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胡哥!”
“早!”
第二天一早,
胡說剛剛踩著單車從二食堂買回來包子,還沒上樓就看到方濤在門口停穩(wěn)車?yán)_車門。
“胡哥你這是干啥去了?”
方濤有些奇怪地盯著胡說。
臉色頹廢,眼睛里冒著血絲,深凹進(jìn)去的眼窩黑得厲害,赫然一副熬了幾個通宵沒死透的樣子。
“失眠。”
胡說簡直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昨天晚上他把車?yán)锩娴臇|西清理干凈,完了聞著車?yán)锩婺且还勺与y聞的味道,思前想后還是覺著不對勁,這味道也太濃了一點,只好又突發(fā)奇想上去拿了瓶花露水噴霧下來亂噴一氣。
結(jié)果不噴倒好,噴完才記得林真真似乎對花露水的味道過敏,這一下差點氣得他直接罵娘。
真是多此一舉!
最后只好又搗騰了半天,把坐墊卸下來拿上樓去沖洗,完了硬是用吹風(fēng)機(jī)給它吹干了。
等他回去睡覺,一看竟然都到了凌晨四點鐘,躺在床上也毫無睡意,又拿著手機(jī)盯著股市的行情看到天亮,結(jié)果就成了現(xiàn)在這幅死樣子。
“哎,單身的男人就是可憐,不是失眠就是多夢!”
“你失眠多夢?多吃點六味地黃丸補(bǔ)補(bǔ)。”
胡說拍了拍方濤的肩膀,膽子肥了,竟然敢拿他的本錢開刷。
“怎么可能,你這就小看人了,日夜五次郎說的就是我這種人,神特么才需要六味地黃丸?!?p> 方濤剛想開口,突然就跟被人掐住脖子似愣在那里,嘴里的話愣是沒說完,眼睛盯著胡說身后。
“那…那個,主任早啊!”
胡說扭過頭去,立即看到林真真冷著臉朝兩人走過來,這個女人就是天生的衣架子,身高腿長還不顯胖。
林真真今天穿的是一件藍(lán)色的短裙,
連體的長襪崩在小腿上顯得越發(fā)纖瘦圓潤,上面是一件藍(lán)色的體恤衫,外面套著一件小西裝外套,頭發(fā)扎在腦后,很干練也很性感。
只是可惜,眼睛里那一似一閃而逝的不屑總?cè)菀鬃屓顺鰬颉?p> 不過胡說今天內(nèi)心有愧,也只是干巴巴地笑了笑沒敢沖她擺臉色。
倒是邊上的方濤一臉的局促,不知道剛才他跟胡說之間的對話有沒有被林主任聽到。
林女王他真的惹不起??!
好在天塌了有胡哥在邊上頂著,要不然憑自己這張臉,早就該打哆嗦了。
“大早上就不干不凈說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不務(wù)正業(yè)!你少跟他學(xué)那些有的沒的?!?p> 林真真果然聽到了。
白了方濤一眼,林真真立即撇開眼神落到胡說身上,他頓時一臉的無語。
招誰惹誰了我這是!
這女人真是多管閑事,哪個男人誰還沒點嘴欠的時候,偏偏就你,一本正經(jīng)的跟滅絕師太差不多。
不過想到今天自己屁股還沒擦干凈,胡說也只好認(rèn)慫不敢跟她對著硬剛。
“還愣著干毛啊,沒聽到主任都教我們做人了,趕緊回去干活?!?p> 對方濤眨了眨眼,兩人立即跟個孫子似的跟在林真真后面上了樓。
暗暗對胡說伸出跟大拇指,方濤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
也就胡說敢跟林主任這么說話了。
換做另外一男的,怕是要大早上吃癟。
這種感覺方濤深有體會。
林主任的威名,絕對是從千軍萬馬里血淋淋地殺出來的。
……
“對了,馬上就要放假,你今天趕緊的把各個系和實驗室假期要用的封條都打印出來蓋好公章發(fā)下去,免得等何書記來提醒,回頭再發(fā)個通知,讓他們做好假期的安全工作,我等會有事要出去一趟?!?p> 剛進(jìn)辦公室,
林真真還來不及清理垃圾桶,扭頭朝胡說吩咐道。
這都是每年假期的常規(guī)工作,倒是沒什么難度,封條的模板早就已經(jīng)做好了,直接打印就可以,
對胡說而言沒什么技術(shù)難度,無非就是明天放假之前再到各個辦公室和實驗室去轉(zhuǎn)一圈,檢查一下各種安全閥門跟電閘。
以往這種工作基本上也都是他在做的,此前雖然擔(dān)任的職務(wù)是學(xué)院教務(wù)辦公室的主任,但是干的活兒基本上覆蓋了學(xué)院辦公室該做的活兒。
沒辦法!
誰讓院辦除了他一個男的就是清一色的娘子軍,這種下基層進(jìn)衛(wèi)生間鉆實驗室的活計,總不能讓幾個女孩子去吧。
“沒問題,不過我等會也要出去一趟,你那車要不先借我用用?”
胡說其實很少會把主意打到林真真頭上的,在一起工作三年,除了昨天,林真真的車他碰都沒碰過。
但是形勢比人強(qiáng),昨天晚上雖然把坐墊清理完了,但是車?yán)锩孢€是有一股子怪味怎么都散不掉,胡說想著上午趕緊把車開到保養(yǎng)店去清理一下的。
一聽到林真真要出去有事,心里就咯噔一下覺得有些不妙。
“又有事?不是跟你說了這兩天不許你請假?!?p> 林真真的理由總是這么簡單粗暴直接。
說了不讓你請假就不讓你請假。
霸權(quán)主義!
女權(quán)主義!
不管什么都好,總之就是不行!
“那個…主任,今天真有事兒!”
胡說嘿嘿笑了笑,在強(qiáng)權(quán)面前,只能暫時的妥協(xié)。
“有事兒也不行!難不成今天又是你老婆懷孕?”
白了這家伙一眼,林真真可是很記仇的,上次胡說竟然拿老婆懷孕的事情來開玩笑,她心里可記著呢。
“那倒不是,你看我這么享受生活的人,怎么可能會這么快就把自己的人生埋葬到婚姻里?!?p> 胡說毫不猶豫,眼睛盯著林真真白皙的脖子,隨即又落到她臉上。
其實每次看到林真真的時候,胡說都有一種錯覺,
這個女人更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T臺上面接受媒體的觀眾的萬千寵愛,邁著大長腿,一臉高冷女王范地俯視全場,然后不屑地轉(zhuǎn)身,
而不是蝸居在一間小辦公室里成天埋頭做表格刷數(shù)據(jù)寫材料做總結(jié)。
當(dāng)然了,
如果能答應(yīng)他請假的條件,這些都可以。
“那行,給你兩個小時,中午10點之前要回來,對了,你開車的話,正好把我送到區(qū)養(yǎng)老院那邊?!?p> 胡說頓時懵了!
這……
這特么判了死刑,連緩都不能緩就要執(zhí)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