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三并沒有隨著狐二一起痛罵,而是第一時間沖到狐四的面前,查看起他的傷勢來。
“放心,死不了。”白姣睨了眼跪坐在狐四跟前的狐三。
經(jīng)過一番檢查,狐三也知曉了狐四并無大礙,只是有些失血過多。他抬起頭,認真地看著白姣和容宜,“今日之事多謝二位相助,我與狐二莫不敢忘。”
白姣輕嗤一聲,沒有應(yīng)聲,拉著容宜出去了。
因為狐四得以被白姣和容宜二人相救,狐二和狐三自然踐行先前的承諾,率領(lǐng)一眾隨從重入封翎等人麾下。
這一個消息不過短短半日就傳遍了整座無妄谷,谷中大大小小的妖族得知皆是訝然不已。
自打狐一帶著狐二幾人叛出封翎,白姣等人有多痛恨他們四人他們都是知道知道。本以為他門兩方這輩子不斗個你死我活是不會又結(jié)果的,結(jié)果竟然是狐二幾人率先低頭認輸,讓白姣等人不費一兵一卒地就將他們重新收復(fù)。
這樣的消息足以讓無妄谷中的一眾妖族大驚失色。
“該死!”一處幽暗的房間內(nèi),嵇源惱怒地摔了手中的杯子,“我和主上費了這么多的心血,到頭來全被白姣和容宜這兩個該死的女人給毀了!”
站在其下伺候的妖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率先上去勸導(dǎo),生怕觸怒了嵇源,落得個尸首異處的下場。
“這是怎么了?”嬌嬌媚媚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一個身著紅色裙衫的女子扭著細腰,步步生蓮地朝此處走來。
嵇源聞聲眉心一沉,拂手讓伺候的妖盡數(shù)下去。
“白姣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想不到封翎都不在了,她都還有這么大的本事。”女子款款走向嵇源,在他身側(cè)落座。
嵇源扶著額頭,偏過腦袋看了她一眼,“你以為單憑白姣一人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女子黛眉輕皺,“莫非是封翎回來了?”
“嗤。”嵇源輕蔑地掃了她一眼,“封翎現(xiàn)在還被人拖著,怎可能趕的回來。”
“那是何人毀了主上的計劃?”女子不解道。
既然不是封翎,那這無妄谷還有誰能有這等本事?
“你可還記得當(dāng)年跟在封翎身邊的那個女人?”嵇源將視線從她身上收回,目光縹緲地透過窗欞看向遠處的綿延起伏的群山。
女子微微瞪眼,不可置信地掩唇驚呼出聲,“竟然是她!不是說她已經(jīng)死了嗎,怎么……怎么……”
嵇源看著窗外,喃喃道:“誰知道呢,她的出現(xiàn)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容宜……來喝呀!”白姣端著一盞酒,跌跌撞撞地撲向容宜。
容宜無奈地扶住面色坨紅的白姣,伸手端過她手里的酒盞,放在桌上,“白姣,你不能再喝了。”
“為……為什么?”白姣越過容宜想要奪回那酒盞。
容宜將那酒盞推遠了,起身扶起說話也說不清楚的白姣,想要先帶她回房間休息。
比起喝的醉醺醺的白姣,其余一些妖族倒還清醒的很,尤其是魏初。腳下橫七豎八地倒了不知多少個酒壇子,偏生他看起來還清醒的很,讓人一點也看不出醉意。
“容宜,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興?!卑祖瘞е簧硌说木茪馀糠谌菀说纳砩希吐暷畹?,“要是封翎回來了,應(yīng)該也會和我一樣開心的吧。那家伙嘴上雖然不說,但是我知道他心里有多難受?!?p> 驀然聽白姣提起封翎,白姣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一道精瘦的人影。
那是一個瘦瘦高高的少年,卻有著不輸同齡人的睿智和機敏。
“他會開心的?!比菀肃哉Z道,扶著白姣進了房間。
她原是想帶著白姣回她自己的房間,但是看她喝的爛醉的模樣卻又有些擔(dān)心,索性就將人搬到自己的房間了。
魏初扔下手中的空酒壇,想要起身再去取一壇過來,卻不想被人纏上了。
“初初……”
“……”魏初。
“初初你不要晃呀!”魏朝努力地搖了搖腦袋,揪住魏初的衣服說道,“我都看不清你了?!?p> “魏朝?!蔽撼跸胍_他的手,奈何喝醉后的魏朝力氣大的嚇人,“我沒有晃,是你喝醉了。”
“胡……胡說!”魏朝不滿地揪緊了魏初的衣服,“小爺我千杯不醉!”
“……”魏初。
坐在另一個角落自斟自飲的伏相看了眼這邊鬧騰的二人,回首去找自己的那只棕黑色小獸。
這大晚上的,他都快看不清饕餮了。
“我靠!”忽地不遠處傳來了一只妖的驚叫,“這什么東西?活的?!”
一只身形健碩的妖拎起渾身濕漉漉的饕餮,對著燈火看了看。
“這小東西怎么掉進我酒壇子里了?”
“……”伏相。
他就一會功夫沒看著他,怎么就掉進酒壇子里了。
饕餮原是想著爬上一個酒壇,嘗一嘗酒的滋味。誰曾想腳下一打滑,整個妖,哦不,是整只獸就頭朝下直直地跌了進去。
再加上周圍人聲鼎沸,又黑燈瞎火的,就他這毛色誰能認得出他。
伏相急匆匆地趕了過去,將饕餮從那只妖的手中解救了下來,低聲賠罪。
“沒事沒事?!蹦侵谎宦牭剿狼高€有些不好意思,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無事,“下次將他看好了就是,免得再掉到哪里去?!?p> 伏相連連稱是,將饕餮抱回來后用布巾擦拭干凈。一面擦著一面教訓(xùn)道:“我與你說過多少次了,不可貪嘴。幸好這次只是掉進了酒壇里,若是掉進了其他地方,你可就出不來了。”
饕餮嗚嗚地叫了幾聲,小爪子在他身上不住地劃拉著。
他才不會爬不出來呢。
伏相見擦拭的差不多了,就收了布巾,將饕餮放了下去,叮囑道:“不可以再四處亂跑了?!?p> 饕餮連連點著毛絨絨的小腦袋,嗚嗚地應(yīng)了幾聲,倏忽一下就竄的沒影了。
等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饕餮舔了舔小爪子,慫了慫兩只小耳朵。
為何伏相的身上會有其他人的氣味……
而且這氣味有些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