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廣的窗外,深紫色的天空透著夕陽的霞光,云下是成片高樓的璀璨燈光,美到窒息的都市景致一覽無余。
只是,房間里的兩人,對美景無暇顧及。
“我是您的兒子?從理性上來說?”林雨墨不可思議地看著柳長卿。
“秋萍和一徹底分手之后,我和她還保持著那種關(guān)系。那段時間,她已經(jīng)開始和林岳先生交往了?!?p> “為什么還要這樣?”
“我說過了,因為秋萍她是個不可捉摸的女人。”
“我是說你,明明知道母親要重新開始了,還在糾纏她,這樣做可以嗎?”
柳長卿搖了搖頭:“我并沒有強迫秋萍。她結(jié)婚之后,我們的關(guān)系也就斷了。四年之后,我弟弟一死了,你母親離婚,帶著你回到了那棟樓,一直在那里生活著。”
林雨墨只是看著他,眼神就像看著一面墻:“母親離婚之后,你有做過什么嗎?”
“那時候,我見過你們。你還很小,秋萍她也沒告訴我關(guān)于你的事情,和我說的只有‘再也不要見面了’這一句話?!?p> “你不可能是我父親?!?p> 柳長卿看著他,苦笑:“我也只是說有這個可能性而已?!?p> “比起你,母親更喜歡的是柳一先生,是這樣嗎?”
“是的。”
“柳一先生是你的親弟弟,是嗎?”
“是的?!?p> 雨墨搖著頭:“你為什么不退出呢?看著自己的弟弟受那樣的折磨卻無動于衷;在他們分手之后,面對著當(dāng)時痛苦不已的母親,你還想著把她據(jù)為己有,是這樣吧?”
柳長卿猶豫了會兒,依舊點點頭:“或許是那樣。”
林雨墨起身:“你這種人,怎么可能會是我父親?”
他走到門口,卻發(fā)現(xiàn)門沒有打開。
“就這樣走了嗎?”柳長卿在身后問道。
“已經(jīng)夠了,沒什么好說的了?!?p> 門開了,依舊是那個面無表情的嚴肅男人。
林雨墨像是什么都沒有看見一樣,草草走出了房間,不用回頭,就當(dāng)作是從沒有來過這里,離開就可以了。
回到賓館,與梓馨吃了晚飯。
“今天的專訪。。。怎么了?”
“沒任何意義?!?p> “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呀?”
“沒什么,明天我們就回去吧?!?p> 看著林雨墨這樣子,梓馨一時也沒多說什么。
就是這樣,兩人整理了行裝,這段時間采訪到的所有資料也全都整理妥當(dāng)。
“要和曼妮道別的吧。”
雨墨點點頭:“也好,看看她明天中午有沒有空?!?p> “訪談的事情,能說了嗎?”梓馨還是忍不住要問:“你這樣看著真有些奇怪咧。”
林雨墨整理了思緒,整件事情不是不能理解或者表達,只是情緒還很混亂:“文叡傳媒的董事。。。”
“嗯?”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他和我可能在血緣上有著干系。”
“血緣關(guān)系?”梓馨不可思議地聽著,心里卻不由抵觸起來:“雨墨,所以我說啊,都過去的是是非非了,干嘛要這么較真呢?”
“我知道,但是。。?!?p> 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還是柳長卿。
林雨墨接通了電話:“還有事?”
對面的聲音空了好一會兒:“雨墨,只是想要感謝你?!?p> “感謝?”
“這些事情已經(jīng)藏在心里太久,能有人聽我說出來,就已經(jīng)足夠了?!?p> “對于我來說,也已經(jīng)夠了。”
“也好,都過去了。”柳長卿嘆息:“只是還有一件事情,讓我很在意。”
“什么?”
“你和徐曼妮。”
林雨墨怔住,問道:“何苦要說這個?”
“唐突了。”柳長卿笑著:“總感覺惋惜。”
雨墨只是聽,沒有回應(yīng)。
“那么,最后。。?!彪娫捘穷^又停了好一會兒:“別了?!?p> 別了?
林雨墨心頭收緊了一下,柳長卿的言行讓人難以理解也難以接受。
“再見了?!?p> 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