他甚至無法入睡,是的林楠他覺得疲倦,但是無法入睡。
他很饑餓,很喝,但是什么都沒有帶進來。
他感覺到了自己意識已經(jīng)有些飄忽。
他感覺自己快不行了。
“走下去,堅持??!”林楠好像聽到了有人在給他打氣,聲音還很熟悉。但是早已筋疲力盡的他完全是在用意識支撐自己,當然更多的可能是這條甬道一直再用無形的力量在支撐著他,雖然已經(jīng)油盡燈枯,但是并沒有死亡。
在甬道無限遠的外面,是一座石室,不錯就是無限遠的外面,甬道是真的無限遠。兩個人正在交談,“你違規(guī)了,你不能提醒他,更不能跟他說話。”一個毫無感情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又如何,我不管,反正我必須讓他堅持走到你這里?!蹦莻€林楠熟悉的聲音爭辯著說道。
“那我可以直接給他送出去,雖然人是你安排的,但我有權利拒絕,不過你可以讓他在大一點在過來,這是我做的最大讓步了?!蹦莻€毫無感情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不,這次必須讓他走到你這里,必須讓?!?p> “不他走不過來的,你看他快要堅持不住了?!?p> 甬道中的林楠不知道在甬道的盡頭有兩個人在為他的去留而爭論,他只知道自己真的不行,他感覺自己好像走了三天,又好像走了五天,還是走不出這個該死的甬道。
他開始要放棄了,想到自己這短短的一生竟然要這么輕易的完結,他很不甘心。
不知道張大叔一家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不知道陳爺爺是不是還在大樹下坐著?
不知道父親、母親現(xiàn)在身在何處?
不知道金小小傷勢好沒好?
還想等著金小小傷勢好了回吳國給我報仇呢,估計是看不著了。
哎,金小小啊,其實這幾天跟你相處的還是很愉快的,沒有了金蕭的面具的偽裝,發(fā)現(xiàn)你的性格竟然也是滿真實的。
不知道留下的幾塊兔肉夠不夠金小小堅持到傷好的。
不知道金小小能不能走出這片森林。
不知道金小小……
怎么滿腦子都是金小小,可能真的是不行了吧。
就在林楠要倒地的時候胸前的紫色石頭又發(fā)出了淡淡的光芒。
而甬道盡頭的兩個人這時也不再爭論了。
嚷嚷著讓林楠離開的聲音也不再響起了,本來準備說:“你看終究還是倒下了,我要給他送出去了。”也仿佛如梗在喉,說不出話來。
半晌,那個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響起來了,難得的竟然有些顫抖,“那是……”
“沒錯,那正是!”那個林楠熟悉的聲音又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