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兩個人爭吵之際,容宜就與柳問澤潛行到二人不遠處。
柳問澤瞇著眼打量了二人一眼,忽然伸手戳了戳容宜,示意她繞開二人往后面繼續(xù)走。
容宜小心避開狐二和狐三二人,往二人身后所在的那座宅子走去。
青灰色的石板一塊塊壘砌,朱紅的畫棟筆直立在容宜眼前。
“嘖。”柳問澤打量著周圍的景致,輕嘖一聲。
這幾只狐貍倒還真的會享受。
許是這處宅子是狐二等人的私人領(lǐng)地,也沒有幾個人來回巡邏,容宜和柳問澤就走的輕松多了。
越往深處,容宜感受到身上的魔氣不受控制地沸騰起來。
她有些詫異,魔氣沸騰的情況只有在遇到濃郁魔氣存在時才會發(fā)生。而人界從來都沒有過魔氣的存在,她現(xiàn)在這個情況……
柳問澤跟在她身旁,自然也能感受到一星半點她的異常,不由得出聲問道:“怎么了?”
容宜強壓下體內(nèi)歡快奔騰的魔氣,搖了搖頭,“無事?!?p> 柳問澤知曉她的性子,就是有天大的事情,她也只會壓在心底不會和人吐露。
容宜詫異地看著被柳問澤抓住的右手,似乎有些不理解。
好好的走路,怎么就牽手了呢。
柳問澤攥住她的手不放,嘴角上揚道:“容宜,讓我牽會?!?p> 容宜甩了一次,見甩不開也不再掙扎了,被他扣著繼續(xù)朝前走去。
柳問澤帶著容宜在一塊平坦的土地上停下了。
此刻容宜體內(nèi)沸騰的魔氣險些壓制不住了,柳問澤扣著她的掌心用上了幾分力。
容宜輕喘著氣,有些難受。
這土地下定然藏著什么屬于魔界的東西,不然按照她的實力,應(yīng)當(dāng)不會這么難受。
柳問澤本來還想著今日就將這地鑿開,看看里地底下埋著什么東西,卻不想容宜會這么難受。
“容宜,我們先回去吧?”柳問澤擔(dān)憂地看著容宜說道。
他怕里面藏著的東西是現(xiàn)在的容宜所承受不住的。
容宜閉了閉眼,稍稍休息了一會,“嗯?!?p> 既然找到了具體的方位,二人今天也不虛此行。
一回到住所,容宜就鎖了門,坐在榻上調(diào)息起來。
柳問澤雖然擔(dān)心容宜,但他們二人完全不是同一種族,他就是再著急上火也幫不上什么忙。一個不慎,或許還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就在他看著自己右手掌心出神的時候,房間內(nèi)忽然多出了另一股氣息。
柳問澤收攏掌心,抬眼看向來人。白袍金紋的衣裳映入柳問澤眼中。
“尊上,出事了。”來者恭敬地垂首稟報道。
“何事?”柳問澤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擺在桌案上的一只杯盞。
“他們動手了?!?p> 柳問澤神色稍變,指尖的動作一頓,眼里精光閃現(xiàn)。
“尊上,您該回去了。”來者垂著腦袋,話語恭順。
柳問澤看了他一眼,“再過些時日?!?p> “尊上……”來者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柳問澤。
柳問澤涼涼地掃了他一眼。來者倏然又將頭低下,不再說話。
“你先回去?!?p> “是?!痹捳Z里多了幾分不甘。
等到來者消失之后,柳問澤目光縹緲地看向窗外。
希望那些人不要過早地發(fā)現(xiàn)容宜的存在才好。不然,他也不清楚現(xiàn)在的自己還能不能護住她。
“嘿,這小子怎么回事?”
遠遠的,容宜就聽到了魏朝略顯暴躁的聲音。
“行了,他既然不想吃,就讓他繼續(xù)餓著好了。餓的狠了,自然就會吃了?!卑祖焓侄嗽斨约豪w纖玉指,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說道。
魏朝聞言,瞥了眼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某只白狐貍,端起擺他面前的一碗肉湯頗為得意地在他眼前晃了晃,“嘖,真是香啊?!?p> 狐四紋絲不動地繼續(xù)盤著自己的尾巴瞇眼睡覺。
魏朝見他連個眼角也不施舍給自己,有些氣惱。故意端起那碗湯,喝的吸溜作響,完事了還不忘用力地砸吧砸吧嘴,感慨一句,“這么香的雞湯可真是許久沒有喝到過了?!?p> 白姣睨了魏朝一眼,這小子原身不是株藤蔓嗎,怎么這么愛吃肉呢。
容宜循著聲音走進去的時候,就看見魏朝端著口空碗隔著籠子對里面的一只白狐貍叫囂的場面。
“……”
這算不算精神上虐待俘虜?
白姣一抬頭,就看見了容宜。
“你怎么來了?”白姣對著容宜拋了個媚眼,嬉笑道。
“聽到聲音了?!比菀说囊暰€轉(zhuǎn)向了籠子里的那只白狐貍,“那就是柳問澤前些夜里抓來的狐貍?”
“嗯?!卑祖戳四侵槐P著尾巴睡覺的狐貍一眼,娉婷生姿地朝容宜走去,將手搭在她的肩上,“怎么了?看上了?”
忽地,魏朝發(fā)現(xiàn)那只一直抱著尾巴睡覺的狐貍身子顫了顫,也不知道是不是凍到了。
容宜沉默地把她的手從自己肩上扒拉下來。
她若是看上了抱回去,怕是一會兒就被柳問澤扒皮抽筋了。
那家伙的醋勁有多大,她可是深有感受。
“容宜。”忽而,容宜聽見屋外傳來柳問澤的喊聲,隱隱的含著焦急。
她不知發(fā)生何事了,急急地出了房間,朝柳問澤走去。
白姣和魏朝也一前一后地跟了上去。
“容宜你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柳問澤委屈巴巴地抱著容宜,小聲嘟囔道。
容宜神情一僵,想要將人推開。
白姣和魏朝二人相攜而立,站在二人后面看著眼前的一幕,眼角直抽抽。
“白姣姐,你說那小白臉怎么就喜歡纏著容宜姑娘呢?”回去的路上,魏朝忽地提了一句。
白姣斜了他一眼,“不纏著容宜,難道還要纏著你不成?”
白姣的話成功地讓魏朝有了畫面感。一想起柳問澤那小白臉纏著自己的畫面,魏朝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然后選擇將柳問澤的臉換成魏初的。
“你在笑什么?”白姣看著忽然發(fā)笑的魏朝,狐疑道。
魏朝快走幾步,朝魏初的房間奔去,“沒什么,就是有點想初初了?!?p> “……”白姣。
這日子沒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