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見魏闡向她走來,趕緊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她握緊手中長鞭,盯著魏闡,準(zhǔn)備好迎接一場惡戰(zhàn)!
打肯定是打不過的,她修為不算差,好歹也是金丹后期了,但是魏闡并非普通魔修,他是魔族魔尊,能夠憑一己之力斬殺天界二十三路上神!
她吞了吞口水,決定先發(fā)制人!
季然凝神靜氣,將修為渡到長鞭上,向魏闡沖過去,躍起,從空中甩出長鞭打向魏闡。
在她的鞭子快要打到魏闡時,她看到魏闡露出了一個笑容。
?。???
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的鞭子居然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打到了魏闡身上?。?!
魏闡悶哼一聲,撲通一聲半跪在地,靠著癡狂劍的支撐才沒有倒地。
?。。?!
天啊!季然驚呆了!
她居然這么厲害了?!
這不現(xiàn)實(shí)!??!
“為何不躲?”月玄瞬移到魏闡身邊,想將魏闡扶起,魏闡卻順勢倒在他身上。
他看起來十分虛弱,額角冒出冷汗,暗紋玄袍的腰部被打開一條長口,露出他的傷痕。并未傷到要害,但看起來很是瘆人,皮肉翻開,鮮血寖濕那一塊的衣料。
魏闡將頭靠入月玄懷中:“我怕一旦出手,控制不住心中斗念誤傷了她,那樣會惹得師尊厭煩。”
月玄原本以為他今日定會好好收拾季然,不想在這種時候他還會擔(dān)心自己是否生氣。
雖然明白這一鞭不會讓魏闡傷的厲害,但皮肉之苦也是難受。
他心生不忍,伸手查看魏闡的傷勢。魏闡卻扭動了一下躲閃開來,他按住月玄的手,面露赤色:“師尊……那丑八怪還在此,不能讓她看了我身子……我是師尊的……”
丑八怪季然:“……”
好哇!原來這個魔頭是這么打算的!難怪不躲!居然玩陰的!在這里裝柔弱哄騙月玄上神!
明白了魏闡那一個笑容含義的季然氣的快要窒息,她巍巍顫顫地指著魏闡:“狗魔頭,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月玄神情嚴(yán)肅,他冷冷地看向季然:“季然姑娘,他已經(jīng)受傷了,而這是你刻意而為?!?p> “月玄上神……這是他故意的啊!”
“他已經(jīng)同我說了,是因不想傷你才沒有躲開,既然如此,你應(yīng)該道謝或者道歉?!?p> 換作平時,月玄能和她說這么多話,她定然歡喜雀躍,可現(xiàn)在她卻覺得委屈!
季然覺得自己百口莫辯,但實(shí)在不想讓月玄上神討厭自己,只能咬著牙向“虛弱”的魏闡道謝:“多謝魏闡魔尊手下留情!此等恩情季然今生定不會忘!”
“好說好說?!蔽宏U心安理得的收下了道歉。
季然再度紅了眼眶,她看向月玄上神,卻發(fā)現(xiàn)他都沒有看向自己,只顧著查看魏闡的傷。
終究是太過委屈,她忍不住哭了出來,捂著臉跑開了。
季然離開后月玄便撕開了魏闡傷口處的義烏,他伸手貼上魏闡的傷口,魏闡周身一顫,緊張的捏住了月玄的手腕。
“乖,松開,別耽誤療傷。”他輕聲哄著魏闡,說話間大概是氣息吹到了魏闡的臉上,魏闡的臉色更難看了,耳朵紅的像是要滴血似的。
他吞了吞口水,強(qiáng)裝鎮(zhèn)定:“師尊,我可以自己來。”
月玄沒有理會,再度貼上魏闡的傷口,水藍(lán)色的靈氣從他的手掌散出鉆進(jìn)魏闡的傷口,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
魏闡抬頭看著月玄,他的師尊一直都很厲害。世間常有一些修仙之人或者已經(jīng)步入仙門之人受了致命的傷勢,跑到藥谷求師尊為他們醫(yī)治。哪怕已經(jīng)斷氣,只要內(nèi)丹未完全損壞,師尊便能將他們從地府中搶回來。
所以世人皆不敢得罪師尊,畢竟修為再高也怕出現(xiàn)意外,師尊是他們最后的希望。不過師尊也不是人人都救的,他也會提出很多奇奇怪怪的要求去刁難他們,考驗(yàn)他們是否真的值得他相救。
師尊同他是不一樣的兩種人,師尊生來便是救人的,而他生來是殺戮。
他被逐出師門后,有過一段時間的自我掙扎,那時他想:既然師尊的心中無他,而他們的人生又背道而馳,不如痛快放手,讓時間淡化他的情他的愛,一萬年不行就兩萬年,兩萬年不行就五萬年,他能忘的掉師尊的。
但他發(fā)現(xiàn)有的事情可以靠時間的沖刷忘卻,有的卻能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心中占據(jù)的份量越來越深。
那時,他走在路上,路上的每一個人都像師尊;喝茶時,他總是無意識的點(diǎn)師尊愛喝的茶;吃飯時,他捏著筷子發(fā)呆,擔(dān)心他走后藥谷的其他弟子壓根照顧不好師尊……
所以,他明白了,既然忘不了,那就去爭去奪!師尊說師徒相戀有違天理常倫,那他就殺盡那些信奉天理常倫之人!
幸運(yùn)的是,他成功了。
“師尊……”
“怎么?弄疼了?”
他搖頭:“并未,我就是想喊喊師尊?!?p> 傷勢并不嚴(yán)重,只是看著唬人,月玄很快收回了手,那處的肌膚和未受傷前沒有任何區(qū)別,一絲紅痕都未留下。
月玄伸手晃過魏闡腰間,那處破損的衣物也恢復(fù)如新。他想魏闡似乎挺在意這些,剛才為了不讓季然瞧見都不愿及時療傷。
“師尊真好!”他又撲入月玄懷中,興奮的嘀咕:“受傷真好!”
月玄忍俊不禁,賞了他一個板栗:“胡說什么。”
“就好就好!我不管,就是好!”
月玄懶得反駁,只是無奈的搖頭。
自從季然哭著離開,有幾日葉知秋一行人前來問安都不見她蹤影。
他們一行人顯然是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卻沒有多言。
林霖麟同他們說了:“于情,他們已是夫妻,又有師徒情分,上神不會從我們的角度出發(fā),或者說,他壓根不會覺得魏闡那廝有錯。于理嘛,嗨,上神在自己人受委屈一事上從不講理,他還是會覺得是魏闡受了委屈。所以,于情于理,他站魏闡?!?p> 他們雖然不喜魏闡,可魏闡對月玄的好他們也瞧得清楚,商量一番后覺得事已至此就讓他順其自然吧。
這日,他們來到月玄小院,月玄放下手中的藥草,聽他們說明來意,原來是他們準(zhǔn)備離開魔宮,來向月玄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