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與高峰召集所有神鷹軍于校場集合,說明次日行程以及相關事項。
此時,主營帳。
顧安勛看著站在對面的王長安,約摸十四五歲的年紀,看起來身材纖弱,但不弱柳清風。
清澈明亮的瞳孔,雙眼漆黑有神,頭發(fā)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澤,脖頸處的肌膚細致如美瓷,雄雌莫辯。
王長安見顧安勛探究的眼神看著自己,隨即行理道:“不知大將軍留卑職有何要事?”
顧安勛看王長安半晌,拮歷問道:“大膽,你到底是何人?”
王長安立即恭敬道:“卑職王長安,望大人明鑒。”
顧安勛坐在案前,手指輕敲著案面,只聽見有節(jié)奏的案面敲擊聲,壓迫感讓王長安只覺得喘不過氣來。
頃刻。
敲擊聲停了下來,壓迫感仍沒消失。
空氣靜謐了幾息,王長安聽到顧安勛好聽的嗓音發(fā)出冷冷的聲音。
“還須明鑒?半年前的伯安侯府,你可有印象?”
王長安低著頭恭敬道:“卑職知道,據(jù)說,伯安侯府犯了重罪,滿門抄斬?!?p> 只聽到顧安勛嗤笑道:“那你覺得伯安侯府如何?”
“回稟大人,卑職人微言輕,不敢妄論?!?p> “呵,是嗎?”
“……?!?p> “那為何你會出現(xiàn)于伯安侯府?又與長公主甚是親密?為何你與伯安侯府嫡四姑娘名字只有一字之差?”
王長安只覺得自己手在微微顫抖,咬著唇克制自己,順了順有些紊亂呼吸道:“卑職以前是乞兒,乃元州百里鄉(xiāng)大棗村方平角屯人士,卑職并不知那家小姐喚什么名字,至于我名字喚長安是因為我娘想去長安瞧瞧,向往長安,故我叫長安。
至于為何出現(xiàn)伯安侯府是因為卑職的娘已死,卑職想替她看看長安。卑職到長安后,肚腹饑餓,正好看到那座府邸甚是奢華,卑職本想偷些吃食,正好瞧見一個美婦人準備輕生,就想勸勸,哪她抱著我痛哭,卑職最后還是沒拉住哪位婦人,她尋了斷見……”
“哦……這么湊巧?”
“……”
他怎么知道的這么詳細?
“這半年我時常觀察你,也派人查過你,你并非元州百里鄉(xiāng)大棗村方平角屯人士,只是明德五十年被王周氏收養(yǎng)。
王周氏于明德五十三年過世,住所、田地被里正及鄰里瓜分,你被打致重傷丟入深山方不知所蹤。八個月前悄無聲息出現(xiàn)于長安城,再至如今。
明德四十八年前你的蹤跡查無可查,你到底何人?你親生父母是誰?”
王長安竟不知自己被查了個徹底,但那幾年確實不容易查,誰又會想得到……
王長安覺得后背被已經(jīng)有些潮濕,這種感覺自己很不喜歡。
王長安恭敬道:“大將軍所說沒錯,卑職確實是明德四十八年被娘收養(yǎng)。
卑職也不知道以前的時,卑職只記得四十七年還在行乞,四十八年前的事情并無所知故無法回答,亦不知自己到底是誰,四十八年前別人都喚我小乞丐,四十八年王周氏收養(yǎng)我后才喚王長安故卑職也不知自己親生父母是誰?!?p> 我說我失憶了總不能多問吧,更何況,多說就會多錯!
顧安勛有些懷疑,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個陳舊的女款錦囊,從里拿出一塊半個巴掌大小,通體溫潤的數(shù)斯冰玉,上面編串著黃色的穗子,玉佩兩面的中間皆刻有一個小小的‘瑛’字。
一支精致的飛魚身下盛開著稀碎的花朵的珠花。
看著這個王長安陷入了回憶,沒想到時隔這么多年還能見到這個,這本是阿娘嫁妝里帶的一塊原石,后來被自己翻出來玩,爹爹親手雕刻給自己的,說上面是《山海經(jīng)》里的如斯獸,是消病消疫的神獸,他告訴我。
皋涂之山,有鳥焉,其狀如鴟而人足,名曰數(shù)斯,食之已癭。
意思是皋涂山,山中有一種禽鳥,形狀像鷂鷹卻長著人一樣的腳,名稱是數(shù)斯,吃了它的肉或擁有它就能治愈人脖子上的贅瘤病與癲癇病等。
希望自己的小阿瑛永遠開心,無災無難。
珠花是自己按照爹爹畫的《山海經(jīng)》飛魚,自己和大丫鬟添香一起做的第一朵珠花。
“你可認識這些?”
“數(shù)斯獸和飛魚?!?p> 顧安勛眼睛一亮緊盯著王長安。
王長安頓時清醒過來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就立即補充道:“卑職行乞過程中曾拾到一本破損的《山海經(jīng)》里面描述的神獸有些像這個?!?p> 顧安勛不死心繼續(xù)追問。
“那你又為何安葬伯安侯府眾人?”
王長安突然抬頭仔細看了看顧安勛,原來那日幫自己葬人者竟然是他!
“卑職受那美婦人所托,還給了卑職買那些棺材的銀錢?!?p> “你可知,私葬朝廷重犯乃殺頭重罪?”
王長安心里誹謗,若真治埋葬之罪你還不是也參與了,但表面工作還是得做的,隨即做驚恐狀跪地大喊頓時痛哭流涕地求情:“卑職真不知,望大人饒恕則個,不知者不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