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興言回到辦公室,詢問秘書今天司廷夜那里發(fā)生了什么,秘書答不上來。
之后,司興言只得尋了個工作的由頭去找司廷夜。
一番討論過后,司興言終于有機會說出自己想問的話,問得直截了當:“小夜,白千是不是你氣走的?”
司廷夜低頭處理文件,沒搭他這腔。
容楚正在會客沙發(fā)前百無聊賴地翻著雜志,聽司興言繞這么大彎子,譏笑道:“司興言,還真是難為你了,為了順理成章問白千的事,竟然主動來找司廷夜談工作?!?p> 司興言掃他一眼,冷冷道:“容總最近沒工作嗎?如果還像以前一樣圍著小夜轉,不知道又會鬧出什么樣的丑聞。”
“能有什么丑聞?異想天開。”容楚合上雜志,兩手交握,擱在腿上,學著白千的語氣,“司興言,我和司廷夜還有事情要談,你能先出去一下嗎?”
司興言蹙眉,對容楚這種總是當司氏是自己家的態(tài)度感到不滿:“容楚,這里是司氏,別越界了?!?p> 容楚攤手,睨了眼司廷夜,肉麻的語氣令人竄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司廷夜,你就忍心看著老子受欺負嗎?”
司廷夜眼皮一跳:“司興言,談完事情你可以出去了,司氏新聞娛樂剛起步不久,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沈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會放松警惕,我希望你不要被自己的感情左右?!?p> 司興言哂笑了聲,隨即離開。
容楚走過去,在司廷夜對面坐下:“從你有殺人嫌疑一事開始后,雖然輿論消停了,但司興言一直在董事會那些股東面前嚼耳根,你自己可要當心些。”
司廷夜不時抬手盯一眼腕表:“司氏他這么想要的話,就拿走好了。”
“……”容楚無奈,知道司廷夜雖然做事雷厲風行,但遇事時從來都是迎難而上,不刻意追求結果。
他嘆了一聲,“你這么做,奶奶會很傷心的,奶奶要是知道你……”
“說這些沒有意義?!?p> 司廷夜心知凌霜的安排與期許,但有些事情強求不來,他也不屑去爭。
容楚沉了口氣,一轉語鋒:“邁克的去向還是沒有查明嗎?”
“到處都查了,但目前為止,還沒有行蹤跡象,我想,可能是躲在哪個不敢見人的地方?!?p> 提及那天的事,司廷夜仍有許多疑問不夠明朗。
雖然他心底隱隱猜測出邁克可能已經被沈氏收買,但這個答案,未必就是準確的。
當初,他與邁克合作,將彼岸交給邁克,完全是看在邁克的直屬老板與自己有過過命的交情。
他的這位朋友一向看人很準,所以,他不是很確信邁克會因為沈氏的一點點誘惑而選擇背叛。
容楚冷哼:“有能耐他就躲一輩子,龜孫子,等我找到他,非褪他一層皮?!?p> 沒過多久,林宇從警局處理完事情回來,一進司廷夜辦公室,見容楚在里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兇神惡煞地白了他一眼。
之前他和容楚兩個本來跟著高盛一起去橫縣旁聽沈煜的口供,但沒想到容楚這家伙接了個小模特的電話后,人立刻就跑了。
司廷夜挑眉,睨了眼林宇,又看一眼容楚,大概猜到發(fā)生了什么。
容楚摸摸鼻子,有些悻悻然。
林宇一拍手上的文件,拉過椅子,坐在司廷夜面前,遞給他自己的手機:“沈煜和萬心兒全招了,綁架向里以及校暴兩件案子,供認不諱。還有就是,沈煜不是改過年齡,而是有兩個戶口,一個是成年人沈嘉運,一個是現(xiàn)在的名字沈煜?!?p> 司廷夜拿過手機,點開里面記錄的錄音。
這是林宇在橫縣警局和民安區(qū)警局時悄悄錄下的。
按照警局的規(guī)定,外人絕對不能直接進入審訊室旁聽嫌疑犯與警方之間的溝通,尤其司廷夜還有一個殺人嫌疑背在身上。
但這個高盛不知道哪根筋不對,還沒等林宇開口談判,他就網開一面,破例叫林宇進去了。
司廷夜聽了半天,末了,點點頭:“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剩下的,就交給警方來處理吧?!?p> 林宇躊躇:“那蘇小姐昨天的提議……”
司廷夜:“……照辦。”
林宇摸摸鼻子:“行,我這就叫人去聯(lián)系這些受害者?!?p> 容楚失笑著拍拍林宇的肩:“我們的林助理,現(xiàn)在不僅要聽司總的,還要幫蘇助理辦事,真是辛苦?!?p> 林宇不悅:“做好你自己的事,棄尸的那輛車找到了嗎?”
“……沒有。”容楚聳聳肩,輕咳一聲,“真不是我不用心找,而是這輛車現(xiàn)在竟然消失無蹤,無論我怎么查,都查不到那輛黑色SUV的蹤跡?!?p> 林宇:“……”
司廷夜沒在意這個,腦海中記起沈煜臨去警局前和自己說的話,看向林宇:“當年陽川職高那件事你還有印象嗎?”
林宇面色一僵:“為什么提起這件事?”
司廷夜將沈煜和自己說過的話復述了一遍。
容楚難得正經,蹙眉道:“我去查查,五年前的那天,沈煜一家在什么地方?!?p> 司廷夜正是這個意思:“不要打草驚蛇,引起不必要的注意?!?p> 當年那起案件直到現(xiàn)在仍然是個懸案,兇手逃之夭夭,不知所蹤,而案發(fā)現(xiàn)場除了慘不忍睹,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那是他和李牧兩個好友之間,這么多年唯一存在的一個隔閡。
也是李牧當年和葉黛分手的直接導火線。
他們調查過太多可能存在的蛛絲馬跡,一絲一毫都沒放過。
警方也為此耗費了太多精力,但都一無所獲。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從沈煜口中聽到陽川職高案件的線索。
目擊者,會是誰?
為什么這么多年不出現(xiàn)?
*
蘇輕一回到學校后,只剩兩節(jié)課的時間。
課余時間較短,她只能選在放學后將今天發(fā)生的事以及昨晚自己的決定與鄭禾私下談了談。
兩人站在教學樓天臺,面對面站立。
微風拂過兩人的臉,鄭禾低垂著眸子,盯著自己的腳尖,腿晃晃悠悠,腳邊的鵝卵石被她時不時踢出幾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