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碗下肚,袁思危感覺自己已經(jīng)好了大半,腳下也不虛浮了,身上也有力氣了,腦子也不發(fā)暈了,估計睡一覺就能恢復(fù)生龍活虎了。
斯齊把碗筷收到廚房,袁思危則摸著肚子在斯齊家客廳轉(zhuǎn)悠了起來。
很久不來了,這里還是之前的樣子。上次來沒好好看就倉皇而逃了,沒想到這次再來,一切都已經(jīng)不同了。
她趴在正對院子的窗口,夜風(fēng)習(xí)習(xí),整個小院都異常安靜,辛巴從它的窩里跑過來對著她搖尾巴,又乖巧的跑了回去。
她想起三年前,她曾在這里跟斯齊一起種花種菜,現(xiàn)在想來,當(dāng)時拙劣的借口,粗糙的演技,真是幼稚的一筆,卻又是那么的簡單快樂。
她正陷在回憶里,斯齊突然出現(xiàn)在窗口。
“滾去睡覺?!?p> “我想洗個澡?!?p> “今天別洗了。萬一暈倒在里面,我可不想半夜再去一次急診?!?p> 袁思危點點頭。
“要我抱你上樓嗎?”
袁思危剛想拒絕,斯齊又搶走了話頭。
“算了,自己走。我不能對你太好。”
袁思危有點后悔了。斯齊果然是個雷厲風(fēng)行的人,這才幾分鐘,對她的溫柔就大打折扣了。
上了二樓,袁思危在樓梯口猶豫了一下。
她記得上次來的時候萊伯說過,斯齊已經(jīng)不在原來的房間住了,所以她今天是要跟著斯齊去他的房間呢,還是去自己睡習(xí)慣了的那個房間。
還沒等袁思危思考出個答案,斯齊從一邊的書房里走了出來,見到袁思危站在樓梯口,眼里的驚慌一閃而過,他不露痕跡的倒退了半步,把書房的門快速的帶上了。
得,沒得選了,人家壓根就不想讓你進他的書房。
袁思危耷拉著拖鞋進了自己該去的房間,剛在舒服的大床上躺好,斯齊就端著一杯水進來了。
“你來干嘛?”袁思??吭谡眍^上,假裝不經(jīng)意地刷著手機。
“怕你半夜上吐下瀉,來盯著你?!?p> “我已經(jīng)好了!不用你盯著?!?p> “哦。那更好了,我可以履行男人的義務(wù)了?!?p> 袁思危用看色狼的眼神看著他。
“什么義務(wù)?”
“看看你那腦洞大開的樣子。我說的是睡前多喝熱水的義務(wù)?!?p> 斯齊把手里的水杯遞給袁思危。
袁思危恨不得一頭扎進水杯里溺水而亡。
斯齊套路得逞的勾了勾嘴角,接著掀起一邊的被角,非常自然的躺在了袁思危的旁邊。
袁思危:????
“你不回書房睡?”
“袁思危我是個男人,女朋友來家里我去睡書房,傳出去像話嗎?”
“不是,你不是很久不睡這個房間了嗎?”
“那還不是怪你?!?p> “怪我?”
“你走了以后,我每次睡在這里都感覺自己太可憐了。被你無端拋棄,就算再想你,重逢也遙遙無期,我何必還要在這里自我折磨。”
“……”
賣慘是你斯齊大人會賣。
行吧,袁思危帶著小小的愧疚感,關(guān)了房間的燈,老老實實的滑進被子里。
斯齊的輪廓在黑暗中漸漸清晰。像極了三年前他們同床共枕的那些夜晚。
“明天晚飯一起去個地方?!?p> “嗯?”
“我上次給你的全家福還記得嗎?大概明天你會一個不漏的見到他們了?!?p> “哈?!這是要見家長?!”
