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可是大衍仙宗靈舟?”
一道呼聲自白云深處傳來。
徐長生等人回首張望,只見一首巨大靈舟,破開層層云朵,向著這邊緩緩飛來。
那舟身上刻著天羅二字。
正是天羅仙宗的靈舟。
此處距離天羅仙宗并不算太遠(yuǎn),在此碰到他們的靈舟倒也正常,估計這就是天羅派出去參加殺豬大會的人。
不一會,天羅仙宗的靈舟便趕了上來,距離大衍靈舟約莫十米,停了下來。
自那靈舟中走出一人,白袍銀發(fā),面目俊朗,神采非凡,看其年齡約莫二十來歲的模樣,實際上此人已有四十來歲了,不過修仙之人,光從外表根本無法判斷其真實年齡。
這人正是天羅仙宗的圣子,上次前來大衍觀禮考核的長空真人的真?zhèn)鞯茏?,號稱學(xué)盡天下道門道法,胸懷千術(shù)的皇甫禪。
一身修為深不可測,同樣達(dá)到了化神巔峰之境!
這皇甫禪倒也不認(rèn)生,一邊開口笑著與大衍眾弟子見了個禮,一邊便自對面靈舟中一躍而過,登上了大衍靈舟。
“九鳶姑娘,自從一年前南疆一別之后,小生對姑娘可是掛念已久?。≡旧洗钨F宗考核,我是想著過來觀禮,順便與姑娘一敘前情的,奈何又被瑣事纏身,未能前來與姑娘一見,還望九鳶姑娘切莫見怪呀!”
皇甫禪甫一登上靈舟,便露出一抹溫和笑容,朝著劍九鳶略施一禮。
他話說完,大衍眾弟子盡皆將目光放在劍九鳶與皇甫禪身上,來回轉(zhuǎn)動。
很顯然,這丫的是對劍九鳶一見傾心了,一年前見過一面,至今都還在念念不忘,看起來倒是個癡情種子啊。
可是,大衍劍癡劍九鳶似乎對于這皇甫禪的熱情,視若不見,聞言只是冷冰冰的道了句:“你來做什么?”
“哦,此去黑棺山路途遙遠(yuǎn),我想著不如與九鳶姑娘結(jié)伴同行,一來互相有個照應(yīng),二來也能彼此排遣路途的無聊時光。”
絲毫沒有受到劍九鳶的冰冷影響,皇甫禪依舊面帶和煦笑容,隨即又將目光放在徐長生等人身上,說道:“我是天羅仙宗圣子皇甫禪,希望今后能和各位交個朋友,日后若是真的與妖族對上,大家也能互幫互助?!?p> 他的目光掃過相貌平平的徐長生時,微微一滯,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完全看不穿徐長生的修為幾何,不過應(yīng)該不會超過金丹。
因為站在他旁邊的矮腳虎只有煉氣中期的修為,一個跟煉氣期修士混在一起的人,能有多高修為。
要知道此次殺豬大會,面對的可是那一向以兇狠殘暴著稱的妖族,特別是那赤尾豬妖,更是力大無窮,嗜血殘暴且又?jǐn)?shù)量極多。
實力不達(dá)金丹境,前去殺豬大會,與送死沒有絲毫區(qū)別。
不過很快,他便繼續(xù)望向了自己傾慕至極的劍九鳶,眼里的柔情幾乎都快要溢出來了。
至于徐長生,一個外宗弟子,生死如何,與己何干?
然而劍九鳶還未說話,那被他直接無視了的徐長生卻是開口了。
而且神情滿是興奮與高興之色。
只見徐長生走過來,拉著皇甫禪的手,一臉親密宛若看見了自家親兄弟一樣,笑著說道:
“原來是天羅圣子皇甫兄啊,久仰大名,今日一見,皇甫兄果然年少有為,風(fēng)流倜儻,哦不,英俊瀟灑?!?p> “劍九鳶姑娘可是時長跟在下提起過你呢,說你品德善良,樂善好施,俠義心腸,義薄云天?!?p> 皇甫禪本來見到大衍突然冒出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無名小卒拉著自己的手,一臉親密的樣子,心里就有點不喜。
他是誰?乃是仙宗之子,真論地位,那是比大衍七峰真人都還要高的存在。
什么時候,隨便一只阿毛阿狗都能跟自己稱兄道弟了?
不過徐長生后面的一番馬屁,確實是拍的皇甫禪一陣云里霧里,心里說不出的舒暢。
特別是那小子說的那句,劍九鳶真的時長提起自己?
