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是我的解藥
人生最狼狽的時候,墨行衍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女流氓給侵犯了。
準(zhǔn)確的說,正要被侵犯!
仰起頭,冷漠如刀刺向面前的女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嘖,這困獸尤斗的語氣,正合了她的喜好。
寧安然瞇起眼,微微俯身貼近,指尖挑起墨行衍的下巴,溫?zé)釢皴Φ臍庀姙⒃谀菑垘捉昝赖哪樕稀?p> “現(xiàn)在,你是我的解藥?!?p> 她說罷,勾唇一笑,不顧男人幾乎要將人粉身碎骨的目光,低頭順從了腦子里的叫囂做了想做的事情。
鮮血彌漫。
媽的!
…………
寧安然低低暗罵了一聲,攀上男人的肩膀狠狠一口咬下,下一秒,房間門被狠狠踹了一腳,發(fā)出絕望的吱嘎聲。
“檢查,開門!”
第二聲響之后,木門咚的一聲倒在地上,寧安然只來得及抓起手邊最近的一件衣服胡亂套上,門口已經(jīng)沖進(jìn)來七八個西裝革履的墨鏡男人。
倏然亮起的燈光刺的寧安然下意識的側(cè)過臉。
“人呢?!”
一道陰影覆壓下來,一個男人惡聲惡氣的嗓音在寧安然耳邊炸響。
寧安然一怔,目光下意識的環(huán)視四周,卻只看到大開的陽臺玻璃門和滿屋子的陌生男人正兇神惡煞的盯著自己。
下一秒,寧安然的淚腺就飆出晶瑩淚水,她抽抽噎噎的一邊搖著頭,一邊抱著裸露的雙肩縮進(jìn)被子里,“我……我不知道……你們是誰……為什么會進(jìn)我的房間?”
蒼白的燈光映照著她更加蒼白的臉龐,凌亂的發(fā)襯得她倉皇失措的臉更加削瘦,一雙不安的眸子如同落入囚籠的小鹿蒙上氤氳驚恐地看著忽然闖入的人們。
對上這樣一個半大的女孩子,原本氣勢洶洶的男人一時間有種沒地方使力的感覺,他不自覺的放緩了語氣,“有沒有看見一個受傷的男人?”
寧安然可憐巴巴的搖著頭,淚水洶涌的更加厲害,“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床上的女孩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更顯得圍著她的一群男人是如何的喪盡天良,那些人內(nèi)心不由得升起了憐惜愧疚。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
“陽臺玻璃門口有血跡!”
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轉(zhuǎn)移到了那里,兩個彪形大漢率先沖了上去開始檢查地上痕跡,另外兩人已經(jīng)順著陽臺的方向追了出去。
緊接著,為首的男人叫人檢查了房間的所有角落,在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之后才帶著人退出了房間。
在房間門闔上的剎那,寧安然將頭從雙臂之中抬起,那張小臉上沒有一點(diǎn)淚水的痕跡,反而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
她掀開被子,赤著腳踩著昂貴的波斯地毯一步一步朝著浴室走去。
水聲響起,霧氣氤氳,洗干凈一身的痕跡,寧安然站在巨大的全身玻璃鏡前端詳著這具新生的身體。
清純與艷麗兩個矛盾的詞語卻能夠如此和諧的出現(xiàn)在一張臉上,寧安然眨了眨那雙無辜純善的眼睛,忽然對著鏡子露出一抹妖冶的笑容,這張臉無論在什么地方都能夠綻放出萬丈光芒,天生就適合做一個演員。
而幸運(yùn)的是,上輩子她就是一個演員。
作為一個火遍全球的影后級女打星,寧安然在家中因煤氣泄漏之后意外爆炸而死,再次得到重生的機(jī)會,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變成一個一碰就碎的柔弱花瓶。
寧安然揉了揉突突發(fā)疼的太陽穴,整理著思緒,回想上輩子的事情,她總覺得自己的死有些蹊蹺。
因?yàn)槌D炅?xí)武,寧安然對于周圍環(huán)境變化一直非常敏銳,甚至在睡覺的時候都不會放松警惕,不可能在煤氣泄漏達(dá)到爆炸濃度的時候還沒有發(fā)覺。
那天晚上她睡的無知無覺,直到爆炸響起,連續(xù)三次爆炸將她飛灰煙滅,直到現(xiàn)在那種身體支離破碎的劇痛和恐懼仍舊深深根植在她的心底。
寧安然下意識得摸了摸自己的身體,那種溫?zé)岬目梢杂|摸的感覺讓她逐漸安心下來。
她瞥了一眼房間里的電腦。
打開瀏覽器,搜索“蘇沁雪”三個字,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滿屏血淋淋的關(guān)鍵字。
“影后蘇沁雪自殺”,“蘇沁雪抑郁多年,深夜點(diǎn)燃煤氣”,“影后公寓爆炸”……
寧安然只覺得血液都仿佛凍結(jié)了一般,那種寒冷能從骨頭沁進(jìn)靈魂里。
蘇沁雪,那是上輩子的她!
