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dāng)一聲。
殘缺的木門被一腳踹開,符靈山弟子提著華生的瘦弱身軀來到了后山,這里是符奴居住的地方。
“不……我不要做符奴,我要回家,放我出去,我要回家娶……呃……”
嚎啕聲中,華生整個人被狠狠丟進(jìn)屋子摔了個背朝天,小肚疼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回家?娘的……除非你死,你才能魂歸故里,不然,就一輩子做個符奴!”
這名弟子看著地上的華生如看螻蟻一般,掃了一眼破敗的房間,對著屋里其他人道;
“這人就交給你們了,三天,我給你們?nèi)鞎r間,讓他做一個合格的符奴,否則,你們其中一人就得死!”
“是是是?!?p> 昏暗的茅草屋內(nèi)傳來一片討好聲,聲音如那當(dāng)久了的奴才。
“不,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一陣風(fēng)吹過,殘缺的木門緊閉,符靈山弟子走了。
而華生欲要沖出房門,卻被屋里的其他符奴拉住身子,寸步難行。
“喂,小子,好了,剛進(jìn)來的時候都這樣,以后的日子你會慢慢習(xí)慣的,現(xiàn)在,你就老老實實的待著吧?!?p> “對啊,你小子就任命吧,這間屋子的后面就是萬丈深淵,唯一通往山下的路也被下了禁咒,一碰,就會‘嘣’一下將人炸的血肉模糊、慘死當(dāng)場,所以,你是逃不出去的?!?p> “哎呦,這什么味?他身上臭死了,來來來,大家搭把手,先給這小子洗個澡,換套衣服?!?p> “你們是什么人?不,別碰我,別碰我……”
華生驚慌失措的欲要掙扎,但整個身軀被他們抓的死死的。
說話間,這幾個枯瘦如柴的符奴拖著華生的身體走出屋子,來到一座大水缸旁,噗通一聲把華生整個人扔進(jìn)了缸里。
“咳咳咳,咳咳咳?!?p> 這一摔之下,華生差點嗆死,拍打著身子拼命往外鉆,可不等他緩過一口氣,幾只大手突然按著他的腦袋使勁往水里塞。
“哈哈哈,先讓這小子嘗嘗苦頭,省的接下來不聽管教?!?p> “嘿嘿,又有新人可以虐待啦,想想都讓人興奮?!?p> “咳咳,你、你們,要干什么?放開我,快放開我!”
華生拼了命的掙扎,可憐他手無縛雞之力,被這幾個符奴虐的實在是有些狠。
“哎呦,額的娘哎,你們快瞧瞧,這小子身上穿的竟然是條花褲衩,哈哈哈……笑死我了?!?p> “哈哈哈,天哪,這貨竟連女人的衣服也敢穿,而且穿的還這么露骨風(fēng)騷,這小子不會有龍陽嗜好吧?簡直讓我等大開眼界啊。”
“哈哈哈。”
“操你大爺?shù)?,這是短褲,短褲!你們懂不懂?啊……一群野蠻人!”
華生有種想發(fā)瘋的沖動,被這幾個符奴欺負(fù)不說,竟然還嘲笑他是個G,于是乎他要給他們一些教訓(xùn)。
但……
“為什么自己的身體使不上一丁點力氣,媽的,這些個野蠻人怎么那么大的力氣!”
“求……求求你們,放過他吧,他好像快要被你們淹死了。”
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童音。大家回頭看去,就見一個年齡約莫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正一臉哀求的看著大家。
這個小姑娘扎著兩個小馬辮子,腦袋大身體小,臉色蠟黃,瘦的只剩皮骨,一看就是長期營養(yǎng)不良造成的。
“蘿卜頭,少管閑事,快滾一邊去,不然連你一起收拾?!?p> “可是,看他的樣子,好像快死了?!?p> “給我滾!”
一聲怒吼,被叫做蘿卜頭的小女孩一臉委屈的哭著離開了。
“咳……切,一群大老爺們,竟然欺負(fù)一個小姑娘,你們……還算是個男人嗎?”
被折磨慘的華生瞇著眼睛掃了一眼小姑娘的背影,心中有一絲感動。
“小子,你找死!”幾人大怒,按著華生的腦袋就要往水里塞。
“好了,二狗,別真整出人命了,到時候大人問罪下來,你知道后果的?!?p> 這時屋里走來一位年長的符奴,他給伙伴們眨了眨眼睛,示意到此為止。
“哼,小子,這次算你走運,以后的日子長著呢,大爺我……慢慢跟你玩。”
被叫做二狗的符奴狠狠瞪了一眼華生,松開手停止了對他的虐待。
“小子,好好享受這片刻的寧靜吧,以后的日子,可就難熬嘍。”
“是哦,熬得過,就活,熬不過……就死?!?p> “哈哈哈?!?p> 目送著幾個混蛋離開,華生力竭的趴在缸沿上喘著粗氣。
抬頭看了眼天空,夕陽西下,飛鳥歸林,天馬上就要黑了。
閉上眼睛,華生整個上半身裸露在外,思緒混亂不堪,他就搞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他就穿越了呢?
