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傷的這么重?”
看見刁無病傷口,汪玉娘立刻皺起眉:“誰干的?”
夫人在關(guān)心我?
刁無病立刻老懷大慰,心里滿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暢快,嘿嘿直笑:“勞夫人掛心,些許傷勢,老刁還熬的住?!?p> 汪玉娘訝然,你都快被人剖成兩扇了,還熬的???
嘖嘖,這是什么六扇門的秘法?
江平也是服氣,一指頭戳在刁無病傷口上:“真熬的???”
刁無病嗷的一聲打了個挺,痛笑連聲求饒:“公子饒我,公子饒我。。?!?p> “熊樣?!?p> 沒好氣看他一眼,江平對汪玉娘道:“那個枉死刀師門干的,看著挺嚴(yán)重,其實沒多大事兒?!?p> “不過,我還是借此機會引你們?nèi)氲浪懔恕!?p> “介不介意不在家過年?”
氣脈斷絕,接起來不難,但這時候,療傷也是培元,入道也是培元,還不如直接順便一起辦了算了。
反正一只羊也是趕,兩只羊也是放,正好省得麻煩。
汪玉娘哪有什么所謂,溫柔就笑:“夫君所在,何處不是家?”
“這些事,夫君自拿主意便是?!?p> 江平呵呵笑,伸手去刮她鼻子:“就你嘴甜。”
汪玉娘也不躲,反而笑著聳起鼻子去湊他的手,兩個酒靨就又斟滿甜香。
嘭,一捧狗糧塞了刁無病滿口腔。
兩人旁若無人會心一笑,江平伸手:“鳳鈴給我用下?!?p> 汪玉娘依言取出鳳鈴,江平法訣一掐,輕輕一彈,叮鈴一聲輕響,一道神念打了過去:“速來江寧見我。”
然后對關(guān)沖道:“去準(zhǔn)備吧,幫內(nèi)事務(wù)安排好,咱們?nèi)ズ菀惶?。?p> “你也一起去?!?p> 關(guān)沖心里正在恰檸檬,羨慕刁無病的運道。
但這是刁無病用命拼回來的,他也只能艷羨一番,心中并無嫉妒情緒,只是下定決心,以后定要衷心任事,求得公子開恩,也許我長生之路。
冷不丁聽見這話,關(guān)沖猛然抬首,驚愕道:“我也去?”
江平淡然點頭,給刁無病蓋上被子:“老刁這事兒,一次也就夠了?!?p> “你們倆既然為我做事,總不好老讓你們拎著腦袋在刀尖上游走。”
“幫中事務(wù)安排好,這回就一起去吧?!?p> 關(guān)沖頓時心花怒放,高興的眉開眼笑,拔腳就往外竄。
臨到門口,猛然想起來還沒謝過公子,停下腳步轉(zhuǎn)身跪地重重三叩首。
砰砰砰!
一塊青磚,硬是被這貨嗑碎。
然后這貨也不管紅著腦門,起身興沖沖去了。
別說江平,連刁無病都是失笑。
心下感慨這小子好大運道的同時,也一樣心里快慰,雖然陰差陽錯,幾經(jīng)波折,但是,我也終于得叩仙門。
所愿得償,刁無病感激看著床前一雙璧人,輕聲,但堅定道:“夫人寬宏,公子慈悲,如此大恩,刁無病不敢言謝,請少爺夫人以后管我行止表現(xiàn)?!?p> 江平隨意擺擺手,挽過汪玉娘,笑道:“不是什么大事?!?p> “也是你名字起的好,無病嘛,當(dāng)然不能叫你病懨懨的。”
“好好養(yǎng)著吧,走娘子,咱們?nèi)ヤ袒疱??!?p> ……
嵩陽府嵩安縣一處莊園,安悅?cè)卣媾R一素袍女子厲聲質(zhì)問:“一戰(zhàn)悍然格殺地榜武尊,還是已經(jīng)煉的神通秘技的神威武尊,甚至還有金龍護體神功。”
“你告訴我那樁事物沒有被他們得去,你叫我如何相信?”
女子眼神陰冷:“安師妹,從江寧府回來你就時有神不守舍。。。”
“莫非,你對我瞞了什么?”