可是……
自殺!抑郁癥!
這,是她嗎?
距離她死亡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事情為什么愈發(fā)變得撲朔迷離?
寧安然瀏覽了第一頁的標(biāo)題,最終用顫抖的手握緊了鼠標(biāo)點(diǎn)開了其中一個。
“據(jù)蘇沁雪閨蜜透露,影后蘇沁雪在三年前得到影后桂冠之后一直壓力巨大,甚至一度因?yàn)橐钟舭Y和濫用藥物前往美國治療,記者隨后電話咨詢了蘇沁雪的未婚夫林瀟然,對方也證實(shí)了這點(diǎn)……”
寧安然握緊了雙手,勉強(qiáng)壓抑住自己情緒的劇烈激蕩。
她的閨蜜,也是她手把手扶起來的當(dāng)紅花旦——洛嵐。
還有她的未婚夫,她簽約的影視公司副總——林瀟然。
她最親密的兩個人為什么要說謊?甚至這樣污蔑她?
寧安然不肯相信,但是在連續(xù)點(diǎn)開幾個頁面之后,她看到了這些年赴美的機(jī)票票根、簽證信息,甚至是她親筆簽名的酒店記錄和就醫(yī)記錄。
砰地一聲巨響,電腦的顯示屏屏幕在眼前炸裂。
寧安然的胸口劇烈起伏,抓著臺燈的手青筋暴起,眼神如刀冷冽鋒利,死死盯著顯示器的目光猶如地獄而來的索命厲鬼。
三年里,她推掉了幾部大制作,損失幾十億的收入,錯過更上一層樓的機(jī)會,就是為了陪這個所謂的好閨蜜去美國看病。
然而,現(xiàn)在患上抑郁癥的人竟然陰錯陽差變成了死去的她?
寧安然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恢復(fù)理智,再次睜開眼睛她的眼底只剩下堅韌和冷漠。
既然她還有機(jī)會重新來一次,她就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情的真相,絕對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一步一步朝著床邊走去,寧安然倒在床上強(qiáng)迫自己閉上眼睛,即便是意識因?yàn)橐蝗諄聿粩嗟膭×掖碳ざ緹o法入睡,但是她的身體需要休息。
再次睜開眼睛,已經(jīng)是第二天。
寧安然昨晚上睡前簡單的梳理了現(xiàn)在這具身體原有的記憶,差不多明白了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心里說不出的感覺。
她是一個四流豪門的私生女,爹當(dāng)她是空氣,媽死得早,繼母和姐姐心懷鬼胎。
寧安然原本被養(yǎng)在外面,直到她生母去世之后才被接回家,過上了不是人過的日子。
而這一次也是因?yàn)槔^母的公司即將破產(chǎn),為了巴結(jié)上一個大老板融資,繼母和姐姐一合計打算榨干這個奴役了多年的小野種身上最后一滴油用來挽救家里的公司。
寧安然嘆了口氣,小家伙也實(shí)在是太可憐了,過量的麻醉劑下去直接要了她的命,怕是死之前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時間,寧安然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既然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代替了原主活下去,那么原主的仇就是她的仇,她誰也不會輕易放過!
下定決心,寧安然大清早就憑著記憶回到了顧家。
換了件衣服,下樓給了車錢,看著完全癟下去的錢包寧安然正心疼,就有人好死不死的撞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