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秀娥本身就急著要走,便也沒再對梁思涵過多為難。
“澤騫,你怎么……”梁思涵松了口氣,話還沒說完,一方陰影忽然蓋了下來,她與陸澤騫頓時成了鼻尖相抵,額頭相貼的姿態(tài)。
如此過度親密的姿勢讓梁思涵猛地頓住,她瞪大了眼睛,對上的便是陸澤騫一片平靜無波的目光。
對方神色依舊淡然,顯然只是在以這種方式量體溫,這么一來反倒顯得她反應(yīng)過度了。
“還有點燒?!标憹沈q將人松開,繼而吩咐道:“張媽,叫潘醫(yī)生過來一趟。”
梁思涵急忙出聲阻止,“還是不用了。我身體一直很好,吃了藥很快就會好的,就別麻煩醫(yī)生了?!?p> 沒猜錯的話,昨天大半夜被叫來的估計也是這個潘醫(yī)生。反正自己也沒什么大毛病,還是別再麻煩人家特意跑一趟了。
聽她這么說,陸澤騫也沒再堅持,徑直轉(zhuǎn)身往樓梯方向走。
見狀,梁思涵下意識上前扶住他一只胳膊,下一秒便聽陸澤騫問:“你剛想說什么?”
“???”梁思涵愣了一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指的是什么,“你說剛剛啊,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好奇你怎么會這個時候回來?!?p> 她好歹在這里住了三個多月,多少摸清楚陸澤騫的活動規(guī)律。
正常來說,他這會兒應(yīng)該在公司處理公務(wù)才對。
陸澤騫眼中閃過一絲一瞬而逝的不自然,任由她扶著自己往樓上走,隨口說道:“臨時回來拿個文件而已,去書房吧?!?p> 身體不適的梁思涵壓根沒想一份文件怎需要陸大總裁親自拿,絲毫未做多想,盡責將人送到了書房。
她回到臥室想要躺著休息會兒,被丟在一邊的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甫一接起,田樂樂焦急不已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可算是接電話了,你……你沒事兒吧?”
猜到她是看到了新聞,梁思涵沒再隱瞞,溫聲安撫道:“我沒事,是澤騫救了我?!?p> 聞言,田樂樂長舒了一口氣。
她拍拍心口安慰擔驚受怕好一會的自己,“那就好那就好,我說昨晚怎么是陸澤騫接的電話,還以為他不讓你在外面隨便露面呢?!?p> 梁思涵無奈一笑,陸澤騫也不至于那么專制吧?
“不過昨晚到底怎么回事?。磕阍趺赐蝗痪团芰?,是出什么事兒了嗎?”田樂樂又問。
說多錯多,梁思涵不想給田樂樂找麻煩,斟酌過后省去了祁寒那一部分,“當時我想著出去透透氣,一不小心就遇到沈萬豪……”
“……之后澤騫帶我回了家,我當時在發(fā)燒,就沒來得及回你消息。”
田樂樂未有懷疑,嘆了口氣道:“可憐的小涵涵,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了?要我過去探望探望嗎?”
梁思涵笑笑,“還是算了吧,睡過一覺我已經(jīng)感覺好多了?!睕r且她可沒忘,傭人曾經(jīng)說過,陸澤騫最不喜歡陌生人到家里來。
兩人雖已結(jié)婚,可她的朋友卻也不可能等同于陸澤騫的。
田樂樂還有些為難,猶豫片刻才勉強道:“那行吧,不過我還是不太放心,干脆你電話就別掛,我陪你聊會兒天吧?!?p> 梁思涵心中一暖,“嗯?!?p> 兩人聊著聊著,已經(jīng)撐到極限的梁思涵再抵不住藥效的威力,電話都沒掛便沉沉睡了過去。
她這邊睡得正香,溫嵐那邊卻已經(jīng)焦頭爛額。
氣急敗壞的沈眉把氣都撒在溫嵐身上,隨手抓起抱枕砸了過去,“看看你那個乖女兒都干了什么好事!要是我爸出什么事,你們也別想好過!”
“你別著急,我們冷靜下來想想辦法……”溫嵐心里現(xiàn)在也是有苦說不出。
要說開發(fā)布會這事一開始就是沈眉提議的,她也不過照做,哪能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們本想利用輿論壓力讓梁思涵就此放棄追責,從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發(fā)布會結(jié)束還沒多久,沈氏就出了事。
就在他們的注意力都在梁思涵身上時。
一份關(guān)于沈氏偷稅漏稅、非法經(jīng)營以及不公平商業(yè)競爭的證據(jù)被匿名送到了警局。
沈眉之前本還以為陸澤騫壓根不把梁思涵放在眼里,斷斷沒想到,他居然會為了她如此大費周章,直接拿沈家開刀。
思及此,沈眉臉色更加難看。
該死的,梁思涵這賤人到底給陸澤騫灌了什么迷魂藥?!
沈眉壓根不搭理溫嵐,焦急不已地在客廳來回打轉(zhuǎn),斟酌過后拿起座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沈安,你要是再不回來,就等著給爸收尸吧?!?p> **
匿名者送來的證據(jù)十分齊全,在如此證據(jù)確鑿的情況下,稅務(wù)局立即派人對沈氏進行了查封,并且責令其停業(yè)調(diào)查。
更甚者,那份資料里甚至還給沈萬豪附帶了一份“驚喜”。
若說匿名送東西來的這人主要目的是為了整垮沈氏,那么這份額外的“驚喜”可就完全是對沈萬豪一人的“特別關(guān)照”了。
五年前,沈萬豪曾在強奸了一名女孩后使用各種辦法威逼利誘受害者,最后花了一大筆錢才算把這事給壓了下來。
這事在當初其實透露過風聲,就連媒體都知道消息,卻都被沈萬豪想辦法給解決了。
他還已經(jīng)這樣就能夠高枕無憂,殊不知,對方假意妥協(xié),其實只是保存好了一切證據(jù)在找一個合適的機會一擊致命。
而現(xiàn)在,就是那個最合適的時機。
于是乎,花了一大筆錢想盡各種辦法疏通關(guān)系,連衣服都換好準備離開的沈萬豪就這么被押了回去。
再次被戴上手銬,他暴躁不已地大喊大罵起來,“你們他媽還不趕緊放開老子,保釋金都交了,憑什么不讓我走人?”
那警察厭惡地看了沈萬豪一眼,不客氣地抓著他的后腦將人摁在桌上,“沈先生,你現(xiàn)在涉及一樁強奸案,還希望你配合調(diào)查。”
他們在辦案時會見到各種罪犯,動機和手法各異,但最為人所不齒的就是沈萬豪這種強奸犯。
一聽這話,之前還囂張不已的沈萬豪面色驟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