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道:“我沒有失憶,從小到大的所有事情我都記得。但,你肯定不是我的未婚妻?!?p> “都記得,還不承認我是你的未婚妻?”那小軟氣得眉毛挑的老高:“虧得我還不遠萬里來南楚找你?!?p> 池慕寒語氣毫不客氣:“像姑娘這樣從外邦來找我的人可不少呢!”
“你什么意思?”那小軟成功地被他挑起了火氣。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唄!姑娘還是將那張龜鶴門的通緝令揣好了,別再露出馬腳?!?p> 那小軟低頭朝胸口一看,那懸賞的畫影圖形果然露了出來,頓時感覺有些尷尬。
“我不是來殺你的?!彼q解道。
“姑娘沒必要解釋,因為池某并沒有對你起殺心?!背啬胶Z氣又冷了一層,道:“不過,如果再讓我看見你,那可就難說了?!?p> 那小軟見他又要走,急道:“你當(dāng)真不認識我?”
“你這人真是太執(zhí)著了。”池慕寒冷哂:“我知道你看上我了,想借故多跟我說幾句話。實話告訴你,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浪蹄子了?!?p> 那小軟沒功夫跟他斗嘴,氣道:“那你敢對這些墳地里的鬼發(fā)誓說你不認識我嗎?”
“有何不敢?但我就是不發(fā)。”
那小軟“哎呦”一聲,她一直陷入對池慕寒舉止的狐疑之中,沒覺得疼。適才見池慕寒總想走,便下意識地用胳膊支撐著想站起來,這才觸動了被掰斷的骨頭。
池慕寒仍了她一支小瓷瓶,說道:“這里面的藥酒,專治跌打損傷,你抹上就好了。”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那小軟瞥他一眼問。
“你這人真是奇怪,對你好反而落得不是?!背啬胶f完,轉(zhuǎn)身又想走。
“為什么你總想走,難道你就那么不想見我嗎?”
那小軟追過來擋在他面前問道。
池慕寒怪異地看著她,費解道:“我倆素未謀面,今天萍水相逢,你就追相公一樣纏著我。真是個怪女人!”
那小軟見他一直這般冷酷,聲音哽咽了起來:“池慕寒,我知道是自己犯了錯誤,我不該不聽你的去救祝少融??墒俏覟榱四闵釛壛艘磺信軄碚夷?,你難道還不能原諒我嗎?我不回家了,就和你留在南楚一起生活還不行嗎?”
池慕寒默了一瞬,遲疑著說道:“有意思,說得跟真事兒似的。你可比那些追求我的小妞好玩兒多了。只可惜,我分不清你們誰是真情,誰是假意。萬一你編了個故事騙我,要殺我怎么辦?我可不會再上當(dāng)了?!?p> 這貨怎么一直把自己當(dāng)成殺手啊?
難道他不是池慕寒?不可能??!他和池慕寒長得一模一樣,而且名字也一模一樣,天下哪有這樣的巧合?
那小軟篤定池慕寒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才導(dǎo)致他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
莫非有人魂穿在他身上?不可能。女主穿越就夠狗血的了,CP一起穿越豈不雷死人啊?
或許他突然得了中二病,把自己幻想成一個刺客?
那小軟胡思亂想的腦補著,池慕寒則又要離開了。她拖著受傷的胳膊緊追不舍,問道:“池慕寒,你究竟要去哪兒?。俊?p> 池慕寒不耐煩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說道:“你想跟著我是吧!我本來想到城里的客棧休息的,現(xiàn)在我打算就住在這片墳地里,四周陰森恐怖,鬼蜮莫測。你愿意留下來我也不攔著?!?p> 那小軟不以為然,說道:“你以為我沒在這時候去過墳地啊!我還盜過墓呢!”
池慕寒見她說得煞有介事,嘿嘿一笑:“那好,不過這處墳地可真鬧鬼!干我就埋了不少尸體在這里?!?p> 那小軟向他投來了奇怪不解的表情。
池慕寒嘴角努了努梅州三怪的尸體說:“我經(jīng)常在這里露面,等待那些想要追殺我的人,他們來了我就把他們殺了,然后就近埋葬。那些人都是看中了我身上的賞金,才來刺殺我的。龜鶴門為了要我的命,簡直懸賞到了天涯海角?!?p> “梅州三怪不是龜鶴門請來的,他們另有雇主。”那小軟對池慕寒說道。
池慕寒先是怔忡了一瞬,繼而皺起了眉頭。
那小軟卻開始脫衣服了,將白嫩如藕的胳膊露了出來。
池慕寒悸然地挑了挑眉毛:“你這是要干什么,荒郊野外的,我可是正經(jīng)人啊!”
那小軟啐了他一口,喝道:“還不過來幫我扶著點兒。”
這是她以前日常對池慕寒的對話語氣。過去,池慕寒一聽到這種命令,必然屁顛屁顛地跑來執(zhí)行,現(xiàn)在卻擺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樣子,似乎只是本著人道主義的關(guān)懷才搭了把手。
“你知道梅州三怪是受誰指使的嗎?”他問,看樣子還不想白幫忙。
“這我哪兒知道?!蹦切≤浤ê昧怂幘朴謱⒁路┥狭?。藥酒的沁涼直入骨髓,受傷的胳膊頓時感覺麻酥酥的。她不禁心里贊了聲好藥。
可池慕寒怎么會有這么好的藥酒?
那小軟聽那璣告訴自己池慕寒會武功,所以這個奇怪之處如今已然不是疑點了。但如今池慕寒身上卻多了許多新的疑點,使她如墜云里霧里一般難以理解。
池慕寒從包袱里取出一張毛毯蓋在自己身上。畢竟這片是墳地,所以胡小桃也感覺到了涼意,一把搶過毛毯說:“少俠這般冷酷,想來也不需要毛毯取暖吧!”
說著,毫不客氣地就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池慕寒納罕,怔怔地看著這個“強盜”許久,最終還是沒什么言語。
那小軟聞著毛毯上的香氣,感覺這味道很像她送給池慕寒的香水味兒,但略有不同。她問:“池慕寒,你究竟干了什么壞事兒,弄得滿南楚的人要追殺你?”
半晌,池慕寒答道:“我殺了七星樓的樓主唐通?!?p> “七星樓是什么鬼?”
“是一個組織。專門為南楚國七皇子辦事的組織?!?p> “你跟七皇子有仇嗎?”
池慕寒頓了頓,回道:“沒有?!?p> “那你為什么要殺唐通?”
“跟你一樣,受人之托?!?p> 那小軟嘿嘿一笑:“或許,那個委托你殺人的老板其實是打算害你。他故意想讓你得罪七皇子,然后再借他的手殺了你?!?p> 她剛又重新見到池慕寒,心中非常興奮怎么可能睡得著?所以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要跟他繼續(xù)聊下去,這話不過是她胡亂猜測出來的,毫無根據(jù)。
但池慕寒卻睜亮了眼睛,誠然說道:“你說的不錯,我也是這么想的。”
蒼天可表,我是蒙的??!
“你既然得罪了七皇子,人家勢力有辣么大。我看你還是跟我回北周吧!要不咱倆浪跡天涯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