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的總裁辦公室里。
看著大廈門口的實時監(jiān)控畫面,崔振不由擔(dān)憂起來,出聲問:“boss,要找人幫忙嗎?”
“不必?!标憹沈q眼中興味盎然,“讓人盯著,別讓這事傳出去就行?!?p> 他陸澤騫并不需要一朵只會依附別人而生空有其表的菟絲花,梁思涵也從不愿意一輩子躲在他人羽翼之下,現(xiàn)在找人幫忙豈不多此一舉。
聽見聲音,溫嵐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狂喜不已地轉(zhuǎn)過身來,激動萬分地對梁思涵說:“乖女兒,你總算肯見我了,我這都找你一早上了,趕緊帶我上你公司看看?!?p> 仿佛沒聽到梁思涵方才那句話,也通通不記得兩人之前經(jīng)歷過多少次僵持的對峙。
梁思涵冷笑一聲甩開溫嵐的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溫嵐臉上掛著假得要死的笑,“我一個當(dāng)媽的來看看女兒怎么了?以前你不常念叨我不給你開家長會嗎?現(xiàn)在專程來看你還不樂意了?!?p> 不說還好,她這一說,梁思涵看著眼前這個生下自己的女人更覺無比惡心。
溫嵐和梁稟添在梁思涵上小學(xué)時候就離了婚,之后的初中、高中,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希望溫嵐能給自己開一次家長會,卻都被她以沒空為由給拒絕了。
直到后來梁思涵才知道,溫嵐所謂的沒空,其實就是去陪沈眉和沈安以及自己的小姐妹逛街去了。
多好笑啊。
邊上有路人經(jīng)過,無意打量一眼溫嵐立即就上綱上線起來,怒罵道:“看什么看?我女兒可是陸太太,信不信馬上讓你卷鋪蓋滾蛋!”
“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梁思涵咬緊后槽牙,不愿與她過多糾纏,“我只問一句,陷害我爸的事你也有份嗎?”
問題的答案其實她早知道,她只是在想,溫嵐這個糟糕透頂?shù)哪赣H到底會不會有哪怕一點(diǎn)的良心發(fā)現(xiàn),將一切和盤托出。
溫嵐臉色驟變,猛地意識到沈安被抓跟梁思涵有關(guān)。
她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當(dāng)即把鍋都甩給了沈家人,“當(dāng)然沒有!我、我那都是被他們逼的……小涵你要相信我,要是有的選,我肯定不會這么做的。”
梁思涵的心徹底涼了下來,她掙開溫嵐拉著自己的手,冷聲道:“從你選擇漠視沈家人做的一切,甚至不惜讓爸去當(dāng)替死鬼時,我們就再沒關(guān)系了?!?p> “我可是你媽!我們要沒關(guān)系,哪來的你?”溫嵐也裝不下去了。
梁思涵直直望過去,“你生我的情分我已經(jīng)還清了,從小帶大我的也是我爸,你好自為之吧?!?p>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怒火上頭的溫嵐沖上去就被保安攔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見掙脫不開,溫嵐索性氣急敗壞的大罵起來,“梁思涵,你以為你算個什么東西,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看上梁稟添,還跟他生了你這個小白眼狼……”
進(jìn)了大廈,身后的叫罵聲終于遠(yuǎn)去。
梁思涵沒進(jìn)電梯,而是快步跑進(jìn)了樓梯間嘭的一聲關(guān)上門,后背貼在門上瘦削的肩膀劇烈顫抖起來。
她甚至不敢發(fā)出聲音,只能死死咬住手背,眼淚大滴大滴往下砸。
再回到辦公室,梁思涵臉上已經(jīng)看不出哭過的痕跡,她知道溫嵐會來找自己肯定是知道沈家沒救,而這一切嚴(yán)格來說都得益于陸澤騫的幫助。
不管怎么樣,自己都得謝謝他。
行至總裁辦門口,梁思涵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清醒一些,隨即長出一口氣抬手叩了叩門。
“進(jìn)來。”
聽到厚重木門那邊傳來陸澤騫的聲音,她這才推門走了進(jìn)去,出聲喚道:“陸總?!?p> 陸澤騫頭也沒抬,“什么事?”
他的聲音讓原本打好腹稿的梁思涵一下卡了殼,她下意識絞著手指,“沒……沒什么,就是關(guān)于沈家的事情多虧了你幫忙,真的很謝謝你。”
梁思涵自以為掩飾得很好,陸澤騫卻輕易聽出眼前這人是剛哭過,聲音還甕甕的。
他慢慢抬起頭,睜著一雙空洞的眼對著梁思涵的方向,撇撇嘴道:“我說過,陸太太可不能讓人隨隨便便欺負(fù),就算是你母親也沒有這個特例。”
這話分明說得硬邦邦的,一點(diǎn)也不溫情,梁思涵方才還傷心不已的情緒卻好像被慢慢治愈,臉上不自覺有了淺淡笑意。
可越是如此,她心里的愧疚也就越發(fā)濃烈。
如果說一開始與祁寒的一切只是個意外,可之后的糾纏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她甚至從一開始就應(yīng)該把這一切都與陸澤騫和盤托出。
祁寒那人完全就是個瘋子,這一次敢公然出現(xiàn)在梁稟添面前,誰知道他下一次會做出什么事來?
而且傳聞?wù)f陸澤騫上一任未婚妻葉灣灣就是出軌被抓,這才被暴怒的范秀娥設(shè)法弄出了國。
雖說兩件事性質(zhì)不同,可如果說陸澤騫沒辦法原諒從小一起長大的未婚妻,他又有可能原諒自己嗎?思及此,梁思涵幾次欲言又止,還是沒能把到嘴邊的話給說出來。
再等等,再等等吧,會有個更好的時機(jī)的。
見她杵在那兒不動,陸澤騫問:“還有事?”
經(jīng)他一提,梁思涵這才想起差點(diǎn)被自己遺忘的正事,“哦對了,我還想跟你說一聲,我下午下班的時候沒辦法跟你一起回去了?!?p> 她斟酌了一下措辭,“沈安被抓以及我媽的事,我想回家一趟跟我爸當(dāng)面說清楚?!?p> 陸澤騫點(diǎn)點(diǎn)頭,沒對此表示異議,“既然如此,中午陪我出去吃飯吧?!?p> “好?。 绷核己饝?yīng)得爽快,畢竟只要別再讓她親自下廚,那么一切都好說。離開辦公室時,她進(jìn)屋那會兒的沉郁心情也松快了幾分。
人走了沒多久,桌上的手機(jī)忽然突兀地響了起來。
屏幕上,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不停地閃動著。
陸澤騫看也沒看滑下接聽,“陸澤騫,哪位?”一道喜不自勝的嬌滴滴的女聲從電話那端傳來,“是我,澤騫,我是灣灣?。∥一貋砹?!”
聞言,陸澤騫眸底閃過一絲戾色,隨即染上更深的玩味。
呵,葉灣灣,你還敢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