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宜看了眼那只瘦瘦小小,容貌上還是少年模樣的妖,旋即隨著他一同去尋白姣等人。
一路上,容宜就看著那少年瞇著眼四處嗅嗅,像是在追尋他們二人的氣味。
不多時,二人就停在了關(guān)押狐二等人的房間外面。
容宜躊躇了一會,想著還是先讓那少年回去了。
少年迎著陽光,笑容燦爛地和容宜揮手道別。
容宜朝著那個房間走去,還未踏入房門就聽到里面?zhèn)鱽淼慕徽劼?,是白姣和魏初的,中間還夾雜了幾聲魏朝的抱怨。
容宜邁出的步子停住了,沒有走進(jìn)去,而是站在門外。
“容宜姑娘!”魏朝看著站在門框邊上的容宜驚呼出聲。
容宜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么快出來,不由得一怔。
“容宜?”白姣聞聲趕來了出來,看到站在門外的容宜也是愣住了。
容宜原是想等他們商量完了再進(jìn)去,誰曾想這一個個都出來了。
白姣本來還想將這件事情瞞著容宜的,不過她現(xiàn)在既然都來了,她也瞞不住了,只能將狐四失蹤的事情盡數(shù)告知她。
“狐四逃了?”容宜聞聲也忍不住皺眉。
那鐵籠并無損毀的痕跡,而且上面附加的法訣也沒有任何外力的破壞,狐四是如何逃脫的?
白姣一臉深色地看著籠中閉眼裝睡的狐二和狐三二人,對于狐四的事情也是一籌莫展。
“而且我與魏初發(fā)現(xiàn),狐四的氣息還被人特意掩蓋了,根本無從尋起。”
魏初和魏朝亦是垂眸站在一側(cè)。
忽地,容宜走到了鐵籠前,居高臨下地俯瞰著狐二和狐三,“將他們弄醒。”
白姣行至容宜身側(cè),擰眉道:“剛才問過他們二人了,一直都在混淆視聽,怕是問不出什么來。”
“那便處置了吧?!比菀撕龆f道。
籠子里一直閉眼裝睡的狐二頓時睜開了眼睛,看向容宜。
白姣也是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著容宜。
“放出消息去,就說三日后處決狐二和狐三?!比菀搜a(bǔ)了一句。
白姣看著容宜的,眼底逐漸清明,唇角上揚(yáng)。轉(zhuǎn)頭吩咐道:“魏朝,現(xiàn)在去讓人放出風(fēng)聲,切記,傳的越遠(yuǎn)越好?!?p> 白姣話音剛落,身處鐵籠內(nèi)的狐二突然躍起,齜牙咧嘴地往她面前撞。
“卑鄙!”
白姣懶得看他,挽著容宜翩然離去。
魏朝也拽著魏初笑瞇瞇地走了。
等到幾人走遠(yuǎn)了,白姣才壓低聲音對容宜說道:“容宜,我怕我們當(dāng)中有叛徒?!?p> 容宜眸光閃了閃,沒有說話。
其實她方才也有過這種想法,但是他們當(dāng)中妖族數(shù)量眾多,逐一排查起來實在困難。
自今日過后,白姣就命人嚴(yán)加看守,日夜都有人不間歇地蹲守在鐵籠前。
“你要回去?”男子玩味地看了他一眼。
狐四緊了緊身上的衣裳,虛瞇起眼,“我若不回去,白姣等人不會放過二哥和三哥他們的。”
“你回去,他們就能饒過你們了?”男子輕嗤出聲,看向狐四的眼中帶上了譏諷。
真是蠢材,狐二和狐三二人死了,那接受他們勢力的人不就只剩他一個了嗎。竟然還會說出要回去的蠢話。
狐四掩在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低聲道:“會?!?p> 只要他同意重新歸附白姣手下……
夜半闌珊,白姣尋了同樣不睡覺的容宜出來,二人對立而坐,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魏初和魏朝則坐在另一邊的樹下,懷里都抱著一壇子酒。
“你說那狐四當(dāng)真會回來嗎?”魏朝戳了戳悶聲飲酒的魏初,問道。
魏初瞥了他一眼,毫不猶豫道:“會?!?p> “為什么呀?他好不容易逃出去了怎么會想著回來呢?”魏朝有些不理解,不禁放下了手中的酒壇子,追問道。
魏初仰頭灌了一口酒,“那日,我給你傳訊,讓你帶著人離開。你為何不照做,反而還過來救我?”
魏初說的是他初初遇到柳問澤,險些被他揍得丟了半條命的那日。
“這哪有為什么?”魏朝嘟囔道,“我怎么可能會丟下初初你一人送死嘛。”
魏初聞言扭頭看他,忽地就笑了。
魏朝還從未見過魏初笑過,當(dāng)下激動地連連放聲驚叫,“初初!初初!你笑了!你竟然笑了!”
許是魏朝的嗓門太大了,將另一邊坐著的白姣和容宜也吸引了過去。
“這又是怎么了?”白姣不解地看著手舞足蹈的魏初,低聲道:“魏朝這小子又是中了哪門子的邪?”
幾人分據(jù)兩地坐著,直到天方方亮的時候才各自打道回府。
容宜一回到自己的屋子,就看到柳問澤留給她的那塊寶石在不停地閃爍著光芒。
她揉了揉腦袋,先是將今日份的藥吃了,適才走上前拿起那塊寶石。
“容宜?”柳問澤透著焦急的聲音傳了出來。
容宜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嗯?!?p> 在聽到容宜的聲音正常之后,柳問澤一直提著的心這才算放下來了。
“我昨夜聯(lián)絡(luò)了你一夜……”傳音寶石那頭的聲音顯得有點委屈。
容宜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
她這輩子所有哄人的經(jīng)驗都是從柳問澤身上開發(fā)出來的。
“我昨夜和白姣幾人說了一會話,沒有注意到?!比菀私忉屃艘痪洹?p> “白姣?那只兔子精?”柳問澤盯著手中的傳音寶石,警鈴大作。
他還在的時候,那只兔子就有事沒事地纏著容宜,現(xiàn)在他不在了了,那只兔子還不得變本加厲。
一想到這里,柳問澤就覺得自己得加快處理這邊事情的速度。不然照著現(xiàn)在這個情形下去,等他回去了,他媳婦都涼了。
傳音寶石那頭的容宜頓了幾秒,“你若是無事,我就處理事情去了?!?p> 柳問澤怎可能依,死纏爛打地扒拉著容宜說了好久,順便給容宜形容了一下他如今的處境是何等的凄慘,希冀能夠引起容宜的同情心。
然后容宜就開始教導(dǎo)他應(yīng)該日日上進(jìn),不該消極怠工。
“……”柳問澤。
這和柳燁給他預(yù)想的結(jié)果大相徑庭。
這時候容宜不應(yīng)該是心疼他,繼而安慰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