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吉人自有天相,她病好了。
…………
時間一晃,十一年過去了,原本胖嘟嘟的陳芳,如今也長成了一個肉臉蛋的亭亭玉立的娘子。
這一天,她正在院子解剖死蝙蝠的尸體,想看看毒王之王為什么這么抗毒。
“娘子,大事不好了。”一個穿著水綠色衣裳,頭扎著兩個大大發(fā)髻高瘦姑娘急匆匆匆廚房沖了過來。
“綠秀,什么事!”陳芳淡淡地回了句。
“家里的米沒了?!蹦莻€叫綠秀的姑娘一臉的沮喪。
“米沒啦,都怪你,這么大的胃口?!标惙妓坪鯖]有進(jìn)展,停止了解剖,轉(zhuǎn)頭沖綠秀說道。
“我的飯量小的好不好,倒是娘子……”綠秀抱怨道。
“你個丫頭,反了你?!标惙甲分G秀,要打她屁股。
此主仆二人也算是共患難了十一年了。
陳芳一個月前因?yàn)榭咕芨赣H給她安排的親事,而被斷糧。
如今算是彈盡糧絕了,要出去賺錢了。
陳芳也沒有賺過錢,以前那個摳門的老爹,雖然摳門,還是會給她的日常費(fèi)用的。只是如今她也不小了,十八歲了,在當(dāng)時已經(jīng)算是大齡剩女了。所以她老爹特地給她找了一門親事,沒想到陳芳說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主。
陳小天也不寫新書了,而是對之前寫的十多本書進(jìn)行修訂,讓其能與時俱進(jìn),換個出版社繼續(xù)賺錢。
他的一本《熱血蘇州》的書深受蘇州年輕男女喜愛,如今已經(jīng)是蘇州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都會尊稱他為陳老師。當(dāng)然啦,離不開他夫人蘇藍(lán)在旁協(xié)助。
所以他為陳芳找了書香世家的黃家長房的庶子,黃劍。陳小天雖然沒有見過黃劍,也聽人說過,那子七歲會做詩,八歲會畫畫,九歲會打架……這一看就是人王,和陳芳很配。所以去叫人說媒,對方為攀陳小天這高枝,不等黃劍是否同意,就聽下了,婚期就在定在離現(xiàn)在一個月后。
她家已經(jīng)搬了三次家了,那實(shí)在是沒辦法。因?yàn)樗{(diào)皮了,書院的老師見她都如同老鼠見到貓一般;還有就是她經(jīng)常帶壞其他的男同學(xué),被其他家長聯(lián)名控訴。她家現(xiàn)在離蘇州城倒也不遠(yuǎn),當(dāng)然啦,她的別院也跟搬了三次,舊宅是保留的,陳小天就像她有好的教育。
陳芳在蘇州城中低頭想今日如果賺不到錢,可不可以吃掉那個蝙蝠,在她糾結(jié)之時,突然一輛馬車疾馳而來。
這馬車很豪華,駕車的車夫一大喊:“馬受驚了,快閃開?!?p> 陳芳剛聽到聲音,一抬頭,馬車就到了跟前。
她閉上美目,等死。她想過自己的一百種死法,被馬車撞死是她萬萬沒想到的。但是既然無法避免,也只能接受。她等了一會,也沒有疼痛感覺,還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她緩緩張開眼睛。一個身穿青衣冷酷男子正看著她,而她此刻正被他一手托住后背,一手托住大腿抱起。好一個公主抱,好舒服。
此刻二人從空中緩緩落到了道路邊的草地。
那豪華馬車慢慢停止在城門口不遠(yuǎn)。
陳芳看著這么帥的男子,一時不知所措。
“娘子,你下來吧,你挺沉的……”抱著她的男子很高,但是一些消瘦,他冷冷地說道,聲音倒是好聽。
“郎君可以帶我再飛一次嗎?那感覺真爽,我沉嗎,不沉,我身輕如燕?!标惙己芰魬伲_口道。
“我救人是要付錢的,剛才救你一次,看你的體重也有九十多一百斤,安裝一斤一文的價格,就收你一百文好了。”青衣男子說道
“夫子說過,你那偽善?!标惙颊0驼0脱劬φf道。
青衣男子聽了,把陳芳一扔。
陳芳被摔到了草地上,雖然不疼,但是對這種不接風(fēng)情的男子也是失望透頂了。
她站了起來,打量青衣男子一番,沖他做了瞪了一眼,說道:“我也缺錢?!?p> 男子指著遠(yuǎn)處,說道:“我知道,所以我先找他要?!?p> 陳芳轉(zhuǎn)頭看去,他指的是馬車走下的穿著白衣,佩戴著九龍玉佩的氣宇軒昂年輕公子。
此人長得很秀氣,肌膚很白皙,吹彈可破。
陳芳看到那人,徹底被迷住了,這人也太帥了吧。
她朝那那男子跑了過去,青衣男子跟在其身后。
到了那白衣公子跟前,她笑著說道:“我叫陳芳,敢問郎君怎么稱呼!”
