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玉兒心里很煩,難道宋國人總是喜歡大喊大叫嗎?金國哪里是蠻夷之地,這宋國才更像是蠻夷之地。
只聽門外一位熟悉的男子聲音傳來,“你攔著我干什么?”
只聽門外一大媽說著,“哎呦,小爺,那牡丹姑娘屋里有人?”
“???我說你怎么不讓我進,什么人不重要,我這就叫他走?!?p> “不行啊爺啊,你不能進啊……”玉兒覺得這位大娘似乎在苦苦的哀求。
“小爺我說話都不好使?你這滿江樓可是要關門了!小爺今夜有宴請得牡丹姑娘唱曲兒?!?p> “爺啊,還有別的好姑娘啊…”
可玉兒很是同情這位大娘,正當可玉兒還未弄清楚門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之時。
只能“砰!”的一聲,門就被人給踹開了,可玉兒嚇了一跳,牡丹姑娘用手帕捂住胸口也嚇得一激靈。
可玉兒一驚,天啊,這不就是剛剛那個調戲過自己還搶自己帽子的什么流氓王爺嗎?
兩人看到對方后都吃了一驚,瞪圓了雙眼一口同聲道,“是你?”
這時牡丹姑娘在旁邊愣了又愣,也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老鴇看大家既然都認識那就都是兄弟了,這樣也好,便帶人退了出去。
可玉兒一下子站在了牡丹姑娘的前面,“你來干嘛?剛欺負完我就又來欺負別的姑娘?”
元佐一臉不解,“不……不是…你來這種地方干什么?”
“你管的著嗎?我不管你是圓桌還是方桌,小爺還是大爺,我不知其然也。內啥…元…佐…總之你不能碰牡丹!”可玉兒瞪著兩個眼睛掐著腰看著趙元佐。
“哎…不是,你怎么知道我要碰她?再說我碰不碰牡丹管你什么事兒?”
“我不能在光天白日之下看著你這個流氓欺負這么好又這么溫柔的姑娘!”
“哈哈,可笑!實話和你說吧,小爺我想干啥就干啥!想碰誰就碰誰!”
“你……你個流氓,就知道欺負人。我說不行就不行!不能欺負姑娘!”可玉兒義正言辭的說道。
“天啊!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難道你要嫁給我?。俊痹粢荒槈膲牡男?,然后表現的很是無奈。
繼續(xù)說道,“你要嫁小爺呢,小爺我還不一定要呢!”
“你!”可玉兒氣個半死。
“誰要嫁給你啊,你個流氓!”
說著,可玉兒舉起拳頭就沖向元佐,元佐無影的一閃,閃到了側面,從側面用閉合的扇子抵住了可玉兒的拳頭。
“咦…可別說小爺我占你便宜哈。沒碰你!”元佐說道。
這時牡丹姑娘上前來,“哎呦呦,別打別打,可是嚇死姑娘了。兩位爺別打啊……”
可玉兒氣不過,“你別怕,我這就幫你鏟奸除惡!”
說著可玉兒就抓住元佐拿扇子的那個手臂,然后抬腿就要踹元佐,元佐從左邊閃到了右邊,可玉兒沒踹到,但手還依然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并將元佐的手臂往前拉。
元佐說道,“大姐,你這樣占我便宜,還把我往你身前拉,莫非真想嫁給我???”
牡丹姑娘實在受不了這倆人在這打架了,“兩位爺,打不得打不得!”
可玉兒扭頭說道,“他就是一流氓有何打不得?”
牡丹嬌聲說道,“哎呀,王爺他不是流氓啊,這位公子……惹不得,惹不得啊……”
“哼!我管他什么爺,看招!”
