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初本就是個閑不住的人,一看到酒席上有眼生的人在,當即戳了戳魏初的腰,壓低了嗓音,小聲問道:“那個穿著一身紅裙,一直對小白臉拋媚眼的女人是誰?”
魏初聞聲不動聲色地看了姚文一眼,執(zhí)起酒樽飲了一口酒,回道:“姚文?!?p> “姚文?”聽到這個名字,魏朝皺了皺眉。
他好似在哪里聽到過。
魏初瞥了他一眼,解釋道:“她與嵇源的身份地位差不多,但是實力卻相差甚遠?!?p> “啊?”魏朝有些驚訝,既然實力不及嵇源,那為何會受到和嵇源相同的待遇。他們無妄谷中的眾勢力向來都是憑實力說話的。
“你可曾還記得當年糾纏老大的那個女妖?”
魏朝連連點頭,“記得記得,老大當時差點就中了那個女妖的計,我怎么會不記得?!?p> 魏初放下手中酒樽,睨了姚文一眼,“就是她。”
魏朝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恰巧在飲酒,險些沒把嘴里的酒噴出來。
當年那個女妖可是鍥而不舍地追著封翎跑了差不多半個無妄谷,再被封翎拒絕之后竟然趁他不備施展媚術,幸好當時白姣來的及時,不然現(xiàn)在這情形就要另當別論了。
白姣也是介懷當年的事情,再加上今日這姚文對容宜口出不遜,她就更氣了。
這才開席沒多久,這女人的眼珠子就像黏在了柳問澤身上一般,扣都扣不下來。
柳問澤坐在姚文對面,亦是被她這眼神惡心的不行,連口酒都喝不下。
容宜自開席后倒是胃口不錯,接連飲了兩三盞酒,最后還是被柳問澤攔下不準多喝。
酒過三巡,嵇源就開始扯出與白姣等人和解的話題。
白姣聽他言辭陳懇地說了半晌,面前的碟子倒是空了好幾個。
“不知白姣和容宜二位意下如何?”嵇源眼神閃了閃,見那兩個正主,一個忙著吃菜,一個則是低著頭小口啜著酒,竟是都不搭理他,不由得開口問道。
被點到名字的容宜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甚好。”
聽那嵇源的意思,不過是化干戈為玉帛,倒也沒涉及到什么利益來往,這樣的和解她倒是可以接受。
嵇源聽到容宜的回復,眸中的笑意濃烈了幾分,遂又扭頭去看白姣。
白姣取出帕子擦拭了下嘴角,看也不看嵇源,“我聽容宜的?!?p> 嵇源勾唇笑了起來,忽而舉著酒樽站起身來,朗聲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共飲此杯,從今往后我們在座的都是朋友?!?p> 白姣與容宜交換了下眼神,紛紛舉起酒樽站起身來,意思意思地飲盡自己杯中殘酒。
柳問澤卻是從始至終都坐在自己席位上并未動身,冷眼看著嵇源說話。
姚文扭捏地起身,頗為不屑地斜了眼容宜,指尖玩弄著手中的酒樽,突兀地插了一句,“那位公子為何不起身,莫不是看不起我和嵇源?”
姚文言笑晏晏地看著柳問澤,眼底的暗示明晃晃的,只要不是瞎都看的見。
嵇源眉心輕皺,剛想出聲阻止她繼續(xù)作死。誰知姚文還不停歇,扭著細腰,邁著蓮步朝著柳問澤去了,“還是說,你更喜歡我親自邀請?”
在場的人紛紛神情各異地看著這一幕。
這姚文先前被柳問澤羞辱了一番,竟然還不得教訓,現(xiàn)在更是明晃晃地當著容宜和白姣兩個人的面引誘柳問澤。
魏朝忍不住輕嘖一聲,“這女人是不是擺明了想要容宜姑娘膈應?”
魏初神色未變,只輕輕地應了一聲。
這席上,柳問澤對于容宜的態(tài)度他們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自然都知道柳問澤是心儀容宜的,而姚文此番作態(tài)不是為了惡心容宜那還有什么。
姚文走到柳問澤跟前,見他垂著腦袋一直不說話,以為他是有所心動。畢竟她方才看向他的那一眼可是帶上了媚術,這無妄谷中可從未有誰可以抵擋住她的媚術,就是當年的封翎也不例外。
姚文愈是這樣想著,心中愈是心癢難耐,竟然大著膽子就想去勾柳問澤的手。
只是還不等她靠近,一道清冷的嗓音倏然響起。
“只怕你也沒有這么大的臉面親自邀請他。”容宜面上含笑,眸中蘊著寒意。
姚文今日幾次被人落了面子,這次出聲阻擋她的又是容宜,她自然無法罷休。揚起唇角笑容明媚地對上容宜的視線,暗諷道:“我早先聽說容宜姑娘和封翎是成雙出行,形影不離。怎么半年未見,容宜姑娘竟然開始維護起旁的人來?”
姚文這話一出,不知惹惱了在座的多少人。
白姣更是重重地放下手中的酒樽,發(fā)出一聲悶響,凌厲的視線筆直地射向姚文。
柳問澤掌心握著的酒樽不知何時化為了粉末,灑在桌案上。
嵇源更是神情難看地喝止了姚文,“住嘴!”
他這一趟就不該帶這個沒腦子的過來,除了會給他拖后腿,旁的什么都不會做。
姚文雖說地位和嵇源差不多,但到底實力遜了他不少,平時還是有些忌憚的。聽出了嵇源話里的慍怒,姚文只能輕哼一聲,邁著步子走了回去,款款坐回自己的席位前。
“真是難為你好記性將幾年前的事情分毫不差地都記下,想來你也未嘗少過在暗處觀察過我與封翎二人吧,不然也不會將這些點滴小事都記在心里?!比菀税醋×鴨枬傻氖郑氐?。
聞言,嵇源和姚文都齊齊變了臉色。
這在暗中觀察的事情姚文還真做過,而且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現(xiàn)在被容宜拿到臺面上說,他們自然是窘迫。
嵇源此次因著姚文一同被落了面子,心中對于這個女人更是覺得不滿。
姚文臉上也是一陣青一陣白的,不知道該拿什么話去會回懟容宜。
容宜不動聲色地將二人的情緒變化記在心里,拉著柳問澤站起身,“這酒也喝了,話也談了,若是無事我就先行離去了。”
這再不走,柳問澤就壓制不住了。
白姣看到那姚文就鬧心,自然也希望容宜早點離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