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者
兩個人到池塘邊，沒想到這個池塘已經(jīng)有一些不正常的異味，按常理來說，那么清澄的溪水匯聚成的水池不應該是這樣才對。只不過這里看上去好像是很久沒有人去管理，有可能在哪一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岔子，所以才會有這種事情吧。
林遠行和徐虞圍繞著池塘走著。其實與其說是水塘不如說是水庫比較確切，這個水塘已經(jīng)太大了，至少有著可以足以支撐一個村莊用水的水量。
突然林遠行和徐虞在池塘邊躺著一位老大爺，一副精神不濟、要睡不睡的樣子。林遠行走進一看，發(fā)現(xiàn)那老人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全身都蜷縮起來了，額頭上都是豆大的汗珠，雙手捂住了胃部。林遠行輕輕把老人放平，他怕是胃出血什么的，讓人頭稍高于腳。徐虞想要送水來，但是被制止了，這時候喝水可能會有反作用，也不能隨便移動增加病人痛苦，“大爺，你現(xiàn)在盡力像平時一樣的呼吸，保證呼吸順暢?！?p> “徐虞，打120。”林遠行心里也是很急的，但是他知道此刻必須要冷靜，醫(yī)生怎么能比病人先亂了陣腳，那老大爺聽到了林遠行的話，臉上就著急了。
“不要……120……一會……就好……”
老大爺說話都不順溜，林遠行和徐虞勉強才能聽清楚他說什么，“我們不打，大爺你先不要說話?！毙煊荼緛硎遣恢氲?，林遠行的話就等于指令一樣，林遠行本來想著就算幾個小時也要送人去醫(yī)院，但是老大爺?shù)囊馑际浅７傅牟?，而且他不去醫(yī)院肯定有自己的苦衷，比如說醫(yī)療費什么的。
大概半個小時，老大爺?shù)那闆r有明顯的好轉，臉上沒有說是紅潤，但是也沒有之前那整張臉都泛著灰白來的嚇人了，也沒有看見咳血，大概是胃粘膜受到了損害，但是沒有到胃出血那么嚴重，不過不及時治療，也會落得那個下場。這一個老人是林遠行在村子里看過病情最嚴重的一位了，而徐虞在一邊不知所措，沒有林遠行的指示，她都已經(jīng)嚇傻了，好在那個老人好很多了。
“老大爺，你屋子在哪兒，我們扶你去休息?！毙煊萋牭搅诌h行這么說，立刻扶著老人家，老人也沒有拒絕，畢竟他的身體虛弱的不像話，現(xiàn)在沒什么大礙，但是還是抓緊時間比較好。
老人家舉起手臂，大概是之前的痛苦和忍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手指都是顫顫巍巍的。勉強指出了一個方向，林遠行朝那個方向看去，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間小木房，不是很遠，他們就算走得很慢，十分鐘也肯定能到了。
兩個人送老大爺回了房子，那個小木屋很小，雖然說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但是在這里長時間居住，肯定是不舒服的。要林遠行放任一位有病的老人一個人居住在這里，也沒個人照顧，他肯定是有點不放心。
而且，這個房子很小，幾乎是一掃視就能看清楚房子里面有什么，一張床、一個桌子、兩把椅子、一個灶臺，還有在角落里面堆積了一點土豆和番薯，灶臺上放了一瓶油，、墻上掛著一串蒜，就什么都沒有了，基本上可以算是家徒四壁了。
而且那些東西也看上去很有年代感了，也不知道用了多久了，廚房的墻壁都是發(fā)黃了，灶臺也有油油的感覺，那是無法擦干凈的油漬。雖然說農(nóng)村里面很多都是這樣的，但是讓一個孤寡老人住在這種環(huán)境里面，會發(fā)生什么都不知道，一點兒都沒有安全的保障。
徐虞也放心不下這個老爺爺，剛剛的經(jīng)歷對她來說太過于驚險了，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子的情況，她的長輩也都建在，剛剛要是真發(fā)生點什么，徐虞估計很難接受，這是她第一次離病痛和死亡這么近。
“謝謝你們兩個人幫了我，我老頭子家里也沒有什么好給你們的，唉。要不你們兩個留下來吃一頓飯吧?！?p> 林遠行還愁沒理由留下了，老大爺就說想要感謝他們兩個人。這正好就給了他理由，但是他也沒有要吃飯的打算，老人家的生活本身就很苦了，這根本不是能招待他們兩個人的情況，而且他們兩個救人從來都不談圖什么。
“老人家，我們就是看到了，您不必這么感謝我們，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們住在村長的家里，他說了燒好飯等我們，就不麻煩您了。我們現(xiàn)在還早，想留下來陪陪您?！?p> “是啊，老爺爺我們不能這么麻煩您，助人為樂嘛，看到您沒事了就好了！”
“老爺爺，您身體是一直這樣嗎？您沒去醫(yī)院看嗎？”徐虞是年輕人，在林遠行還在準備措辭的時候，她就率先開口了，雖然有點草率，但是正好是林遠行想要說的話，再看看老人家的臉色，好像沒有對這種直白的說話方式表達不滿。
“老人家，我可以幫您看看身體嗎？我是個醫(yī)生，這些都是舉手之勞，要是您不樂意，那就算了?！绷诌h行是很想幫這個老人，而且看剛剛的情況，他懷疑這根本不是單純的胃病，胃病雖然也很痛苦，但是很少有像剛剛那樣痛苦到根本無法呼吸、全身抽搐的狀態(tài)，而且林遠行也很好奇為什么這個老人不愿意叫120，不愿意去醫(yī)院看。
直覺告訴他，不僅僅只是沒錢那么簡單。
“唉，我這身子兩年前還算是硬朗，不知道為啥，這兩年越來越差?！?p> 老人躺在床上，窗戶里面透出的光線勉強可以看清楚老人的臉，他好像很悲傷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遠行好像在老人的眼里看見了淚光。
“謝謝你的好意，小伙子?！蹦莻€老人的目光轉向了窗外，那個方向正好是池塘的方向，“父親去世后，我就一直守著這塊地，算算也有四五十個年頭了，是我沒守好這塊地。”
“或許你們有耐心聽聽我這老頭子講講以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