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龍嘉仁在收到賜婚的旨意后的第二天,帶著那天的墨衣男子出宮前往翡翠樓等待赤衣男子,等龍嘉仁品完一盞碧螺春后,赤衣男子才姍姍來遲。瞧著赤衣男子走路有些別扭的樣子加上見面無故遲到,龍嘉仁問道:“君遙,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見到熟人后赤衣男人便放松下來,趴在榻上,“賤生子找事,老虔婆尋著了由頭打了我一頓板子?!饼埣稳事犃T示意墨衣男子給君遙上藥,退下外袍才發(fā)現(xiàn)內(nèi)衫已經(jīng)讓血浸透,剪開內(nèi)衫后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看著因上藥呲牙咧嘴的君遙龍嘉仁便道:“再忍忍,很快就可以連本帶利的討回來!”“好?!北积埣稳史Q為君遙的赤衣男子就是寵妾滅妻的曲國公的原嫡子曲君遙。
大盛國一共有兩個國公,一個是衛(wèi)國公一個是曲國公,這兩個國公皆是百姓議論的焦點,一個是情深意切一個是濫情糊涂,很顯然曲國公就是后者。曲君遙曲君遙的母親原本是曲國公的嫡妻,也是書香門第大家閨秀,但當(dāng)時還是世子的曲國公早就與自家表妹有了首尾自是不肯聽老國公的話娶這女人為妻,自己妻子的位置是要留給表妹的!老國公氣急便要廢世子,老國公的繼夫人也就是曲國公生母王氏自是不肯,想當(dāng)初自己可是用了百般手段嫁入國公府,眼見這著自己馬上就是這國公府的第一人,怎能在這關(guān)鍵時刻出岔子,便安撫兒子按老國公所說娶了曲君遙的母親高氏,高氏婚后剩下嫡子曲君遙,由著老國公教導(dǎo),日子過得倒也安穩(wěn)。等老國公去世后,曲國公成為一府之主后,曲君遙和母親的日子就越來越難過,沒多久高氏便香消玉損,曲國公便抬了小妾楊氏也就是表妹成了正妻,貶了高氏為妾氏,楊氏的兒子成了嫡子,曲君遙成了庶子。一個是不受寵的皇子一個是受排擠的庶子,偶然相遇到惺惺相惜起來,這些年龍嘉仁便借由曲君遙之手建立起自己的勢力來。
上完藥后曲君遙見屋內(nèi)沒有外人且大家都為男子索性敞著衣衫趴在塌上,“對了,還沒祝賀你呢,要娶西北大將軍呢,真沒想到圣上竟然這么操心你的婚事。”龍嘉仁抬抬眼皮說:老狐貍當(dāng)年為安撫云貴妃身后的云相,可是真真的對我無寵多年,這會子想起我不過是為了進一步鞏固皇兄太子的位置。今天叫你來不是為了這事,之前和你說的過嗣一事還差點火候,你去加點料,君五、君六、君七、君八已經(jīng)在別院等你,正好君二說君六可以出師了,雖然制毒水平一般,但醫(yī)術(shù)確是青出于藍,你趁著這段時間好好養(yǎng)養(yǎng)?!?p> 龍嘉仁回到宮中后吩咐君二,“讓曲國公府這幾天別太安生了,關(guān)鍵時候不能出任何差池!”傍晚曲國公太夫人聽下人傳報寶貝孫子不知為何滿臉起疹高燒不退,大夫說恐是疫病,太夫人聽完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一時間整個國公府人仰馬翻混亂不已,無人發(fā)現(xiàn)曲君遙此時并不在府上,不過整個國公府也無人關(guān)心罷了。
御書房內(nèi)乾盛帝正在批著奏折,對著身旁的馮高說:“云貴妃和榮王聽到賜婚的消息應(yīng)該氣炸了吧,今早在早朝上看到云相,哦不,應(yīng)該是叫云太尉那張憋屈的老臉,真想看看云貴妃和榮王的表情,說不定朕能開心的午膳多吃一些呢!”馮高在乾盛帝還是太子時就已伺候多年,登基后馮高更是宮內(nèi)太監(jiān)第一人,雖說是得圣心但馮高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能隨意妄議這些事情,只是將乾盛帝手邊涼透了的龍井換了一盞。乾盛帝借著馮高換茶的工夫投了會懶,突然想起雖說是賜婚了但這老五可還頂著無寵皇子的名號呢,得給老五封點什么,計劃也可以慢慢實施了,便讓馮總管去宣五皇子面圣。