安悅?cè)貞醒笱蟾C在軟榻上,臉上波瀾不驚:“若是不信,師姐再安排人前往探查便是,師妹我境界低微,也難堪大用?!?p> “你!”
女子氣的結(jié)舌,一指安悅?cè)兀骸皠e以為你身處長夜府,我就奈何不了你?!?p> “若不是圣母出關(guān)在即,此番,我定要讓你遭受一招火刑,看看你是的嘴硬,還是教中規(guī)矩森嚴(yán)?!?p> 圣母?
想到那位威能,安悅?cè)夭恢獮楹?,忽然想笑,可是想到自己遭遇,心中又是一陣凄楚慘然。
蠢婦啊,你知道你在尋思謀算的,是什么樣的存在么?
安悅?cè)卦桨l(fā)提不起精神,都懶得去想之前她聞之色變的教中酷刑,心中一股恨意涌過,無精打采道:“等圣母出關(guān),師姐想怎么奈何我就怎么奈何我好了。”
“左右?guī)熋梦乙膊坏盟先思覛g心。。?!?p> 正說著,靈臺一陣顫動,一道意念傳來過來:‘速來江寧見我。’
仙尊喚我?
速來?
安悅?cè)乇砬榧y絲不亂,疏懶起身,一展腰肢:“若沒有其他事情,師妹我就先告辭了?!?p> 女子冷冷盯著她,也不說話,目送她走出房門,臉上表情倏然一收,恢復(fù)淡漠平靜。
靜坐一會兒,似乎自言自語:“此中定有問題,找個人盯著她。”
“另外,準(zhǔn)備信香,我要傳書大師姐?!?p> ……
年節(jié)要出門,江寧府的一應(yīng)事務(wù)也不能落下,官面上應(yīng)酬來往拜托給了楚延,江湖中事,汪玉娘則交代給了孔和尚,還把抱丹功訣虎煞八刀一并傳給了他。
老實說,這個人選有點出乎江平意料,但,這種江湖事物,江平實在難以掛心,還不如圓兒制出來一溜各色唇脂,精油皂對他吸引力大,逮著圓兒又灌輸一陣包裝技巧,見過安悅?cè)貑柷搴泼旆逦恢?,關(guān)沖車船也準(zhǔn)備好。
臘月二十七,一行人就準(zhǔn)備啟程,朱明芳滿臉不樂意找了上來:“我說東主,咱們說好每天半個時辰傳授我廚藝,可您這隔三差五就往外跑的,您可別忘了,上回欠我的時間都還沒還清?!?p> 江平心思一動,笑道:“我就問一句,掂鍋熟練了么?”
朱明芳張張口,無語,一陣羞惱。
是,她是小看了這掂鍋的技術(shù)含量。
到現(xiàn)在,大半個月,一個基本的翻砂都沒練好。
但是,只要明白了原理,對她這個京中頂尖廚道中人來講,無非就是熟能生巧的事,你這樣說,不是耍無賴么?
皺著眉頭心直口快:“明芳掂鍋雖還生澀,但那也就是唯手熟爾,東主以此欺我,平白讓人小看。”
小看?
行,不讓你小看。
江平打個哈哈,露出狼外婆一樣的笑容:“嗯,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不過,我當(dāng)然也不可能天天都守在江寧府等著教你廚藝?!?p> “這樣吧,這一趟你也跟著去,我再傳你三道菜式。”
“可要是你仍然都學(xué)不會,那怎么辦?”
竟敢這樣小瞧我?
朱明芳一口氣憋的好生難受,即便明知道這人有點不懷好意,朱明芳也是憤然脫口而出:“便如你所想,要是我真學(xué)不會,就做了你家廚事家奴?!?p> 江平滿意點頭:“放心,做我家家奴,其實是你占了大便宜。”
“快點去收拾東西吧,別忘了把酒樓的事交代下去?!?p> 說完,也不管朱明芳?xì)獾臋M眉冷豎,咬牙切齒,江平悠然轉(zhuǎn)身招呼汪玉娘:“走了媳婦兒,咱們?nèi)バ尴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