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大咧咧的往床角一坐:“我不跟你計較,知道你心情不好?!?p> 蘇輕一手停了停,把筆記本放到一邊:“笑話,我為什么心情不好?!?p> “不就是跟司廷夜吵架了嘛,有什么不好講的。”
吵架么,蘇輕一拿了塊柚子放進嘴里,可是索然無味。
她跟司廷夜沒什么好吵的。
不過是她把他們的關系放錯了位置,及時止損罷了。
蘇淺嘆了口氣,做出一副過來人的語重心長模樣。
“我是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副萎靡的樣子讓我天天看著心情都不好了,你要再這樣還是搬出去吧,省的惹我心煩。”
蘇輕一反唇相譏:“你可以試試,是我把你逼出家門還是你把我逼出去?!?p> “你!”蘇淺氣極,但又擺擺手算了。
她道:“我那天就和你說了,你這個人就是不會撒嬌服軟,一點都沒有女人的樣子,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倆發(fā)生了什么,但總歸是男女之間那點事。你跟他低個頭,他消氣了不就來哄你了?”
眼見蘇淺拿出她哄騙身邊那群高中生的方法來教育她,蘇輕一嗤笑。
喜不喜歡這種事還能是撒嬌服軟得來的?
“我經(jīng)驗比你豐富,你得聽我的?!?p> 蘇淺似乎還以自己換過很多任男朋友為傲。
蘇輕一丟了個抱枕過去:“得了吧你,有這個心思多讀點書,那點破分,你都不羞嗎?”
真是見鬼了,自己的期中成績她是怎么知道的。
蘇淺磨了磨后槽牙。
她好心好意過來給她支招,算是報她幾次幫她忙的恩,不領情就算了還要酸她幾句,真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你煩不煩,難怪人家不疼惜你,不聽我的就等著你們倆玩完吧,倔!”
蘇淺“嚯”一下站起來,氣呼呼地走出去。
手扶在門把手的那一瞬間,蘇輕一忽然喊住她。
蘇淺以為她開竅了,卻聽到:“把果盤拿回廚房。”
蘇淺咬著牙轉身,拽過她手里的盤子。
在她關門之際,蘇輕一清麗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骸疤K淺,我跟你不一樣,我沒有一個事事都替我打算的媽,也沒有一個偏心我的爸?!?p> 蘇淺停了下來,抿著嘴唇半晌說不出話來。
蘇輕如果真的想對付自己,自己早就完蛋了。
這點自知之明蘇淺還是有的。
“……姐,其實我也沒有這么討厭你?!碧K淺的聲音很小很小。
最后連門也是輕輕的關上,可惜蘇輕一并沒有聽到她說的最后一句。
她重新打開筆記本電腦,桌上赫然有兩個文檔。
一份是下一季度的工作規(guī)劃,她曾在國外有名的外企任職過一段時間,那里的不少工作制度都值得他們學習,就當是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另一份,是辭呈。
該結束了,她在司廷夜身邊工作這幾個月,有理由相信她不是傳聞中那樣的人,走私,販毒無惡不作。
那她的初衷也不復存在。
及時止損,她一直很信奉這個詞。
從他家里搬出的那些物件,還在行李箱里面,沒來得及一一拿出來。
蘇輕一下床打開行李箱。
除了她自己的東西,他給她添置的衣服,物件,她一件都沒有拿走。
窗外的寒風吹的外面的枯樹枝嘎嘎作響,整個冬夜寂靜的一聲聲音都沒有。
唯有房間里這個女孩子,彎下腰抱著膝蓋,露出了久違的脆弱。
……
第二天,天蒙蒙亮了。
鬧鐘打破了一室寧靜。
好在這種高強度的工作蘇輕一也已經(jīng)習慣,用冷水洗了洗臉,便清醒了不少。
冬日里人往往容易困倦,好在公司上下包括走道都開了中央空調(diào),暖暖的。
蘇輕一走進辦公室,就看到白千也在。
“夜哥哥,好好考慮一下吧,我覺得你需要一個新聞顧問?!?p> 新聞顧問,顧名思義。
便是負責個人對外公關的。
司廷夜在商界叱詫風云,免不了有些眼紅的。
譬如沈氏,還有一些小到司廷夜都懶得理會的嘍啰。
所以從司氏一路走來,司廷夜的負面新聞從沒少過。
若是有一個得力的新聞顧問,在各處都有人脈,打點起來就容易的多了。
蘇輕一懶懶地抬了抬眼皮,每天見到白千她都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這不,昨天還在司廷夜家里打了個照面。
她回到自己位置上,習慣性的打開電腦想要工作,手頓了頓。
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白千躊躇在原地等待著司廷夜的回答,只見他面無表情:“不用?!?p> 所有他直屬的下屬,都是在二十樓工作,白千的用意他也猜到了七八分。
“我對那些傳聞向來不在意,你回去工作吧。”
白千皺眉:“你可以不在意,但是司氏的繼承人有個好的名聲,對司氏也沒有壞處。”
這話倒是讓司廷夜抬眼看她一下。
白千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有些懊惱。
司氏的子孫可不止司廷夜一個,盡管司廷夜是能力最為出眾的那個。
但是她一個外姓人,在這里妄議司氏將來的繼承人。
若是讓奶奶聽到了,會怎么看她。
這不是誅心嗎?
蘇輕一譏諷地看了她一眼。
蠢貨。
自己過去怎么會引以這樣的人為自己的偶像。
好在司廷夜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對白千道:“我接手司氏這么多年以來流言蜚語這么多司氏受到過什么影響了嗎?”
“沒有。”
“那就出去?!?p> 白千覺得自己再站在這里也有些下不來臺:“那我就先不打擾你工作了,如果你改變主意了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
離去的步伐,有些許的慌亂。
司廷夜的余光一直注意著蘇輕一,她緩緩起身,朝自己這里走來。
這是她這幾天第一次主動靠近他。
司廷夜收回目光,正襟危坐。
一個信封遞到他的面前。
司廷夜抬眼一看,上面兩個大字刺痛他的雙眼。
辭呈。
“你這是什么意思?”他聲音透露著危險。
蘇輕一看著辭呈,這是她一早就去打印出來的:“校園暴力那一案,該查的我查清楚了,我做的這些事,抵那瓶酒也夠了吧,我們銀貨兩清了?!?p> 銀貨兩清,好一個銀貨兩清。
她就這么急著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