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這幾天我好擔(dān)心你……”
“我沒事,能吃能喝的?!?p> “有事一定要跟我說,天塌下來我頂著,你別跟自己置氣,行嗎?”
“嗯,內(nèi)個……你今晚去我那里一趟,有點事跟你說?!?p> 大金毛點頭的頻率快趕上縫紉機,梅九心思一動,伸手摸上他的頭發(fā),順著毛捋了捋。
另一邊也很辣眼,南嘯天坐在武寧身邊,側(cè)著身子給人揉肩膀,一邊揉還一邊說:“走累了吧,待會給你泡泡腳,我再給你捶捶腿。對了,晚飯想吃點什么,我把家里的廚子也帶來了……”
“不想吃,坐了一天車,身子乏。”
“那哪兒行啊,多少吃一點,我讓廚子弄個你愛喝的甜湯,行嗎?”
“嗯?!?p> 堂堂大帥笑得跟哈士奇似的,壓根沒顧得上她這個未來兒媳婦。
終于搞清楚南云起這屬性是從哪兒來的,跟他老子真是太像了,對老婆狗腿的模式一模一樣!
古話怎么說來著,有其父必有其子,在他倆身上體現(xiàn)的那叫一個淋漓盡致。
晚餐時間,廚娘特意做了幾道大帥和夫人愛吃的菜,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只是武寧舟車勞頓沒有胃口,靠在南嘯天肩膀上悠著。
看上去兇神惡煞的男人,此刻心滿意足地吹著碗里的湯,待不那么燙了之后,舀起一勺先是遞到女人嘴邊。
“小寧乖,喝一些,不燙了~”
女人懶洋洋地張口咽了下去,一勺接一勺,喝光了碗里的甜湯。
梅九看著他們,狠狠地吃了一頓狗糧,太TM甜了,誰能告訴她,這準婆婆是怎么做到的,讓鐵血男兒化成小狼狗繞指柔。
一旁的南云起早已見怪不怪,擼起袖子給梅九扒蝦吃,各種葷素搭配,把小碗摞了個尖。
“梅九啊,摸過槍嗎?”南嘯天突然問。
梅九心里快速回想一遍,好像以前跟王大軍去過什么野戰(zhàn)基地,那些狙擊槍也玩過幾次,只不過,那些槍跟大帥口中的槍估計不是一回事。
“沒有摸過。”梅九搖著頭回答。
大帥眉頭微皺,在餐桌下面朝著南云起就是一腳:“小兔崽子,怎么不教人家拿槍桿子?”
南云起揉著被踢痛的小腿,可憐巴巴地替自己叫怨:“爹,明個兒就教,保證教會,百發(fā)百中,行不?”
“這還差不多!”
武寧知道父子倆又要開始啰嗦刀槍棍棒的事,覺得無聊,甩了甩手絹,先回屋歇著了。
南嘯天看到自己媳婦都走了,坐在餐桌上有點不自在,像是個多余的人,便又是一記爆栗落在兒子的頭上,吩咐弄碗面送到房間去,長靴一邁,追著武寧的腳步離席。
屋里只剩南云起和梅九,一個著急上火,一個沉默不語。
“阿九,這幾天怎么了?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了?”
“沒有,你很好!”
“你剛才讓我晚上去找你,是想跟我說什么?”
“我……我不知道怎么開口……”
男人抓起桌子上的手帕擦干凈手,虛虛地把身旁的女人摟進懷里,輕聲耳語:“阿九想說什么盡管說,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給!”
此刻的南云起像是個怕被主人遺棄的寵物,只想盡一切能力滿足她想要的。
“南云起……我……可能嫁過人了……”
短短幾個字,說出來竟比一場直播還要累,耗盡了女人的力氣,也給了男人當頭一棒喝。
屋子里的氣氛比冰窟還要冷幾分,饒是梅九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仍然懸著一顆心久久不能放下。
南云起沒說話,抱著梅九的手瞬間松懈下來,眼神也不知該往哪處放,看著自己的鼻尖,有些酸澀。
梅九吃不準狗男人的心思,擔(dān)心小命不保,借口內(nèi)急悄聲回了梅苑,留下南云起一個人坐在整桌菜前,半點兒食欲都沒有。
嫁過人了?
嫁過邱子明了?
難怪這些年她始終維持著那人的裝扮,不肯讓人親近……
難怪再多的好也沒讓她動心半分,偏偏一場撞頭才讓他有了親近的機會……
如果沒有失去以前的記憶,那她是不是永遠都不會接受他?
南云起不知道該怎么辦,機械地挪動步子走到梅苑門口。
旁邊的圍墻下面有他之前為了偷看梅九特意壘的石階,五級石階,兩步邁上去,放眼一瞧便能看清整個院落。
空無一人,冷冷戚戚的。
男人心酸地厲害,轉(zhuǎn)身又去了武寧的房間,想問問娘親的意見。
“娘,是我,開門!”
南嘯天一臉嫌棄地打開門,只想踹他一腳。好不容易才哄自己媳婦吃了小半碗面,正想在屋子里跳跳舞消食,忽然被敲門聲打擾,剛準備發(fā)作,聽到是自己兒子的聲音,勉強壓了火氣。
“小兔崽子,你娘今天累壞了,要睡了!”
“爹,讓我進去,我有事問娘?!?p> 當?shù)奶私庾约簝鹤恿耍@臉色、這口氣,一看就不是小事,趕緊讓人進來,關(guān)好了門。
武寧斜坐在沙發(fā)上,看到南云起的臉色不對,趕忙問了起來:“怎么了兒子?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娘……”
“娘在!娘在!快說說,怎么了?”
“剛才梅九說……她……她以前可能嫁過人了……”
武寧心思細,自己兒子這么一說,再加上那會兒梅九模棱兩可的話,很快抓住了重點。
“可能?嫁沒嫁過人她自己不知道?”
“嗯,前些日子她撞到頭,以前的事都想不起來了。”
武寧若有所思,斟酌再三問了句:“那……那她答應(yīng)嫁你……是撞頭前?還是撞頭后?”
“是撞頭后,可兒子能看出來,她是愿意的!”
“我知道我知道!兒子,娘問你,如果梅九不會唱戲、不記得以前你倆的事、也沒了那股子清高勁兒,你還喜歡她嗎?”
“喜歡!她什么樣我都喜歡!”南云起非常堅定,坐直了身板回答。
武寧聽到答案欣慰一笑,指尖輕點兒子的腦門:“那你糾結(jié)什么,難不成這世道女人就不能再嫁了?別忘了,你娘也給人做過童養(yǎng)媳,你爹還不是十里長街迎我過門!這方面,怎么不學(xué)學(xué)你老子,那才是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