嗯,一定是了,畢竟自己天資縱橫,又貴為天羅圣子,一身修為也是絲毫不弱于她,這妥妥的就是傳說中的金男玉女,神仙絕配?。?p> 而一旁的劍九鳶則是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她知道徐長生這人一向不怎么著調(diào),但沒想到,這廝竟然如此離譜。
瞎話張嘴就來,都不帶打腹稿的,而且還說的振振有詞,神情蕩漾,根本看不出一丁半點虛假的樣子。
不過,她也僅僅只是皺了皺眉,并沒有當(dāng)面拆穿徐長生。
因為她的性格本就是這樣,除了自己的劍,她對任何東西任何人都不感興趣。
無論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劍九鳶根本就懶的回應(yīng)。
真話也好,假話也罷,她都無所謂,真惹急了她,一劍砍了便是。
而此刻,皇甫禪已經(jīng)被徐長生的話勾起了濃濃的興趣,笑著問道:
“這位小兄弟,看著面生啊,似乎并不是大衍七大真?zhèn)髦话??!?p> “哦,好說,小弟徐長生,以后你叫我長生就是了?!毙扉L生也是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笑瞇瞇的對著皇甫禪說道。
“哦哦,原來是徐長生兄弟啊,失敬失敬,不知長生兄弟如今居于哪座山峰修行???”
皇甫禪也是笑著說道,然而他話剛說完一半,便陡然停了下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那望向徐長生的眼神也是倏忽而變,露出一抹驚訝之色。
“你就是那個常年居住青鸞峰,十年不入境,一朝登龍門的大衍廢材徐長生?”
“不錯,在下正是那個大衍廢材?!毙扉L生也不惱,依舊一臉笑瞇瞇的答道。
“呵呵,我?guī)煾瞪洗吻叭ビ^禮,回來之后說了,大衍仙宗出了個了不得的弟子,以神雷鍛魂,據(jù)說鑄就了金色道基,長生兄可是有些謙虛了呢?!?p> 驚訝之后,皇甫禪再度恢復(fù)了他那波瀾不驚的神情,他自己就是金色道基,對于徐長生的金色道基,倒也沒必要過度震驚。
事實上,即便徐長生是金色道基,在他看來,與自己相比,依舊一個是天上的真龍,一個是地上的爬蟲。
畢竟,雙方修為擺在那,差別太大。
聽說徐長生也不過是筑基九重而已,放在自己眼里那就是不入流!
不過,這大衍昔日的廢材說話確實挺讓自己受用,是以皇甫禪對徐長生初次見面,那印象卻是極好的。
“哎,我一個筑基小修士算的上什么呀,跟皇甫兄相比那不是爬蟲對真龍嘛。”
徐長生繼續(xù)著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笑著道:
“此行殺豬大會,還要多多仰仗皇甫兄的照顧啊!”
“那好說,小事一樁,包在我身上了。”皇甫禪頓時豪氣干云,拍著胸脯應(yīng)道。
別人這樣說,估計他直接一巴掌扇過去了,你誰呀?就敢叫老子照顧?
但是徐長生這樣說,他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啊,若是拒絕了,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自己承認(rèn)自己垃圾么?
“嗯嗯,我大衍弟子實力大部分偏弱,要是有人能在我們前面做先鋒就好了。”
徐長生繼續(xù)套路著。
“九鳶的事就是我的事,長生兄弟,你們大衍的靈舟往后靠,我天羅靈舟替你們開路?!?p> 皇甫禪拍著胸脯叫道,連稱呼都從‘九鳶姑娘’變成了‘九鳶’。
能替九鳶辦事,人生幸事啊!
說完,他又追著問了一句,“不過,不知道你們的領(lǐng)隊九鳶同意不同意呀?”
劍九鳶雖說不是大衍圣子,但好歹也是大衍七大真?zhèn)髦?,在他眼里其實就是大衍仙宗的真正圣子了?p> 一宗圣子,依靠另一宗圣子給自己開路,這種事情傳出去有點不好聽。
他很擔(dān)心劍九鳶顧忌自己臉面,而拒絕此事。
誰料,徐長生聽完后,直接把胸脯拍的震天響,笑著說道:
“此事皇甫兄不用擔(dān)心,大衍領(lǐng)隊是我,我說了算!”
這話一出,皇甫禪傻眼了,腦門一陣發(fā)懵。
轉(zhuǎn)過頭去看劍九鳶,只見后者似乎根本就沒有理會這邊的意思,只是獨自一人閉目養(yǎng)神。
事實上,從他登上大衍靈舟后,劍九鳶總共就跟他說了一句話,五個字。
從頭到尾都是這個徐長生在一直跟自己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
皇甫禪看著笑的一臉真誠人畜無害的徐長生,內(nèi)心忽然一陣覺得。
自己是不是被人當(dāng)?shù)妒沽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