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抱著人走了半個時辰,汗如雨下,胳膊酸得發(fā)疼,他看著睡得舒心的人,到底沒舍得叫醒她。
他在林子里轉(zhuǎn)悠了這么久,竟一個人沒見到,太陽已經(jīng)開始西斜,離申時已不遠(yuǎn)了。
他頭一次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若是前腳應(yīng)了她,后腳食言,她不得更瞧不起他?
薛崇仰頭輕嘆,加快了腳步,老天終是沒往死里折騰他,讓他遇上了三個結(jié)隊的人。
他將盛嬈放在樹后,自個兒現(xiàn)身,掩去疲態(tài),張揚道:“打個劫,留馬不揍?!?p> “薛崇?”三人見他狼狽的模樣,傻了片刻,誰敢對薛崇動手?
薛崇冷哼了聲,飛身而起,一腳將其中一人踹下馬,連奪了兩匹馬,欠扁道:“謝了。”
三人心生怒火,但一個個花拳繡腿,礙于薛崇的威勢沒有招惹他,罵罵咧咧離去。
薛崇倚著馬緩了口氣,簡單地包扎了下傷口,走至盛嬈身前見她已經(jīng)醒了。
他將一匹馬牽給盛嬈,道:“臣還有事,公主先回?臣絕不會欺瞞公主?!?p> 盛嬈盯著他看了會,起身接過韁繩,翻身上馬:“多謝少將軍?!?p> 她說完扭頭便走,鮮艷的紅衣在春風(fēng)中飄揚,宛如一枝最艷的早花。
薛崇徒勞的地伸出手,眼眶猩紅,佝僂著身體跌靠著樹,捂著臉深吸了口氣。
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他活該!
他斂了斂心神,縱身上馬,朝密林深處而去,他知今日不易,不止是皇上和林嬋的攔截,盛齊和盛霄河亦會有動作,還有蕣華的小心思,想拔得頭籌很難。
故他從前世的記憶里翻出些犯有大錯,還未查出的官員,樁樁件件理清,用來威脅那些公子哥,讓他們把打的獵物算在他頭上。
集眾人之力,頭籌穩(wěn)于泰山,誰料出了蕣華這么個變故。
薛崇捏了捏眉心,他自認(rèn)神機妙算的局竟成了自己的攔路虎,耽擱這么久,希望還來得及。
他的運氣似乎好了不少,接連遇上四撥人,正是受他威脅的,薛崇挨個叮囑,稍松了口氣,正打算回營地守株待兔,就被攔了下來。
領(lǐng)兵的是鎮(zhèn)西王,御林軍受鎮(zhèn)西王指示,將薛崇圍于中央,鎮(zhèn)西王一本正經(jīng)道:“本王奉命搜查刺殺公主的余孽,少將軍隨本王走一趟吧?!?p> 薛崇眼前一黑,林嬋!
“我……”
薛崇剛出個聲,鎮(zhèn)西王的副將就攻了過來,他身上有傷,副將功夫老練,兩人打了幾個回合,薛崇突然后頸一疼,眼前徹底黑了。
他怒急攻心,堂堂鎮(zhèn)西王,不分青紅皂白插手小輩紛爭,還搞不入流的小手段,去他的女兒控!
他要讓林嬋付出代價!
***
申時剛到,營地中鑼鼓敲響,所有世家公子都已返回,各個都有收獲,除了某個薛家少將軍。
福喜疑惑道:“可有誰見到了薛少將軍?”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是誰躲在人后小聲道:“少將軍不是臨陣脫逃了吧?”
此言一出,眾人皆不作聲,悄悄看向主位的泰寧帝,這可真是——膽大包天!
福喜神色凜起,正要開口,聽?wèi)舨可袝墓拥溃骸吧賹④娕R時有事,托在下將獵物帶回,少將軍稍后便回。”
該人身前放了三只野兔,一只野鴨,他拎起獵物放在空地上,朗聲道:“請福喜公公記在少將軍名下?!?p> 福喜怔了下,回頭看向主位上的泰寧帝,泰寧帝直視戶部尚書的公子:“你此言為真?”
該公子渾身一激靈,垂頭跪下:“啟稟皇上,千真萬確?!?
西山秋色
男主:媳婦兒你聽我說!這真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