說起來龍嘉仁這還是第一次踏進御書房,看到乾盛帝坐在御書桌后便低頭跪拜,“兒臣叩見父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薄捌缴怼!薄爸x父皇?!饼埣稳势鹕砗筮叴故坠车卣局瑹o人說話,只有朱筆批閱奏折的沙沙聲在御書房里響起。等批閱完奏折乾盛帝才抬頭看著自己的兒子,笑道:“到是挺有耐心,對于朕的指婚你怎么看?”龍嘉仁聽完乾盛帝的詢問,內(nèi)心默默暗叫了聲老狐貍,面上卻是恭敬地回道:“兒臣怕委屈了西北將軍?!鼻⒌蹧]有從這句模棱兩可的話里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想跟朕這打啞謎,老五這小狐貍面上是越來越會裝了,打消接下來要和龍嘉仁“推心置腹”的念頭,便說道:“朕封你為仁親王,親王府邸就在護國將軍府邸的隔壁,封王吉日讓禮部看著選,退下吧。”“兒臣遵旨?!饼埣稳时阃顺隽擞鶗浚埣稳市睦镎痼@乾盛帝竟如此重視申屠一族,不僅為了申屠府面上好看提前封了自己親王,更是將親王府安排在將軍府隔壁,這和入贅到將軍府有什么差別,這是舍不了兒子套不了將軍??!
此時后宮云貴妃的云祥宮里傳來一聲又一聲瓷器砸向地面破碎的聲音,除了云貴妃跟前的田嬤嬤和大丫鬟書琴在宮內(nèi)伏身跪地瑟瑟發(fā)抖外剩下的宮女太監(jiān)都跪在宮外一步也不敢靠近,深怕主子借著由頭處死自己?!皦蛄耍〖我闶B(tài)了。”云貴妃制止榮王龍嘉耀也就是二皇子宛如瘋狗似地發(fā)泄,此時的龍嘉耀是一絲也找不出平時的溫潤儒雅。榮親王聽到母妃的聲音恢復(fù)了些許理智,放下手中的茶杯,但越想越不甘心,因暴怒漲紅的脖頸爆出青筋,“母妃!父皇這是什么意思!將手握重軍的申屠和老五那廢物聯(lián)姻,我就不是他的兒子了嗎!”貴妃揮揮手讓門外跪著的下人將宮殿地面瓷器碎片打掃干凈,正要向兒子說些什么時,門口有一個身影笑出聲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之意,聽到這個刺耳的笑聲龍嘉耀快步?jīng)_向門口的身影,一把揪住身影的衣襟,咬著牙說:“龍嘉睿,如果你不是我的親弟弟,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死無全尸!”云貴妃纖細(xì)的柳葉眉自龍嘉耀開始砸瓷器開始就一直緊皺就沒有放松下來,現(xiàn)在眉尾更是高高豎起,貴妃指著殿門口的方向,毫不客氣地說道:“龍嘉睿你皇兄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你身為他的親弟弟不加安慰也就罷了,反而火上加油,回你的郡王府去!本宮不想見到你!”龍嘉瑞早已習(xí)慣母妃對于我自己的差別對待,誰讓母妃懷自己的時候被太后訓(xùn)誡,要知道之前太后可從不管后宮之事,聽信游方道士的話說自己天生克云家,本來自己心狠流產(chǎn)沒成功還污蔑林婕妤謀害皇嗣,前不久云相又因自己貶官成了太尉,現(xiàn)在云家所有人可是更加確信那游方道士所說的了。同是貴妃的孩子大兒子是尊貴的榮親王,而自己則是郡王還沒有任何封號,最好太子登基,不然讓自己的好哥哥登基,說不定自己會謀反呢,龍嘉睿嘲諷地想著也未施禮就轉(zhuǎn)身向?qū)m外走去,云貴妃看到自己二兒子這般態(tài)度心里更加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