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3 才能玻璃(九)
光頭老板絕望了。
說實話自己做人一輩子真的是沒少說假話,可是今天...
今天自己真的是沒撒謊??!
為什么自己今天明明說的是實話,可偏偏就沒有人相信??!
光頭一臉的絕望,然后又看向了瑟瑟發(fā)抖的主管黃晉文。
他不笨,已經(jīng)猜到了是黃晉文去關(guān)掉的食堂監(jiān)控。
憑心而論,黃晉文的做法是沒錯的。
畢竟這次確實是自己的小舅子動手了,如果留下了監(jiān)控肯定會成為證據(jù)。
可關(guān)鍵是,誰能料到呂牧居然一個人單槍匹馬把自己的小舅子連同工廠里三十幾個工人一并給打了?
本來應(yīng)該成為絕對性證據(jù)的監(jiān)控,反而變成了指認自己小舅子的證據(jù)。
黃晉文是聰明,可這次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但自己這邊畢竟確實是受害者,姜柄怎么能甘心就這樣善罷甘休呢?
光頭老板連忙說道。
“警察同志,你們聽我說,雖然這個監(jiān)控不知道是誰關(guān)掉了。但是...但是我們才真的是受害者啊。”
到這一步了,你們居然還敢為狡辯?
金警官怒上心頭,冷冷一哼。
“你們是受害者?受害者會主動挑釁,主動打人?呂牧一直縮在那里被你的小舅子和同伙毆打,現(xiàn)在他居然還成為了加害人?姜柄,你這話說的挺有意思啊?!?p> 光頭老板一臉無奈。
他也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現(xiàn)在的情況,只得硬著頭皮說道。
“說不定呂牧還有同伙呢,肯定是他的同伙把攝像頭弄掉的。警察同志,總之呂牧真的不是好東西?!?p> “呂牧的同伙?”金警官冷冷一笑。“關(guān)掉監(jiān)控的人恐怕就不是別人,就是你們工廠里的人吧?”
縮在角落的黃晉文不敢說話,因為事實確實如此。
自己起初讓人關(guān)掉了監(jiān)控,本來是為了不想讓老板的小舅子留下打人的證據(jù)。誰知道,弄巧成拙了。
而金警官看著光頭老板,然后開始了自己的推論。
“我根據(jù)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來推測,事情應(yīng)該是這樣的。你姜老板的小舅子林豪達平時就在工廠里飛揚跋扈,尤其喜歡呂牧。但是今天你的小舅子林豪達居然會拿這種事跟呂牧開玩笑,呂牧自然是受不了了。
呂牧讓林豪達你不要再繼續(xù)說下去,可你根本就懶得理會呂牧。你林豪達反而變本加厲,所以與呂牧起了爭執(zhí)。所以林豪達立刻唆使人去毆打了呂牧,而工廠的監(jiān)控就是被你們的自己人關(guān)掉的,目的當然就是為了不留下林豪達打人的證據(jù)。
到頭來你們反而是倒打一耙,賊喊抓賊。因為你們覺得整個工廠的人都站在你們那邊,你們有那么多的人證,所以有恃無恐。我的判斷沒問題吧?林豪達,姜柄?”
金警官的聲音義正言辭,擲地有聲。說出的話邏輯縝密,條理清晰。
從監(jiān)控的錄像和眾人的證詞結(jié)合來看,金警官的推論非常合情合理,完全沒有問題。
可光頭老板和自己的小舅子對視一眼,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樣難受。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真的是受害人啊。
雖然說呂牧一個人打趴三十個人這樣的事情誰都不會相信,可這離譜到不行,只有在小說中才會發(fā)生的事情才是真正的事情真相?。?p> 金警察見姜柄和林豪達沒有反駁自己的推論,終于確認了呂牧是無辜的。
他連忙拍了拍呂牧的肩膀安慰道。
“呂牧,你放心。我們會替你做主的。”
呂牧人畜無害,一臉乖巧地點了點頭。
“嗯!”
林豪達看了一眼滿臉無辜的呂牧,簡直氣得要咬牙。
你嗯個毛啊嗯!現(xiàn)在裝什么無辜啊!
你忘了自己一巴掌把我拍暈的事情了嘛?你忘了自己一個人把工廠里的三十幾個工人全部打趴的事情了嘛?
林豪達的內(nèi)心雖然奔騰過十萬匹草泥馬,但現(xiàn)在也只能咽下這口氣,不敢再出聲說半句話。
金警察則是繼續(xù)看向呂牧關(guān)切地問道。
“呂牧,你現(xiàn)在還疼嗎?要不要送醫(yī)院檢查一下?你放心,醫(yī)藥費都歸他們報銷。”
呂牧搖了搖頭。
“沒事沒事,我感覺很好。就是警察叔叔,你能不能讓我老板把工錢結(jié)給我。兩個星期的工資2000,再加上1000多的補貼,一共3000多塊錢呢!”
又是警察叔叔...
金警官聽到這話簡直想吐血了,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更加確定呂牧確實是一個老實人。
還有呂牧無意間透露出了一個很關(guān)鍵的信息,工資!
金警官轉(zhuǎn)頭看向光頭老板,冷冷一哼。
“我說怪不得你姜老板干嘛要為難自己手下的一個工人呢,原來又是為了工錢的事啊。你膽子可真不小,前腳才被我抓過,這后腳又開始拖欠起工人的工資了。
我說你姜老板一年下來能賺不少錢吧。怎么整天為難這些為你賺血汗錢的工人呢?你的良心真的不會痛嘛?”
“這次真的不是...”光頭老板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得無奈又無力地為自己辯解道?!熬焱?,真的是呂牧他打人了。”
“姜柄!你還敢胡說!”
面對這個一而再,再而三拿一個一戳就破的謊言來欺騙自己的姜柄,金警官也已經(jīng)忍耐到了極限。
這既是侮辱自己的智商,又是侮辱自己身為警察的身份!
“姜柄,現(xiàn)在鐵證如山,你還敢狡辯!那最好了。你還有你的工廠主管,還有你的小舅子今天都到我們局里喝口茶吧。咱們坐下慢慢聊?!?p> 金警官又轉(zhuǎn)身看向呂牧,安慰道。
“對了,呂牧還有你。你也來我們局里錄個口供,順便讓姜柄把你的醫(yī)藥費,還有拖欠的工資全部一起拿回來?!?p> 呂牧一聽可以拿回工資,連忙高興地點了點頭。
“好!”
光頭老板絕望了,自己今天居然會碰到這么離譜的事情。
明明自己的小舅子被人打了,自己還要賠償對方醫(yī)藥費!
還有工廠里的三十幾個工人的醫(yī)藥費也要自己進,最后自己還要進局子里。
光頭老板想到這里,真是越想越氣。
最終一怒之下,他決定放呂牧一馬。
廢話,不然還能怎么辦?
自己不占理,對方還有證據(jù)。
難不成要跟警察作對嘛?這不是找死嘛?
光頭老板連忙臉上堆笑,沖著金警官求饒道。
“警官同志,我知道錯了。呂牧的醫(yī)藥費我來賠!我拿一萬塊,不對兩萬塊當做醫(yī)藥費做賠償。咱們不去警局成不?”
光頭老板姜柄之前就進過一次局子,那是自己這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回憶。
所以他才這么討厭警察,更討厭這個曾經(jīng)抓過自己的金達警官。
為了不進局子,就當花錢消災了。
“這我可做不了主。”
金警官看向呂牧,關(guān)切地問道。
“呂牧,你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