可玉兒一拳懟到元佐的胸膛,元佐不僅輕功好,內功也好,從小就會騎射,十六歲就與父王上戰(zhàn)場去征戰(zhàn)太原,所以會打仗的元佐下意識的不是躲避,而是下意識的上前用胸膛頂了回去。元佐內功深厚,而可玉兒畢竟不是戰(zhàn)場上的魁梧壯漢,只是一個柔弱的姑娘,所以被這一頂的可玉兒后退了好幾步,即便如此還是有慣性讓可玉兒繼續(xù)后退著,直到可玉兒因慣性破窗而出。
牡丹眼睛都嚇直了。
元佐說了聲,“哎呀,不好!”就趕緊跑上前從三樓窗戶上跳了下去。
可玉兒從破窗樓上掉下去后,覺得腰特別疼,還沒來得及感受這種疼痛就直接掉到了一個騎馬的男人懷里。然后可玉兒就有時間感受腰疼了,只覺得自己的腰開始了一陣鉆心的痛,似乎要摔斷了一樣,好像不是自己的腰。
所以可玉兒喊了出來,“哎呦,腰疼……”
可玉兒忍著痛睜眼一看,天哪!竟克兒將軍!“我的夫君那……”
原來竟克兒一人騎馬上街正要逛這宋國街市,順便買點東西,然后就路過此地,不曾想竟然從天上掉下來了個人,所以干脆先伸手接著。
竟克兒驚訝的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只聽玉兒說道,“駕馬!快走。”
竟克兒話也未說,策馬揚鞭奮蹄而跑??捎駜盒南?,遇見內個變態(tài)的元佐就倒霉,所以離他遠一點準沒錯!而且竟克兒要是知道自己被這么個蠢貨扔了下來,那肯定和他廝殺起來,這人輕功了得,雖然竟克兒在金國功夫也不差,就算兩人不差上下那還是得打一陣子,最后兩敗俱傷實在不劃算。最主要的問題是,自己再也不想看見什么圓桌方桌,大爺小爺的了。這種下流胚子也只有宋國才會出現!
元佐跳下來剛站穩(wěn)腳跟,就見一胡人男子抱著那女的駕馬而去,金國的馬腳程快的很,一下就沒了蹤影。元佐在想,莫非這女的埋伏著自己的同伙在樓下?剛想偷梁府沒偷成,又來偷滿紅樓了?所以就一起逃走了?
這時牡丹姑娘從三樓跑樓梯跑了下來,哭哭啼啼的拽著元佐,“王爺,可是嚇死牡丹了,你以后不要再打架了好不好嘛?”
元佐轉過頭去,“說!內人怎么在你這兒?”
牡丹以為王爺吃醋了,便嚇得不敢說話。支支吾吾說不出半句來?!皟葌€……這個……我……”
元佐實在沒了耐心,一手掐住牡丹的脖子但未很用力,威脅道,“說吧,姑奶奶?!?p> “內公子……他…他…在樓前,我攬客…招攬…來的……”
聽完后元佐一把松開了手,牡丹一下子跪在地上,趴在地上用手拽著元佐的褲腿說道,“爺啊,我也難啊…”
元佐根本沒時間搭理牡丹,心想,這可壞了,那姑娘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就讓人騎馬帶跑了,追!
元佐的腿抖開了牡丹姑娘拽著的手,扔下一錠銀子給牡丹并說道,“拿去修窗。”
說著便頭也不回的去追馬了……
竟克兒駕著馬跑到了個相對偏僻、人煙稀少、周圍只有幾戶人家兒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后抱著玉兒說,“夫人?”
可玉兒這才緩過來,“嗯?”
“我的玉兒,你這是怎么了?”竟克兒一臉焦急的問道。
“哦…啊!我沒事啊,姐姐可能自己跑回梁府了,我倆走散了?!?p> 玉兒這時確實是沒事了,因為腰疼了一會兒后就好多了,身上并沒有什么傷痕。
竟克兒問道,“你這個樣子,可是受傷了沒有?”
可玉兒溫暖的笑了一下,“啊……沒有,我和姐姐去梁府被誤抓了,結果被官兵帶走了,路上被一流氓王爺給救了,然后姐姐就跑了,這個過程就是有點折騰,但我絕對沒有事,夫君放心吧!”
“既然如此,那我送你回客棧休息吧,玉兒你真的沒有事嗎?”
