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軟來到銀鑾堂,問池慕寒:“有好消息嗎?”
她指的是孫姑姑女婿的消息。
池慕寒搖了搖頭。
那小軟嘴一嘟。
沒有好消息,也沒有好吃的,那你們還好意思來?
她撅著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靜安王走了進(jìn)來。
那璣等人立刻見禮,靜安王沉嘆一聲道:“我今早眼皮直跳,預(yù)感到那璣會遇到難事來找我。是不是戶部不給你銀子了?”
那璣點(diǎn)頭:“戶部說再讓等等,可這可是賑災(zāi)銀兩??!須臾等待不得?!?p> 靜安王冷哼:“他們叫你等不過是敷衍,銀子早沒了!”
那璣心神一凜,張口不敢置信:“果然如傳說中的那樣,銀子被老七拿走了?他這么膽大妄為,難道父皇就不管管嗎?”
那親王憐憫地看著四皇子。他可不能明著跟他說這個醒兒還是皇上提的呢!
“現(xiàn)在北周正逢多事之秋,對外要連克強(qiáng)敵,那些災(zāi)民其實(shí)就成了累贅??删褪强嗔四?,一旦賑災(zāi)不利,所有的責(zé)任都得由你來扛。”
皇上對那璣的行為完全不像在對待親兒子。但實(shí)際上,也正是因?yàn)槟黔^是他親生的所以才遭到陛下這般記恨!
那璣悵然道:“我死不足惜,只是那些災(zāi)民要遭殃了。他們本就可憐,如果弄不好災(zāi)民變暴民,將對北周造成巨大的災(zāi)難??!”
那小軟道:“誰說你死不足惜了?你死了才是北周國最大的損失!因?yàn)橹挥心阋粋€人才是唯一真正辦實(shí)事的官員?!?p> 聽了她的話,那璣驀然感動得一陣哽咽,他咽了咽喉嚨。
這個妹妹自己還真沒白疼!
靜安王沉嘆一聲:“可惜皇上不這么想。為今之計(jì),是要先搞到錢。可二十萬兩太多了,即使你去借,怕也只能借來一萬多兩,缺口太大了?!?p> 那璣道:“要么把我的皇子宅院賣了,怕也能值個千八百兩。”
若跟太子和七皇子的豪宅比,那璣的府邸確實(shí)只值得千八百的銀子。
那親王搖頭道:“不行,那是皇上賞賜給你的,你若私自賣了,正給了陛下責(zé)罰你的借口?!?p> 因?yàn)榈貌坏礁富实拇箰?,那璣行事一向小心謹(jǐn)慎,這個道理他并非不懂,只是陛下已經(jīng)把他逼上了絕路。
那小軟突然說:“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搞到錢?!?p> 那親王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女兒:“你一個小孩子能有什么辦法?難不成朝皇上要?”
她叫來秋月說道:“去,給我叫二十個家丁來,要能打的?!?p> 秋月不知她要干什么,但隱隱覺得將會爆發(fā)一場血雨腥風(fēng)。
那小軟帶著二十個家丁外加家皇上的六個禁衣侍衛(wèi)對那璣說:“走,搞銀子去。”
幾人聽得面面相覷。
池慕寒知她又要去作妖,對那璣低聲道:“四皇子,恐怕咱們要當(dāng)一回土匪了!”
那小軟一路氣勢洶洶來到廣慶樓。店老板一見那小軟登時體如篩糠,知她來者不善,但想關(guān)門已經(jīng)晚了。
“砸,給我狠狠地砸?!?p> 鍋碗瓢盆的爆裂聲聲入耳,聽得老板撕心裂肺,萬念俱灰。
“辣祖奶奶,小人又怎么得罪您了?”
那小軟翹著二郎腿坐在凳子上,嗔問:“別讓我提醒你,如實(shí)招來?!?p> 老板想想:“是不是我跟蘇州樓老板背地里嚼你舌頭的事兒?”
那小軟一愣。
我去!居然還有這種事兒?
“不是,給我砸!”
“難道……我睡覺說夢話罵您,您也知道?”
那小軟雙眼火辣辣的直冒火星兒:“不是,給我砸!”
“祖奶奶,我知道了!我不該在您上次點(diǎn)的外賣里澆了一泡馬尿?!?p> 不問不知道,這貨居然如此罪惡累累,罄竹難書??!
“差評!差評!給我往死里砸!”
一刻鐘過后,店老板已經(jīng)生無可戀了,聲音弱弱地問:“是不是根本沒有原因,您就是想砸我的酒樓?。俊?p> “停!”那小軟一擺手說道:“你若是早猜到不就不會有這么大損失了嗎?明天我還會來。走,下一站,蘇州樓!”
“祖奶奶,求您明天別來了?!?p> 老板嚇得差點(diǎn)背過氣去,咕咚跪倒在地央求道。
那小軟語氣輕松道:“這好辦,交點(diǎn)保護(hù)費(fèi)包你平安?!?p> “保護(hù)費(fèi)?”老板從沒聽過這嶄新的詞語。
“不多,也就二十萬兩?!?p> 這是要錢還是要命啊?
老板雙眼一黑:“祖奶奶,我們祖?zhèn)魅馁I賣,生意做到今天也沒賺出二十萬兩??!再說您這個叫保護(hù)費(fèi)的借口也跟搶劫沒啥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