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的情有獨鐘,她卻棄之如敝履。
徐汝憶也感受到宋秉之此時的變化,看來宋秉之是那般真心愛著葉月妃妃,只是造化弄人,終究不是兩情相悅。
葉月妃妃在經(jīng)過徐汝憶身旁時,她早已封閉了通天陰陽眼,卻神色淡然地盯著她,冷聲道:“公主殿下,你覺得玩弄他人的感情很有成就感嗎?”
不知,那五妖來殺他們是否是傅清玄指使的,或者是眼前這個月妃公主?
究竟,背后之人的目的是宋秉之還是她?還是他們兩人?
“呵,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用這般語氣與本公主說話的?我玩弄感情又如何?輪得著你說我?”葉月妃妃輕呵一聲,隨即瞥了一眼徐汝憶,“你那點微弱的法力根本不值得一提,我葉月妃妃除了我父王以及二哥葉醉……”她頓了頓,似是想起什么,終究還是說了句,“還沒怕過誰呢?!?p> 葉醉?這個名字……徐汝憶在心中一震,在腦海里有一抹白衣勝雪的身影揮之不去。
她本來已然入睡了,哪知被自己的三哥叫到民間與宋秉之說清楚,到底喜不喜歡他。
打擾她睡晚覺,全是那個宋秉之那小子和徐汝憶造成的,她不由得對兩人又厭惡了幾分。
傅清玄與葉月妃妃走后,靜謐的氣氛顯得幾分不自然。
她心疼的看著宋秉之,而他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微抿淡紅的唇,并未言語。
黑衣男子疾步而來,看見這場變故因為徐汝憶的阻止,倒也是落下了帷幕,懸著的心也放下心來。
地上的四根棍子,徐汝憶的擔(dān)憂,宋秉之的不自然,葉凡塵都看在眼里。
而當(dāng)她將視線從葉凡塵移向宋秉之的容顏上,當(dāng)看著他的神情有些恍惚,不由得又擔(dān)心起來。
然后,那雙復(fù)雜的眼眸掠過徐汝憶的臉龐,見她依舊是一臉的鎮(zhèn)靜,居然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他隨即便問道,“怎么回事?”
徐汝憶并不知這葉凡塵是問她還是問別人,但既然他是望著她的,見此正欲回答,卻被宋秉之搶了話,“月妃公主來了,原來她一直以來都將我當(dāng)成那人的替身,她從未喜歡上我。”
看來,葉月妃妃的心底另有所屬,只是覺得宋秉之有些許像他心愛之人,所以才會與他談了一段感情。
之后,她不告而別,也是因為厭了,不是她想家了。
徐汝憶還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宋秉之,他依舊并未言語,但是微微顫抖的身軀說明了他此時還未從葉月妃妃不喜歡他的這件事緩過來。
“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兩個也不適合在臧潭亂逛,你們就在我們議事廳住下吧。”
他觀察著徐汝憶和宋秉之兩人,兩人皆是點了點頭。
葉凡塵并不知曉,徐汝憶早就打算好了要賴在他們府中,因為與其在外面受苦受凍的,還要擔(dān)憂狼妖的襲擊,還不如住在議事廳。
到了拂曉,臧潭的子民和靖月的子民都一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周而復(fù)始。
倚在門邊的還在沉睡中的宋秉之此時卻是眉頭緊蹙,他更是猛然間渾身一顫,他仿若是陷入悲傷中,無法自拔。
一陣痛徹心扉的感覺席卷他的身心,心似萬千螻蟻所啃咬,頭似被長棍所襲擊,使他昏厥不醒。
他從夢中驚醒,此刻的宋秉之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深深地望了緊閉的房門一眼。
看來,徐汝憶還未醒,是因為通天陰陽眼的緣故嗎?
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心痛過后也會做噩夢。
昨日來時的船還在那停留,似乎正等待著宋秉之。
正要踏入船里,卻聽見一個柔潤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宋秉之,你要離開怎么不帶我一起?”
那一身青衣少女似是正凝眉思索著什么,她緩步來到他的身側(cè),像是在等著他的回答一般。
他的嘴角忍不住地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她那完美無瑕的絕世面容。
他的眸底在不容易掩飾的情況下閃過一抹痛苦,他有意地躲避著她探究的目光,只是凝視著面前的波光粼粼的湖水,語氣淡漠的道:“我不想等你的話,早就離開了,我只是想一人來這里靜靜。”
他心痛到溢于其表的樣子皆入她的眸中,他目光悲戚地看著前方,卻不愿多言什么。
徐汝憶轉(zhuǎn)動著眸,想到宋秉之的離開,或許是因為葉月妃妃造成的,想到此,她便說道:“我知曉,你暫時還忘不了她,一段無終的感情,受到傷害的定然是癡情的一方??晌也幌M銥榱怂恢背两诒瘋?,早日放下心中的悲痛,才能遇到你真正的真命天女。”
他見此,還是把目光漸漸落在她的身上,猶如在困境中看到了新的希望,雖然僅僅一瞬,但是她的話,讓他心底漸漸溫暖。
他總覺得自己被什么刺痛了眼,劍眉漸漸蹙起,他緩緩地?fù)u了搖頭,面色也只剩下了悲切,“我明白,只是她就算那般的傷我,我還是忘不了她嬌俏的模樣,唉,都是我自作自受?!?p> 她的心不由得懸了起來,目光深鎖向宋秉之,更是語氣認(rèn)真的勸道:“我相信堂堂的宋家大少爺,想必早晚有一天能夠看開的?!?p> 她的話像是點醒了一直沉浸在悲哀中的宋秉之,讓宋秉之的右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狀。
當(dāng)宋秉之的心緒如麻之際,他卻在自己的背后聽到了一個陽剛響亮又帶著一絲異樣的感情的聲音響起,“徐姑娘所言即是,宋公子,感情這種事情,必須是兩情相悅才能美好的生活在一起,而我們都相信你會遇見一個對你動心且你也愛的女子。”
畢竟,敢于爭取自己感情的人,沒有幾個男子是心甘情愿娶一個不愛之人的,也沒有幾個女子是心甘情愿嫁給不心悅之人,若是強(qiáng)求而來的感情,更注定不會幸福的。
徐汝憶比宋秉之先一步轉(zhuǎn)身看去,她的目光飄遠(yuǎn)而迷茫,逐漸才恢復(fù)一片清明,落在了男子的身上。
男子的面頰棱角分明,極為的俊朗,且英俊剛毅,年紀(jì)輕輕,其法力卻是只高不低。
一襲綠衣將他修長的身姿襯托著幾分的高貴,幾分的剛烈,由金色獅子頭冠錮住幾縷墨發(fā),剩下宛若海藻般的墨發(fā)垂落至腰間。
徐汝憶疑惑地看著近處的綠衣男子,她烏黑明亮的杏眸微微轉(zhuǎn)了轉(zhuǎn),便是極認(rèn)真的模樣,“公子,我們在半炷香前是不是見過?那時因為我在找宋秉之,所以也并未與公子說些什么,不知公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