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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甘零落身為塵

第五十六章 雙刀悍妻裴氏(一)

重生之不甘零落身為塵 西陵小珩g 2004 2021-05-17 16:22:22

  諸位夫人娘子們在這邊喝酒設宴,在嬤嬤和內侍宮娥的陪同下,孩子們在林障外的獵場上正玩。

  “芳菲姐姐,你的秋千蕩的好高呀”,

  薄靜宜坐在秋千上只微微的晃悠,服侍她的宮娥見她膽子小也不敢用力推。

  靜宜只比阿元小一兩歲,卻顯得更小一些,大概長得嬌小瘦弱的緣故。

  “這里怪曬的,咱們也去湯池沐浴吧?!?p>  李香雪扛著一柄紙傘,打著扇子,她既不愛秋千也不會騎馬,只覺得無趣。

  說話間靖、端兩兄弟便騎馬過來,“咱們打馬球吧,我剛問過張內監(jiān),他說備了好幾匹小馬,性格溫馴,適合姑娘們騎乘?!?p>  “馬球人少了多沒趣”,阿元撩了帷帽的薄紗搖了搖頭。

  “射圃呢?”

  阿元指著遠處的箭靶提議。

  “那就射圃吧”,俞成靖吩咐張必林將箭靶拉近些,現(xiàn)在箭靶的距離是為武官比試用的。

  “我最喜歡射圃了?!?p>  李芳菲從秋千上跳下來,她身上的披帛被風吹拂的像是一縷煙。

  俞成端令人拿了幾張軟弓來,箭也不是真箭,拔了箭頭,用香粉裹了薄綢,射到哪處便在那上頭留一個白色的香粉印跡,還沾著香氣,這戲耍的箭喚作‘風流箭’。

  不管是皇家還是平民,到了上巳清明,在郊外多以這種風流箭做戲。

  李芳菲挑了一匹棗紅色小馬,張弓搭箭,朝著拉進了的箭靶射去,輕松地在靶心留下一個印子,她驕傲的昂著頭問,“那我們怎么比試?”

  “不如你們兩隊各出一人同時相競射箭,以正中靶心次數多為勝。”李香雪坐在秋千上提議。

  這難度可就更大了,阿元心里暗想,不止比誰準和快,他們男子臂力強,同時競射能輕易打掉她們的箭。

  可既然來了,就不能怯場,即使輸也輸的心服,于是跟眾人一起答應下來。

  因俞成靖擅騎射,為了公平,將芳菲和江游兩個姑娘都分到他一組。

  阿元知道她雖騎射也很好,終究不如男子力氣大,便想起了田忌賽馬的典故,附耳跟俞成端說:“我與你哥哥一組競射,他最厲害,不管是誰與他一起都難保能贏,倒是你們對其他人贏得機會更大。”

  “泥猴兒蠻聰明的嘛。”

  阿元看他笑嘻嘻的樣子,賭氣一馬鞭抽在他的馬屁股上,看他被馬馱著嗖的竄出去嚇一跳,方才解氣的笑起來。

  俞成靖果然厲害,比阿元預想的還厲害,其他人都有勝有負,唯他二人競射兩回她都敗了,正如她料定那般,他的弓更有力,即使她反應再快,那疾馳的離弦箭都能追上并打落她的,穩(wěn)穩(wěn)地撞在靶心上。

  他騎在馬上脊背挺拔,穩(wěn)當的掉轉馬頭,笑著與阿元說:“你很聰明,知道自己弱,便效田忌賽馬,故意與我對陣?!?p>  “可我還打算贏了你呢”,阿元嘴上不認輸,“還有一局,或許我能贏一次?!?p>  見她策馬搭弓一舉一動額外嫻熟,俞成靖心里覺得她一個女孩子能將騎射練習的如此好,若是再大一些未必輸給男子,竟生出一些敬佩,想謙讓她一次。

  這最后一局里,俞成靖的弓并沒有拉滿,兩只離弦的箭一齊撞到了靶心,留下了兩個印子。

  “你贏了”

  俞成靖微笑的看著她,“你們隊加起來次數更多?!闭f著叫內侍將那作賭的珊瑚手串捧給明鸞。

  “小王爺,勞駕你收著吧”,阿元勒馬說道,臉上并無十分欣喜的樣子。

  她怎么不高興?俞成靖目光黏著丟下眾人策馬而去的明鸞暗暗地想。

  “你贏了怎么反倒不高興?”

  俞成靖還是追了上去,想問問清楚。

  她那帷帽被風吹的一張芙蓉面若隱若現(xiàn)。

  “又不是真贏的,有什么好高興?多謝殿下承讓?!?p>  阿元見他沉默不語的看著自己,便扭頭說:“我看見你沒拉滿弓,是故意讓我一局的,雖謝你好意,可終究贏的不光彩?!?p>  “看來小娘子欠我一箭”,俞成靖笑她較真兒。

  她一夾馬腹飛馳出去,離遠了方才回首搭弓,一箭射在他肩膀處,留下一個香粉的印子。

  俞成靖還沒反應過來她怎么給了自己一箭,便聽見前面的人笑著說:“欠你的這一箭還給你!”

  他笑著頷首笑著搖頭,心想‘這會兒的頑皮模樣不就是與他初識時跳進泥塘里的小猴兒?!?p>  ……

  “娘子,將軍又去喝花酒了,就在艷粉街那邊”,去離宮赴宴,離家?guī)滋旎貋砗?,丫鬟石榴跟裴翠云告程將軍的狀?p>  “娘子赴宴去的這幾日,將軍日夜不著家?!?p>  艷粉街那邊多是秦樓楚館,程仁虎總去的便是‘紅杏關不住’,這是京中能與廣寒云宮媲美的風月場合,只是廣寒云宮的娘子門以曲藝詩詞為勝,文人騷客較多。

  程仁虎斗大字不識一籮筐,偏愛這煙火俗氣更盛的‘紅杏關不住’。

  用他的話說,那里的菜比酒樓的還好吃,那里的娘子比家里的美,那里的帳子是溫柔鄉(xiāng),自然總勾著他去。

  “將軍再飲一杯”,那娘子執(zhí)杯喂下程仁虎一杯酒,她扇子染香,打起來陣陣沁人心脾,更軟言溫柔,笑語溫存。

  軟玉擁懷,美酒下肚,程仁虎飄飄似羽化登仙般瞇了眼睛。

  這幾日公務忙得他腳打后腦勺,老婆又不在家,自然是要來這瀟灑一番。

  “將軍!將軍!”

  耳邊的軟言細語突然變成程安粗聲粗氣的叫聲,“不好了,裴娘子殺來了,都到樓下了!”

  程仁虎剛才還醉在溫柔鄉(xiāng),瞬間機靈起來,這反應不亞于夜間忽聞敵人偷襲。

  推了懷里兩個美嬌娘,忙從席子上爬起來,抱著自己的官帽就要往樓下跑,程安拉住他勸道:“到樓下了,將軍從這下去肯定在門口堵個正著?!?p>  程仁虎隔著窗戶往外看了眼,這是二樓啊,樓下還如此熱鬧,跳下去豈不是被眾人恥笑,他這輩子都別想在京城抬起頭來,再摔斷了胳膊腿兒。

  程仁虎前無生路,后無退路,抱著自己的帽子有那么一瞬,也只一瞬間,他很想強硬的站在這迎接殺來的裴翠云,可一想起她手里拎著兩柄菜刀,就心肝肺腸子絞扭在一起,剛才下肚的幾兩黃湯都要嘔出來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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