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警官齊所言,柳長卿的遺體損毀嚴(yán)重。
面目已經(jīng)無法區(qū)分,曾經(jīng)的瀟灑英俊、風(fēng)流韻事,再也無意義。
齊說道:“死亡時間在昨天晚上11點左右,從文叡大廈頂端跳下,引發(fā)了不小的騷動。自殺之前,應(yīng)該還在和你通話,有印象?”
“嗯,不過,聽不出是要自殺的人,或許至死也是個瀟灑的人吧。”
“在你采訪他之前,你們應(yīng)該從未認(rèn)識,是這樣?”
“是這樣?!庇昴c頭:“幾乎是不認(rèn)識的?!?p> “為何會把巨額遺產(chǎn)留給你呢?”
“不清楚。。?!?p> 齊不動聲色地審視著林雨墨:“自殺的理由呢?有頭緒?”
“之前,我對他說了些過分的話,這樣算嗎?”
“如果只是說話,應(yīng)該也算不得什么?!本冽R做了個手勢:“先去做個筆錄吧?!?p> 另一邊,雪慧聽說徐曼妮有換工作的意思,當(dāng)即沉下了臉:“現(xiàn)在工作不好找,能做就做下去吧?!?p> “想回家鄉(xiāng)看看?!甭菡f著,卻不敢看媽媽的眼睛。
“你這孩子,又說胡話?!?p> “媽,我是說真的。在這邊,我好累的。”
“難得在大城市有份工作,應(yīng)該多珍惜才是,多少人想找還找不著呢?”
徐曼妮只聽著,又沉默。
梓馨道:“大城市工作待遇是高的,對未來的發(fā)展也有好處,只是現(xiàn)在曼妮確實難了些。只想這房租大概也要花去一半工資咧,加上平日里的開銷,不容易呢?!?p> “是不容易?!毖┗垌樦鬈暗脑挘骸稗D(zhuǎn)眼,你們都是二十五的年紀(jì)了,也該找個人安安定定地過了。”
“媽,你又說這個?!毙炻莶荒蜔┲f:“我不想這樣子?!?p> “那你這姑娘是要怎樣呢?我身體又不好,搬來搬去的,少不了要折騰。再說,你要走,西昊那邊怎么辦呢?回去了,還不得找工作?我們又沒門路,小城市的工作也不好找的?!?p> 梓馨笑著:“阿姨,你們真要回去,我們新聞社會給曼妮機會的。至于住所,我這有房子空著,便宜些租給你們就是?!?p> 雪慧板著臉搖了搖頭:“我是不同意回去的?!?p> “媽,你就是要我嫁給宋西昊,然后就這么過下去,是這樣子嗎???”
“西昊有什么不好?他對你一直很有心,事業(yè)也順利,你們在一起相互幫襯著,日子也能好過了不是?我這當(dāng)媽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
一通家長里短聽得梓馨有些頭大:“行啦,難得我來一次,你倆可別再這么說鬧了?!?p> 屋里沉默,徐曼妮跑去了洗手間。
梓馨和雪慧坐著也沒多話,又一會兒,曼妮出來,就作別去了。
到樓下,徐曼妮依舊悶悶不樂的。
梓馨看在眼里,不忍心著說:“真想回去,我?guī)湍??!?p> “我再想想?!毙炻萏а劭粗鬈埃骸澳愫土钟昴Y(jié)婚的事情。。。怎么樣?”
“我們也得再想想的?!辫鬈翱嘈πΓ骸拔蚁茸吡?,明天有空的話,來送我們?”
“嗯,明天見了?!?p> 回到旅館,聯(lián)系了林雨墨,沒接通。
之后獨自一人吃過晚飯,無所事事地躺在床上。新聞社那邊來了電話,是主編宋澈。
“梓馨,你明天回來吧?”
“嗯,又耽誤一天,給大家添麻煩了?!?p> “別介意?!彼纬核手f:“只是雨墨還得在那兒留幾天,不能和你一起回來?!?p> “哎?”
“柳長卿自殺的報道,決定由他跟進?!?p> “那我也留下吧!”
“我們這邊要人手,你還是回來,可以?”
梓馨嘆了口氣:“好吧?!?p> 晚9點,林雨墨疲憊著找到了旅館,看了客房價格,一晚上小幾百,梓馨租了五天。就以往而言,應(yīng)該會找性價比更高的住處,只是現(xiàn)在算來,大約從柳長卿那里繼承了7000萬。。。如此,自然也無可計較了。
進門??吹借鬈皯袘刑稍诖采?,像是睡了。洗漱完,吹干頭發(fā),挨著她輕輕坐下。
只感覺這女孩休憩時顯得安靜極了,和平日里熱鬧的印象正相反,卷曲的金發(fā)披在小巧精致的臉兒上,看著一如既往的可愛。
“回來了?”梓馨微微睜眼看他。
“是啊,都和警察說清楚了,不用擔(dān)心?!?p> 梓馨握住雨墨的手,起身問著:“真沒事?”
“繼承了一筆天文數(shù)字的遺產(chǎn),還和死去的柳長卿做了親子鑒定,三天后舉行葬禮?!闭f著,林雨墨噗通躺下來。
梓馨靠著他的肩膀:“他真是你父親?”
“不知道,是又怎么樣呢?在他死前,我說了一些很過分的話。。。到最后也沒能善終呢?!?p> “不要這樣想,怎么變得你的不是了?”
林雨墨搭著額頭,疲憊地舒了口氣。
梓馨看他這樣,也挺難受,想到之后又要分開幾天,忍不住俯身過去,吻了他的唇。
梓馨溫柔的吻,卻讓雨墨一下子愧疚起來了。
怎么回事呢?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愧疚感遏制不住地涌上來。
他輕摁住梓馨的肩膀:“早些休息吧?!?p> 梓馨氣嗔道:“怎么了???”
“只是。。。心里有些亂?!?p> “我們是不是沒以前那么親密了!”
林雨墨那雙烏黑的眼眸又露出些許感傷,這讓梓馨心里越發(fā)難受了。。。只是,女孩還是不依不饒地再次吻了他的唇,吻得很用力,緊緊貼著他,一刻也不愿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