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鄭松站在了白川小院之外。
不一會兒,小院的禁制被打開,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院門口,迎接鄭松的到來。
但是這個人卻不是白川,而是趙書彬,這讓鄭松略微感到有些驚訝。
說實話,鄭松自認和白川還算是相熟,但和趙書彬就沒什么交集了,而且?guī)状我娒娴膱鼍岸碱H為尷尬。
這讓鄭松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和趙書彬打交道。
但是趙書彬卻泰然自若地招呼鄭松入內(nèi),請他入座并送上茶水瓜果,輕松自如地寒暄起來。
很快鄭松便感覺兩人之間的生疏感被對方巧妙的化解了。
不由得暗暗感概這個少年處事竟如此干練,真不愧是內(nèi)門弟子。
再細細一看,只覺趙書彬談吐文雅、氣度不凡,偏柔和的五官以及舒緩的表情,給人以一種恬靜美好的感覺。
真真是在不經(jīng)意間就模糊了性別。
設想一下,在修道讀經(jīng)時若是有這樣一位安靜典雅佳人侍立于身后,不需言語就將一切備好,倦了就臥枕美人膝,任由一雙纖纖玉手輕輕為你按摩,享受片刻的寧靜。
啊,多么令人羨慕的生活??!
也難怪白川師兄會將他帶在身邊,真是太懂了!
不過唯有一點可惜的地方……
是個男的。
嘖嘖。
鄭松收回了遐想,這個級別對他來說有點太高了,大概只有白川師兄能夠消受吧,而他自己活了幾十年,對性別的取向一直沒變過。
拋開腦海中的旖念,鄭松道出了今次過來的目的:“在下今日專為白師兄而來,不知白師兄可有空閑一見?!?p> 趙書彬慢條斯理道:“白師兄啊,不巧,他從昨夜就開始閉關了。”
“啊,閉關?”鄭松略一感應,果然隱約探查到白川屋內(nèi),一道身影正盤坐不動,周身隱隱散發(fā)陣陣玄妙的氣息。
“不錯,昨天白師兄突有所悟,決定閉死關參悟一門道術。便囑咐我?guī)兔Π才牌渌聞?,我正準備將小院的禁制調(diào)整一下,好告訴來訪者白師兄正在閉關不便見客的事?!?p> “是這樣啊……”鄭松聞言,有幾分失落。
趙書彬注意到對方的表情,問道:“鄭師弟可有什么事情,可否先告知趙某,待白師兄出關,我會第一時間代為轉告?!?p> 鄭松頓了一下,開口道:“是這樣的,其實我是受王統(tǒng)領之托,來為昨天的事向白師兄道歉的。
王統(tǒng)領說他的手下魯莽,冒犯了白師兄,讓白師兄負氣而走,都是他的過失。他說一定會嚴加管教手下,還囑咐我?guī)碇虑付Y,要請白師兄收下。”
說著,鄭松掏出了一個木盒,還未打開,就散發(fā)出濃郁的靈氣,顯然不是凡品。
“不過我想,以趙師兄和白師兄的關系,請趙師兄代為轉達也是沒問題的吧。”
說到“關系”二字時,鄭松極力克制才沒讓自己露出奇怪的表情。
“原來是這事啊?!壁w書彬恍然大悟,然后露出歉意的微笑。
“昨日閉關前,白師兄還對我說了此事,讓我有機會幫他解釋一下。
其實白師兄之所以會拒絕切磋邀請,以及對王統(tǒng)領失禮,并非是刻意為之。而是當時心中被某事填滿,無暇顧及其他,這才表現(xiàn)得那么失禮。
而這事說來也巧,其實白師兄在受瑾師妹邀請去參觀之前,就正在參悟一門道術,只因瑾師妹的邀請而中斷,可也一直在腦中推演。
在觀看切磋時,白師兄突然有所感悟,靈光一現(xiàn),抓住了某些關竅。機會難得,轉瞬即逝,白師兄來不及解釋,便將大半心神投入道術推演之中。
因此白師兄才會那么生硬地拒絕邀請,對王統(tǒng)領也多有冒犯之語,之后更是顧不得其他,直接離開,就是為了盡快閉關投入道術參悟之中啊?!?p> 解釋完后,趙書彬對著鄭松一拱手:“還請鄭師弟代為向王統(tǒng)領解釋解釋,解開這個誤會?!?p> 鄭松一愣,然后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這都是誤會啊……那就沒事了。想必王統(tǒng)領聽到這其中的緣由,也會很高興吧?!?p> 說罷,自己哈哈大笑起來:“嗨,在下還為昨天的事提心吊膽呢,看來真是想多了?!?p> 趙書彬也輕輕賠笑。
鄭松笑完,緩了緩,又嘆道:“白師兄真是一心向道,無時無刻都不忘參悟道術,難怪會在道術上有那么深的造詣?!?p> 鄭松想到了白川在論道會上的表現(xiàn)。
趙書彬聽到鄭松稱贊白川,立刻附和道:“是啊,白師兄就是如此的刻苦,這正是最讓人欽佩的一點……這世上有許多天才,但既有天才,又如此努力的,我所聽知道的也只有白師兄一人了,也正因此,我才會以白師兄為楷模……吧啦吧啦……”
滔滔不絕地表達著敬仰之辭時,趙書彬目光明亮有神,讓人一看就知道他說的都是發(fā)自真心的話。
而這一幕落到鄭松眼里,就不得不感慨白川真是善于收服人心,也不知道對趙書彬付出了多少,才能得他如此回報。
隨后,鄭松感覺目的已經(jīng)達成了,便要告辭離去。
趙書彬便讓鄭松把禮物帶回去,說錯在己方,無顏收受此禮。
鄭松當然要拒絕,便說王統(tǒng)領說過一定要把禮物送到等等。
幾番推讓之后,終于還是鄭松略高一籌,說服了趙書彬,讓趙書彬把木盒收入懷中。
在鄭松看來,趙書彬收,就和白川收也沒什么區(qū)別啦。
賓主盡歡,鄭松就此離去。
在那之后,趙書彬收拾好待客廳,修改好小院的禁制,用傳音符向白川的上級說明情況,等等諸事,一并全部處理妥當。
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趙書彬向白川的房間看去。
此時白川正在閉死關,無暇顧及外面的事務。而且按照白川的估計,他這次閉死關短時間內(nèi)不會結束。
這就意味著……
短時間內(nèi)白師兄管不了他啦!
趙書彬回到自己房中,將懷中的木盒取出,先放在自己房中,然后從一個相當隱蔽取出了——一套全新的女仆裝。
“嘿嘿嘿,想不到吧!其實昨天那套半成品只是故意讓白師兄發(fā)現(xiàn)的掩護,真正的成品藏在更深的地方”趙書彬喃喃自語?!拔乙钦J真做的話,怎么可能制作出那種質(zhì)量粗劣的半成品啊……
對于這種名為女仆裝的服飾,它的每一處細節(jié),每一條花邊,我可是早就爛熟于心了,想做的話,分分鐘就能做出來。
現(xiàn)在的我,可以說是女仆裝的大宗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