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萬豪!
巨大的驚恐之下,梁思涵拼了命地掙扎起來。
她怎么也沒想到沈萬豪膽子如此之大,還在沈家,居然就敢光天化日對自己動手。
視野里,陸澤騫那高大挺拔的身影越走越遠(yuǎn)……
肖想了這么久的獵物終于到手,沈萬豪仿佛已經(jīng)用眼神將眼前的人給扒光,淫邪的目光緊鎖住梁思涵精致漂亮的臉蛋。
嘴被捂住,驚慌不已的梁思涵只得奮力揮舞未被禁錮的雙手,希望能制造動靜引來房子里其他的人。
男女力量差距懸殊,可好在她的掙扎還是起了作用。
沈萬豪拖著人往儲物間方向走去,動作開始變得費勁,粗喘著獰聲道:“我說你就別掙扎了,乖乖從了我還能少受點罪,不然你還真指望那個瞎子回來救你嗎?”
縱使面上再如何尊敬,他可沒把陸澤騫那個瞎子放在眼里。
被捂得幾乎缺氧的梁思涵卻沒有放棄的意思,在余光瞥見不遠(yuǎn)處的花瓶后,她攢足了力氣在經(jīng)過之時狠狠撲了過去。
嘭的一聲巨響,花瓶在大理石地面的客廳驟然迸裂,飛濺碎片和泥土四散,令周圍一片狼藉。
沈萬豪驚得一松手,梁思涵便撲倒在了花瓶的碎片里。
鋒利的陶瓷隔著一層衣料扎進(jìn)膝蓋,她頓時疼得白了臉,可想到危機還沒解除,當(dāng)即從地上抓了一塊碎片撿起來抵在自己脖子上。
“你別過來!”
如刀片般鋒利的尖端瞬間扎進(jìn)皮膚,一絲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在白皙如玉的皮膚上觸目驚心。
梁思涵握著碎片的手顫抖不已,可面對著逐漸逼近的沈萬豪,她只能逼自己冷靜下來,“如果我今天死在這里,你覺得陸澤騫會放過你嗎?”
沈萬豪面上閃過一絲陰險,“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他可知道,溫嵐那個沒用的前夫還在醫(yī)院住著,梁思涵這個大孝女怎么可能會這么不負(fù)責(zé)任地自殺呢?
如此想著,沈萬豪肆無忌憚地邁步往前,一聲尖叫卻打破了這一切。
在看清楚來人后,梁思涵快要緊繃到斷裂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了下來,一瞬間竟有種脫力的感覺。
看著在遍地狼藉中對峙的二人,溫嵐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面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趕忙上前拉住沈萬豪,“老公,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現(xiàn)場來了第三人,沈萬豪再沒了興致,面上卻絲毫沒有任何愧疚的意思。
見他不搭理自己,溫嵐只好轉(zhuǎn)向梁思涵,先發(fā)制人地責(zé)備起她來,“你怎么回事啊?好端端在家里還能把花瓶碰倒,知道這個花瓶多貴嗎?好幾十萬的……”
梁思涵滿臉錯愕地打斷她,“媽,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換作任何一個思維正常的母親,在看到這一幕后,第一反應(yīng)難道不是看看自己女兒是否受傷嗎?
呵,自己一個活人還比不過一只花瓶,簡直可笑。
失望不已的梁思涵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冷冷地看了一眼一旁的沈萬豪,“我要跟澤騫回去了,媽你多保重。”
比起沈萬豪的圖謀不軌,更令梁思涵傷心的反而是溫嵐的所作所為。
這些年來,溫嵐為了能留在沈家而對沈家人百般討好,甚至不惜忽視自己這個親生女兒,也難怪沈萬豪如此膽大包天了。
梁思涵轉(zhuǎn)過身,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拖著還隱隱作痛的右腿往門口走去。
“誒——你媽我話都沒說完,你走什么?!”
沒走出幾步,溫嵐追了上來。
梁思涵深吸了一口氣,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媽,你還有什么事?”
溫嵐眼珠子一轉(zhuǎn),不容置疑地命令道:“今天這事你可別跟陸澤騫說,你沈叔叔也不是故意的,到時候要是影響到沈家的生意……”
“我不會說,就這樣吧,我走了?!毙暮灰训牧核己渎暣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行至門口,陸澤騫的車還等在原地。
梁思涵拉開車門,映入眼簾那男人英俊無匹的側(cè)臉竟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以至于她忍了一路的淚險些墜下眼眶。
她著急地撇開臉擦去眼淚,也因此錯過了男人眸底一閃而過的寒意。
陸澤騫本以為這女人只是磨蹭了些,怎么卻把自己搞成這副狼狽模樣,膝蓋的傷口還能解釋成摔的,脖子上那道口子又是怎么回事?
最大的可能性浮上腦海,陸澤騫的眉心瞬間蹙成一個“川”字,情緒是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暴躁。
呵,沈萬豪這老東西可真是色膽包天啊!
穩(wěn)了穩(wěn)心神,陸澤騫直視前方,聲音在狹窄的車廂內(nèi)響起,“怎么去那么久?我還以為你準(zhǔn)備讓我在這里等到晚上?!?p> “沒、沒有?!绷核己銖娨恍?,急忙忍住哭腔解釋道:“是我媽,她剛拉著我說了會兒話,我下次會注意不會再讓你久等的?!?p> 提起溫嵐,她心里還是忍不住酸澀。
血緣親情、這么多年的母女感情,到頭來卻還是比不過溫嵐拼命想要守住的榮華富貴。到最后,自己也為了錢跟只有一面之緣的男人結(jié)婚。
梁思涵,你怎么那么可悲呢?
陸澤騫將她那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收入眼底,心里不知為何泛上一種被針扎了似的痛意,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受了委屈都不會說的嗎?
梁思涵乖順地在后排坐下,車子很快平穩(wěn)地行駛出去。
車廂里安靜異常,陸澤騫腦海卻總閃過女人那強忍住眼淚的表情,莫名地就沒沉住氣冷不丁道:“我怎么聞到一股血腥味?!?p> 這話嚇得梁思涵大驚,一時間都忘了做出反應(yīng)。
她之前在福利院做過志愿者,知道眼睛看不見的人在嗅覺、聽覺等其他感官方面上就會強許多,所以陸澤騫才能聞到她身上的血腥味。
“你受傷了?”陸澤騫又問。
梁思涵知道瞞不過去,只好硬著頭皮道:“是,剛不小心摔到了膝蓋,只是小傷而已,沒什么大礙?!?p> 陸澤騫不悅地擰眉,出聲吩咐司機,“去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