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連綿了好幾日,欲上青天開業(yè)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放晴。
天藍得仿佛要滴水,沒有一片云。
秦老爺子再次將所有人聚齊的時候,提議許多,有弄酒樓的,弄商鋪的,弄胭脂鋪的,回答五花八門。
但最后,閣樓還是交給了夏青昔去全權(quán)安排。
面對著攬月閣的那面白墻一敲,再建了個玄青色長柱,絳紅色的闌干。
茶色檀木桌上放著或點梅或畫蘭的白瓷瓶,里面注了清水,插著幾枝應(yīng)季的花。
交工的時候夏青昔瞧著甚是滿意,最后秦老爺子題了個欲上青天的牌匾便算完工。
只等著過幾日挑的吉日一到,便可開門迎客了。
這幾日夏青昔等得焦急,因為想要給秦老爺子提安淇的事,還得等最后見了結(jié)果才好依功邀賞。
雖然明擺著是板上釘釘?shù)氖?,但真到了要開張的時候,夏青昔還是激動得出了身汗。
秦老爺子事務(wù)繁忙,自是不會親臨到場,所以最后來的也只有阿尋和赫連鈺以及木槿云。
三人陪著她忙前跑后,可最后臨了關(guān)鍵時刻,還是出了錯。
依舊俗,牌匾是得到了吉時前一柱香時才能被掛上去的,然后用紅布遮著,待到了最后鞭炮齊放,紅布才能被摘下。
赫連鈺忙里偷閑,拿著糕點便隨便鉆進了間屋里閑坐著吃起來。
“我記得是在這的!快找找!”
是夏青昔那母老虎!要是被她逮到我在偷懶,肯定打死我!
赫連鈺聽見屋外傳來夏青昔的聲音,慌慌張張地起身要躲,卻是碰碎了一地的玻璃。
“誰!”
推門而入,夏青昔就看到了被嚇得呆若木雞的赫連鈺,“哈哈……青昔……你聽我……說……??!”
所有的解釋最后化作了一聲慘叫。
夏青昔抬腿就踢去,赫連鈺見此嚇得隨手扯過來塊板子就擋在身前。
“你拿的是什么!”
夏青昔大吼,跟在后面的小丫鬟嚇呆,最后是赫連鈺痛徹心扉的吶喊尖叫。
木槿云和阿尋依舊在忙著,赫連鈺被揪去站墻角,夏青昔急得團團轉(zhuǎn)。
香灰待盡,夏青昔看得快要抓狂。
“來了來了!緊趕慢趕總算是趕出來了!”
欲上青天的王管事滿臉紅,一頭汗地拿著牌匾小跑而來。
夏青昔接過去后差點沒放聲大笑起來,可當(dāng)她望著那空空如也的木匾時,頓時想痛哭流涕的心情油然而生。
“老爺子現(xiàn)在在哪呢?”
看著夏青昔欲哭無淚的表情,王管事簡直不忍心開口,“今早剛南下?!?p> “天要亡我啊!”
“備筆墨?!?p> 夏青昔剛仰天吶喊完,身后就傳來了顧夜塵冷凌的聲。
“嗯?你怎么來了?”
記得當(dāng)時送柬帖的時候,顧夜塵可是當(dāng)面拒絕了她的,只一字就把人回絕得死死的了,忙。
所以眼下顧夜塵能出現(xiàn),夏青昔是很驚訝。
“秦老說你這里不行,讓我過來看著?!?p> 指了指腦袋,顧夜塵面無表情的說著這番話,讓夏青昔很是窩火,可眼下又不敢發(fā)作,只能乖乖地去尋了筆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