“不算是。但他們確實是我血緣上最近的親戚了?!?p> 袁思危在黑暗中點了點頭。
“我父母都不在了,我雖然不喜歡親戚間的往來,但也覺得這種往來不可或缺。沒事,我不會經(jīng)常讓你去這種場合的。”
不知為何,斯齊說這些話的時候明明還是一貫地語氣,袁思危卻無來由的感覺到空氣中的一抹哀傷。
大概說起這些事情,他還是會傷感吧。
袁思危突然被激發(fā)出了母愛,在被子下面的手,一路向前,抵達斯齊的肩膀,安慰似的拍了拍。
本來想拍兩下就收回來,卻被斯齊一把擒住,順勢把她整個人都拽進了懷里。
“要安慰我就拿出實際行動,拍一拍肩膀你以為我們是拜把子兄弟呢?”
袁思危被滿抱在懷里,又窘迫又緊張,說話都有點舌頭打結(jié)。
“我還……生著病呢……”
“你剛才不是說你已經(jīng)好了?”
“我那是騙你的!”
“哦?袁思危你竟然騙我,那我更要懲罰你了。”
“我真的沒體力??!”
“不需要你有體力,力氣活我來就好?!?p> “你……你……我……”
斯齊最喜歡逗袁思危了。他總是覺得,被逗的無與倫比的袁思危特別可愛。
惡趣味得到了滿足,斯齊決定收手。
“逗你的。今天就乖乖睡吧?!?p> 得到了“赦免”,原本像個蟲子一樣扭來扭去的袁思危立刻安靜了下來。她知道自己如果繼續(xù)動來動去,擦槍走火也未可知。
斯齊懷里的味道慢慢的回歸了她的鼻腔。這味道一如當(dāng)年,對她來說有些致命的催眠作用。
臨睡前她迷迷瞪瞪的跟斯齊確認了幾次“你睡著了嗎?”直到斯齊不再回答她,她才安心睡去。
在被睡意席卷的最后一刻,她突然想起來,今天斯齊可是見證了她上吐下瀉的狼狽樣,這會不會嚴(yán)重影響她在斯齊心里的形象啊,會不會加速熱戀期的結(jié)束啊?
但是她實在是太困了,這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就被周公徹底趕跑了。
算了,上吐下瀉又怎么樣,反正他眼皮上的豆莢皮還沒揭開呢,不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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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昨天他們兩個正大光明的進了“四元cp全球后援會”后,接近24小時了,群里一直鴉雀無聲,一個上百號人的群,就跟經(jīng)年遺忘的小學(xué)同學(xué)群一樣宛若死亡。
即使早上袁思危明目張膽的坐著斯齊的車來了公司,群里也沒有人更新動態(tài)。
這讓19樓的斯齊很不舒服。
他本來就想跟著大家磕一下自己的cp,這下倒好了,他直接扼殺了自己的后援會。
同樣有這個煩惱的,還有11樓的袁思危。
昨天一時沖動,被斯齊帶跑偏了,在群里暗搓搓的秀了把恩愛,不曾想,群里的人對他們的到來驚恐萬分,沒一個敢公開磕cp了。
「你說他們是不是又拉了別的群?」斯齊的消息彈出在袁思危的手機屏幕上。
「怎么才能讓他們繼續(xù)磕cp?」第二條緊隨其后。
「要不我們退群吧?風(fēng)頭過了我倆改個馬甲再混進去?!沟谌龡l。
「啊,有辦法了?!?p> 到第四條的時候,袁思危才看到信息。她剛想回復(fù),“后援會”突然彈出了一條消息。
時鐘先生:「大家繼續(xù)磕,不要介意我們,我們也是來吃瓜的。不過下次偷拍記得拍好看一點,最好能給我們修個圖磨個皮。」
袁思危的內(nèi)心有一百只土撥鼠在尖叫。
斯齊這邊剛發(fā)出去這句話,沒幾秒就收到了系統(tǒng)提示:刺猬小姐已退出群聊。
斯齊還在納悶,袁思危怎么退群了,后援會終于有人出來說話了。
夏橙:「表哥,你真是個豬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