白衣公子看著貌美的肉臉蛋少女,說道:“你就是陳老師的長女陳芳,我叫白亦。剛才馬車突然受到驚嚇,差點(diǎn)傷到陳娘子,很是抱歉?!?p> “沒事,沒事。”陳芳笑道。
“陳娘子,真是蕙質(zhì)蘭心,善解人意啊,白亦還有事,就先走了?!闭f完,拱手就要離開。
青衣男子走過來,開口說道:“兄臺,你當(dāng)街縱馬,差點(diǎn)撞死這位陳娘子,就這么算了嗎?”
白亦沒有理會,快步上了馬車,車夫駕著馬車走了。
陳芳還在發(fā)花癡,青衣男子用手掌在她面前上下?lián)芘藥紫?,她才回過神來,“白亦帥哥呢!”她四處看了下,有些失望,說道。
“逃逸了?!鼻嘁履凶永淅涞卣f道。
“那郎君叫什么?”陳芳丟大帥哥,自然不會放過備胎,她熱情地問道。
“黃劍。”青衣男子看著這個未來的夫人,如實(shí)說道。
“黃劍,有黃又賤,嘻嘻?!标惙夹÷曊f道。
一道寒光閃過,陳芳的脖子前多了一柄匕首,這匕首被黃劍握著抵住她的脖子。
“你是活膩了嗎?再敢這么說,我就殺了你?!秉S劍渾身散發(fā)著殺意,警告道。
陳芳可不想死,她還沒有找到母親或者母親的尸骨。那個刀疤臉仇人也沒有找到,她還沒有報仇。剛才馬車她是沒得選擇,此時她是有得選的,如果說錯話,黃劍還真會辣手摧花的。
她看著冷冰冰的男子,顫抖地說道:“黃郎君,我再不說了。你就當(dāng)是一個屁,把我給放了吧。”
黃劍手一翻,把匕首收回腰間,打量了一下肉臉蛋的陳芳,譏諷道:“滿嘴的污穢之語,你父母都沒教你的溫良恭儉讓嗎?”
“關(guān)你屁事,你還不是為了錢才救我,偽善?!标惙疾幌敫麖U話。
“我又沒在救人前要價,而是事后,我這也算偽善嗎?”黃劍又不是誰都可以欺負(fù)的,開口道。
“你怎么和夫子一樣煩人啊,我就好奇了,你為何不要我以身相許,而非要一百文呢?莫非你不好女色?”陳芳問道。
“我沒那么急?!秉S劍看著陳芳的眼睛,真誠地說道。
“這還算個君子,等我有錢了,請你吃酒?!标惙夹Φ?。
“吃酒什么的就算了吧,你欠我一百文,我去找你父母要。”黃劍說道。
“你去討要兩百文,分我一百文即可?!标惙夹χf道。
“那行,你家住何處,我獨(dú)自前去討要?!秉S劍突然覺得這肉臉蛋少女挺有意思的,詢問道。
“我家在陳……我為什么要告訴你,你不會想綁架我,而索要贖金吧,我死也不會說的?!标惙纪蝗幌氲竭@個武功高強(qiáng)的男子,很可能是個偽君子,自己再要連累父親,很可能會被父親軟禁起來的。到時自己后半生就徹底完了啊,自己連對方的面都沒見過,如果是個家暴男,日子還過不過了。
“哦呵!”黃劍很驚訝,他說道:“話說姓陳的,而且有女兒叫陳芳的,在蘇州城,并不難找,看你穿著打扮,應(yīng)該是個大戶人家的丫鬟,你父親應(yīng)該也沒幾個錢吧,如果沒錢,嗨嗨?!?p> “丫鬟,真有你的,我可是陳小天的嫡女,你居然說是丫鬟,真是好笑?!标惙即驍嗨脑?,但是因?yàn)橐粫r心急說漏嘴還不自知。
“陳小天,陳老師,他住何處我知道,謝了?!秉S劍撂下一句話,腳一瞪地,跳上街邊的屋檐,連跳幾下,就沒了蹤影。實(shí)則踩到朽木,掉了下面……
陳芳一會就變成了傻笑了,自己還是太笨了,被他誆了。
她蹬了蹬地板,追了上去,出了城。
剛出城門又碰到青衣男子黃劍,他似乎在等她。
“是不認(rèn)路吧,你夠雞賊的,想套路我,我可不會上第二次當(dāng)。”陳芳到黃劍邊上,一副得意地說道。
“是啊,我剛才想了,此刻登門著實(shí)不妥,等一個月后才合適?!秉S劍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為什么是一個月,而不是兩個月?!标惙紗柕馈?p> 黃劍看了看陳芳,看來她連一個月后大婚也放在心上,可見她是多么白癡了。
他難得地笑了笑,并沒有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