難道這事兒真和夢里的神秘女子有關(guān)?
還有那盞奇怪的燈。
它究竟是從哪來的?為何它會消失在自己身體十年?
穿越這事兒是不是和它有關(guān)?
華生越想越迷惑,以至于都忘了時間。
轉(zhuǎn)眼天都黑了。
“大、大哥哥,你快洗洗出來吧,山上氣候變幻莫測,小心別著涼生病,不然……你會病死的。”
“嗯?”
熟悉的聲音鉆入耳中,華生睜開眼睛見是那位小姑娘,此時的她睜著大眼睛正一臉好奇的看著他。
“哦,是你啊,小妹妹,剛才真是謝謝你了。”
看到她的那一剎那,華生苦悶的心情不僅好了許多。
“不用謝我,剛才我……我也沒幫上什么忙,還被他們給罵回去了?!?p> 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小,蘿卜頭有些羞愧的低下頭,不敢去看華生的眼睛。
“你已經(jīng)很勇敢了,總之,還是要謝謝你。”
“阿嚏!”
涼風(fēng)襲來,華生突然打了個噴嚏,感覺缸中的水有些冰冷,本能的站起了身。
“……大哥哥,你快洗洗出來吧,不然真會生病的,我把衣服給你放這了。”
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那條花褲衩,蘿卜頭臉頰微紅,忙把衣服放在一邊,轉(zhuǎn)過身急匆匆的進(jìn)屋去了。
“哦,謝……”
望著蘿卜頭消失的背影,華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短褲,內(nèi)心苦笑一聲,忙將身體洗干凈,然后跳到水缸背面開始穿衣服。
一件黃色的道袍上面印著大大的‘符’字,一條黑色長褲,一雙草鞋,華生瞅了瞅這身打扮,心中哀嘆,這衣服可真夠丑的。
可沒辦法,原來的那一身絕對不能再穿了,他可不想再被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
穿好衣服的華生立在了懸崖邊上,俯身往下看去,一陣寒風(fēng)掠過,驚得他忙退后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天哪,這懸崖實在是太深了!”
擦了擦額上的冷汗,華生起身逃命般的離開了這里。
他要去唯一通往山下的路口看看,看到底是不是如他們所說,那被設(shè)下禁咒的地方一碰就炸!
可剛走幾步就碰上了蘿卜頭,于是他趕到了她的身邊。
“蘿、蘿卜頭,你等一下……”
聞聲,蘿卜頭回頭,見‘沐浴’過的華生‘儀表堂堂’的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大大的眼睛不僅一亮。
“大哥哥,什么事?”
“我聽他們都這樣稱呼你,所以我就……”華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嗯,大哥哥以后就叫我蘿卜頭吧,反正我也沒有名字。”蘿卜頭沖華生微微一笑,不在意道。
“沒有名字嗎?”
華生心中嘀咕了一句,忙走到她的身旁俯下身,小聲道:“蘿卜頭,我想問你一個問題?!?p> “大哥哥你想問什么?”蘿卜頭詫異道。
抬頭掃了一眼下山的路口,華生敷在蘿卜頭的耳畔小聲道;
“哥哥問你,那條唯一通往山下的路,真的被符靈山弟子設(shè)下了禁咒,一碰就會爆炸嗎?”
聽到問題,蘿卜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恐,道:“大哥哥可千萬別做傻事,那路口真的被他們下了禁咒。
半年前,有一個跟你差不多年齡的人不愿做符奴,想半夜偷偷跑下山,結(jié)果……”
“結(jié)果怎樣?”華生忙問。
“結(jié)果,剛走出兩步就觸發(fā)了符咒,他……”
說到這,蘿卜頭眼中極度恐慌,顫顫悠悠的道:“他被炸的只剩下了一根手指!”
“什么!”聽到這個答案,華生一臉的難以置信。
“她說的沒錯,凡是觸發(fā)禁咒的人,無一例外全部一命嗚呼?!?p> 不知何時,七叔來到了他們身后。
“七叔?!碧}卜頭禮貌的叫了一聲。
華生轉(zhuǎn)身,一臉絕望的看向來人,顫抖著聲音道:“真的就沒有別的路可以逃嗎?”
搖了搖頭,七叔嘆息道;
“二十年了,具體有多少人死掉,我都已經(jīng)記不清了,有太多的人和你一樣想要逃走,有被炸死的,也有從懸崖下摔死的,也有受不了疾苦選擇自殺的??傊瑳]有一人可以成功逃離符靈山,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安心做一個符奴,運氣好了,還可以多活幾年?!?p> “不不,我不要做符奴,我不要一輩子困在這里!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離開這里?”
華生抱頭哀嚎,他不愿相信七叔說的話,但事實擺在眼前,一股絕望感充斥著華生的心。
“不過?!?p> 就在華生徹底絕望之際,七叔突然開口,抬頭凝視天空,一臉的想往。
“有一個辦法倒是可以一試?!?p> “什么?”華生猛一抬頭,狂喜道:“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