“沒事咱先回去吧?!笨捎駜含F在覺得確實有點累了。
“好吧。”說著竟克兒將軍掉馬而跑……
文哲一路跑著是想去梁府來著,可是跑啊跑啊的因為周圍并不是很熟悉,所以跑著跑著不知怎么就走迷路了,但自己還是要跑下去,因為后面還有個討厭的跟屁蟲。
只聽那男子在后跑著說道,“姑娘,對不起……”
那男子若是想追上文哲那可是輕而易舉,一個輕功就能站到她對面,但是他不忍再拿功夫去壓著一個姑娘,所以就徒步跑。
文哲煩的亂跑一通。跑著跑著文哲實在是太累了,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呼吸困難,然后文哲張大了嘴喘氣,兩個鼻翼撐得難受,且兩眼也發(fā)黑,胸口奇悶,兩條腿沉得再也抬不起來了。所以文哲不得不停住了。
男子總算追上了文哲,“姑娘累了吧。來喝口水?!闭f著便解下了腰間系著的水囊。
文哲現在累的說不出一句話來,一手打翻了水囊,水囊掉到了地下,里面的水傾瀉而出。
男子撿起了水囊,蓋好了蓋子后又別到了腰間,“姑娘,真的對不起。可能是我誤會你們了…”
文哲依舊氣喘吁吁沒說一個字兒。
“姑娘累了吧,你站著休息會兒,然后再坐下好好的休息休息?!?p> 文哲欲哭無淚,出于沒有力氣只好用平常的音量但不失厭煩的語氣說道,“你不追我不就好了嗎?”
“我碰了姑娘……”
“閉嘴!”文哲打斷道。
“不是不是,我誤會了姑娘……”
“閉嘴!”
“不是不是,我誤解了姑娘……”
“閉嘴!好了你閉嘴吧,我再問你為什追我!”
男子立馬急速地一口氣說道,“因為誤會了姑娘所以要道歉?!?p> “你有病吧?就為了抱歉追了我有二里地?”
“姑娘坐下休息會兒吧,可是有些餓了嗎?”男子滿是歉意的溫柔的說著。
“我不餓?!蔽恼苷f道。
“那姑娘走了那么多路,定然渴了?!?p> “我不渴?!?p> “那…那姑娘…”
“你剛剛不是這么和我說話的!你剛剛很強勢的和我們說,要我把東西還給老伯!嗯哼…”文哲平靜的說道
“都怨在下了,那姑娘想干什么?”男子問道。
“我想吐!”
“啊?”說著男子將衣服下擺用手撐起來,跪蹲著擺在文哲的面前。
“姑娘請吐吧?!蹦凶右荒樓敢獾恼f道。
“天啊,你還真是個神經病!”
這時從遠處走來了一個老叫化子,這老叫花化子本是白天在街上討飯的,但眼下天暗了下來,所以正往郊區(qū)的家里走,文哲和這位男子在這兒說話正好讓老叫化子給撞見了。老叫化子心想,這對情侶摸黑天的在這里偷偷私會定是背了父母來偷說情話兒的。叫化子本想不去打擾繞道而走的,但叫花子轉念一想,撞見了就是有緣分,何必著急走不順倆個子兒呢?
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老叫化子緩緩的走到了文哲和男子的面前伸出手中的缽子說道,“二位行行好,給點吃的吧。”
心情不好的文哲正是煩的時候,“你有病吧!討飯就挑人少的地方,那不得餓死?”
老叫化子一驚,看見這姑娘脾氣如此暴躁便知道了定是心情不好,所以很想溜走,走之前笑著說了句,“這不快收工了嗎,撞見了二位?!?p> 文哲一臉的不耐煩,“滾!”
老叫化子聽完這話也來了氣,討飯歸討飯,但也有尊嚴。飯餿不要緊,但不吃辱人之飯,那俗話說得好,“蹴爾而與之,乞人不屑也?!边@飯還沒討上怎么先被罵了一頓?
叫花子說道,“姑娘,你說這話我不愛聽,你發(fā)火歸發(fā)火,你們之間有啥那可不管俺老叫化子的事,俺這是在路上撞見了,撞見了即是緣分,佛陀說的好,前生500次的回眸才換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人海茫茫,是怎樣的緣分讓我們相聚在一起,緣聚緣散,都因了前世的因緣。不管怎樣,我們都應該平心靜氣地接受。善待對方即是善待自己……”
文哲由氣憤變成無奈,又由無奈變成苦笑,這是念經嗎?叨叨叨的腦瓜子疼?。?p> 文哲實在受不了了,上去一腳準備給這個吁吁叨叨、滿口念經的老叫化子踹飛,不料老叫化子迅速后退至很遠。
只聽旁邊的男子說了句,“不好!”
男子便迅速的擋在了文哲的前面,待一陣風吹過去后,男子依舊站定在文哲的前面,不同的是,男子右手中指和食指之間夾著一枚暗器,男子低頭仔細一看,這不過是一顆不起眼的石子而已,不會害人性命,只是打出的這個石子很有力道,打到人身上肯定疼痛無比??磥磉@老叫化子還是有些身手的,這內力看起來就不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