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脫了馬甲進將軍府
江簡得了山先生一封書信,下山便直去京都。
憑著這封書信,他終于正大光明地踏入了將軍府。
聽聞云先生高師派弟子來將軍府,這可是貴客。
段將軍收拾妥當(dāng),領(lǐng)一行人至朝暉堂迎客。
當(dāng)看見眼前端坐著喝茶的風(fēng)流少年時,段將軍差點沖上去揪住他的衣領(lǐng)質(zhì)問:“原來闖將軍府的是你這個臭小子?。 ?p> 良好的教養(yǎng)讓他忍住了心中的怒火,黑著臉坐到了座首。
這邊的段阿云初至,也差點驚掉了下巴。
江簡對她粲然一笑。
段將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段阿嬋憑借自己女人的直覺,感到這里似乎有瓜可以吃,有卦可以八。
“見信上,你是山先生的幼徒江簡?”
“回將軍,正是在下?!?p> “你同我家阿云認識?”
“不認識?!?p> 不認識你還笑,拋媚眼,賣弄風(fēng)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再不是好東西,也得讓他住內(nèi)院。
于是內(nèi)院最后一座空院子——珠蘭館也有了暫時的主人。
可惜珠蘭落盡,已經(jīng)沒了什么好風(fēng)光。
這讓江簡對住在月江院的賀連思非常不滿,按道理來說,他和月江院的緣分還深一些。
還有那賀連思一天天地跟在段阿云的屁股后面,也讓江簡不是很舒服,那是他江簡的徒弟,怎么感覺被豬惦記了呢?
段阿云這邊和賀連思、賀連樂的關(guān)系是一日千里,短短七八日,這三人已經(jīng)熟到可以一起翻墻頭喝酒的地步了。
不聊人生不知道,嘮嘮嗑后,原來段阿云和賀連樂有著共同的人生目標——考進逐鹿苑,這四舍五入算是志趣相投,而與賀連思算是有“共同語言”——會說共同的方言。
賀連思的個性也并不是沉默的,從小在市井里混大,其實是非常幽默詼諧的一個人,有了段阿云在其中翻譯,一些奇聞軼事、世俗笑話常常惹得三人哈哈大笑,兩兄弟之間的關(guān)系也真切了許多。
對于江簡那邊,段阿云卻是冷淡以對,一次都沒有去拜見,甚至當(dāng)江簡來沐香院見云先生時,她都要故意避著。
原因不為別的,只是賭著沒由頭的氣。
江簡不知她氣從何處來,看著她賭氣的樣子,覺得還挺好玩的。
兩姐妹晚飯后一起散步,再一次發(fā)現(xiàn)前方樹上躺著的江簡。段阿嬋終于忍不住了:“你不覺得那人出現(xiàn)的頻率太高了嗎?”
“也許吧。”
“交代吧?!?p> “沒什么可交代的?!?p> “你倆肯定有事。”段阿嬋篤定,吃瓜這件事,她還沒有吃錯過。
“我和一個臭小子能有什么事?!?p> 江簡聞了聞自己,不臭啊。
“江兄長可否下樹一敘?”段阿嬋福一福身,亮聲呼道。
江簡可樂意了,樹上躺著怪硌人的。
一抹青影就到眼前,他低頭看著矮矮的兩個小丫頭。
段阿云一臉不屑,段阿嬋一臉笑意。
“你有何事?”江簡對段阿嬋問道。
“江兄長似乎和長姐相識,但又為何不相認呢?”
江簡這下又把目光轉(zhuǎn)向段阿云,說道:“徒兒不認師父,哪兒有師父先認徒弟的道理?”
“徒兒?”段阿嬋一臉疑惑,段阿云的師父難道不應(yīng)該是云先生嗎?
其實按理說,段阿云和云先生沒有正式拜過師,卻和江簡拜過師,所以,云先生最多算個師伯,江簡才是正經(jīng)名號上的師父。
“這天底下也沒見著說沒影就沒影的師父?。俊倍伟⒃瓢籽垡詫?,三個月了,音信全無。
江簡這下樂了:“原來你是因為這個生氣??!”
“我沒有生氣?!倍伟⒃埔贿呎f一邊拖著段阿嬋扭頭就走,不顧段阿嬋滿臉的問號。
段阿云回院子的途中覺得不太對,自己一個成年人怎么要和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置氣?說出來也挺丟人的,看了看段阿嬋看戲的目光,果斷把段阿嬋也扔了,扭頭就走。
翌日,段阿云同賀連思、賀連樂一行放學(xué)的路上,出現(xiàn)了江簡這個攔路虎。
“你待怎地?”賀連樂問道。
“叫師叔,就讓你們走?!苯喰Φ?。
“撕蘇?!辟R連思乖巧地喊道。
旁邊兩人已經(jīng)忍不住要笑出聲了,江簡臉色有些凝固。
他掃視了這三人一圈,然后擺擺手,說道:“走吧?!?p> 賀連樂呵呵笑著,從他身側(cè)溜走,賀連思也抓緊時機,從他另一側(cè)溜走,被堵在后面的段阿云和江簡大眼瞪小眼。
江簡這三個月的身高又長了些許,而段阿云的身高慢吞吞地長,兩人身高又差了一些。
只見得江簡一張白皙的臉,溫潤如玉,額間卻長了一顆泛紅的青春痘,點綴在臉上,居然還挺好看的。
連青春痘都長得如此好看,騷包。段阿云暗自點評道。
江簡眼中則是圓滾滾的段阿云,三月不見,又胖了不少哇。
“有何貴干?”段阿云先發(fā)問。
“叫師父,就讓你過去?!?p> “無聊?!倍伟⒃撇挪缓椭卸倌暌话阋娮R。
“欺師滅祖要遭天譴的?!?p> “你別蒙我了,拜師是兩個人都要拜的,上次就我拜了,我們兩個根本就不算師徒?!?p> “不就拜一下嘛?!闭f著江簡麻利地跪下,朝她鄭重一拜,動作迅速,令段阿云退避三舍。
拜完他撣撣身上的灰,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這下總行了吧?”
江簡這人從不按常理出牌,一時令段阿云啞口無言。
“你是不是鬼盜風(fēng)六超?”段阿云盯著他的眼睛。
江簡并未躲閃,直視她清亮的眸子,答道:“是也不是?!?p> 看見段阿云臉色又不好看了,他連忙補充道:“風(fēng)六超只是一個名號而已,以前是我?guī)煾福F(xiàn)在傳給我了,我還是江簡。”
“師父?山先生?”不是說山先生是德高望重的大家嗎?怎么還是個盜賊了?
“不必糾結(jié)這個,總之,我還是江簡,你只認識江簡,風(fēng)六超的事算個秘密,我相信你可以守口如瓶?!?p> “我不會說出去。”段阿云別的優(yōu)點沒有,一諾千金倒是踐行得很好。
“你在將軍府,不必知曉太多江湖事。若有朝一日你出了這藩籬,我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比缃?,就當(dāng)只認識我江簡吧。
“出了藩籬?那日燈會,你想帶我走的?”
這說出來還怪不好意思的,江簡難得嫩臉微紅,訕訕道:“一時沒忍住,偷順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