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外人聲嘈雜,熱鬧非凡,小攤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樓宇內(nèi)的姑娘艷麗不凡,琴聲裊裊,甚是美妙。來往的過客甚多,都會忍不住向內(nèi)瞧上兩眼。
春風(fēng)樓并非一座孤樓,接連好幾座樓閣亭榭與其相接,飛檐畫角,俯瞰著煙波飄渺的白翠湖,景色極佳,一向是城北最是熱鬧的地方。春風(fēng)橋也因此得名,許多前來京城的人都忍不住要前去欣賞一番。
“大人,您真的要進(jìn)去?”徳軒看著匾額上春風(fēng)樓這三個大字,再瞅了瞅身旁這個身穿一襲青紗藍(lán)袍的人。
褪去赤色飛魚服的陸衍少了幾分凌厲反而多了幾分俊秀之氣。
“怎么?你有意見?”陸衍皺了皺眉:“記住,我們只是去辦案!”陸衍掃了一下周圍:“讓你安排的人可都妥當(dāng)了?”接著他又看向身旁的徳軒。
“是,大人!”徳軒語氣剛硬恭敬。
“從現(xiàn)在開始,你叫我陸兄。”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瑣事,陸衍只好掩蓋自己官家的身份。
“是,大……陸兄。”
之后,兩人一同進(jìn)了春風(fēng)樓。
“這就是你說的散心?”秦昊宇看著匾額上的三個字,再看看身旁的岑青寒。
青寒身著青衣綢緞,頭戴一頂六合一統(tǒng)帽(俗稱瓜皮帽,明朝朱元璋所設(shè)。)看起來像是個俊秀的公子哥,又因常年習(xí)武的原因,岑青寒的體格瘦而硬實,體型也甚是有型。
“走,爺今天就帶你見識見識什么叫活色生香?!鼻嗪话炎н^秦昊宇便往里走去。
邁入這春風(fēng)樓,只見樓內(nèi)檀木作梁,琉璃水晶為燈,白玉黃金為柱,珍珠晶石為簾。樓內(nèi)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琉璃珠,熠熠生輝,好似明月一般。地鋪紅毯,內(nèi)嵌珍珠,鋪滿花瓣,赤足踏上細(xì)膩溫和,只如步步生玉蓮般奇妙。
“哇~這春風(fēng)樓竟和書中描寫的大有不同!”秦昊宇不僅感嘆道。
“哼,書中的那些話就是為了蒙騙你們這些不懂得人情世故的書呆子!”青寒打邁入這春風(fēng)樓,眼睛便未從那些姑娘身上離開過,只見她時不時還偷笑兩下。
“內(nèi)個……你能別笑了嗎?太猥瑣了!”看見岑青寒這個模樣,秦昊宇便直覺著心里發(fā)麻。
“兩位爺樓上請!”這時,一位身著輕紗鎏金桃紅衫的女人走了過來,年齡也要比這樓內(nèi)的姑娘大上好幾歲,想必這位便是世人口中所說的“嬤嬤”。
“我要你們這的白芷姑娘,竹葉姑娘還有楠木姑娘?!鼻嗪袷鞘炜鸵话悖苯狱c名要人。一旁的秦昊宇聽的是目瞪口呆,膛目結(jié)舌。
“好嘞,兩位客官請上樓等候?!币宦犠约夜媚锉稽c了名,老板娘自然是樂的不行:“客官,這是您的牌號?!崩习迥飶囊慌缘闹窈浿心贸鲆粋€上面標(biāo)著柒的號碼牌遞給青寒,隨后青寒拉著秦昊宇上了樓。
“陸兄,這是我們的牌號。”徳軒將手中剛才取得的牌號遞到陸衍手中。
陸衍接過徳軒遞上的號碼牌:“捌號?”隨后便上樓等候。
“大人,恕卑職愚鈍,卑職至現(xiàn)在依然不清楚大人來此的目的?!睅恐兄挥嘘懷芎蛷攒?,所以徳軒也未回避。
“今天早上,我從卷宗的記載上發(fā)現(xiàn),王保民是個好色之徒,并且他與春風(fēng)樓的頭牌相思姑娘往來甚多?!标懷芑叵胫欠菥碜谏系挠涗洝?p> “原來如此,所以大人是想從春風(fēng)樓下手?”徳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岑青寒,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來這種地方,你,你還結(jié)識了這么多的青樓姑娘!要是被爹爹知道此事,定饒不了你我今日所為!”秦昊宇氣急敗壞道。
“怕什么?你不說我不說,秦伯伯他老人家哪能知道?”青寒毫無顧忌道。“好了,別擔(dān)心,我都來了好幾次了你爹不也是沒發(fā)現(xiàn)?”青寒像是摸小狗似的順勢摸了摸秦昊宇的腦袋:“還有啊,我跟你說,這白芷姑娘就如同她的芳名一樣,白凈漂亮!你見了肯定喜歡。這竹葉姑娘溫柔體貼,最是會給人排憂解難。至于這楠木姑娘,她的按摩手法那是常人不能及的,一會給你試試?”青寒對著秦昊宇挑了挑眉,示意他回答。
“可別,我才不要,一會你自己玩吧,我先走了!”秦昊宇連忙擺了擺手,隨后倉皇而逃。
看著秦昊宇落荒而逃的背影,青寒無奈笑出了聲:“秦昊宇啊,沒想到,你竟是個小白臉!”
出了春風(fēng)樓的秦昊宇一路狂奔回府,跑時還不忘多罵幾聲岑青寒,他好歹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子,若是被人所知他去了這種地方,那豈不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尤其是不能讓爹爹知道此事,不然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大人,好像有人來了?!睆攒帀旱吐曇粼陉懷芏缘驼Z。
“一會人來了你便出去守著?!标懷苊碱^緊鎖,聲音沙啞道。
隨之,廂房的門被打開,走進(jìn)來一位清麗婉轉(zhuǎn)的女子,這位便是春風(fēng)樓的頭牌花魁――相思姑娘。相思姑娘進(jìn)來之后,徳軒便識趣的出了廂房。
“聽聞公子點名要小女,小女真是受寵若驚?!毕嗨脊媚锩碱^輕挑道。步伐輕盈的走到陸衍的身邊坐了下來:“公子真是相貌堂堂,俊秀逼人。是相思見過中最是氣度不凡之人?!毕嗨脊媚锉〈捷p起道,眼神時不時的看向陸衍,好是迷人。
“相思姑娘謬贊了,陸某并非什么氣度不凡之人?!?p> “呵~陸公子謙虛了!”說完,那雙纖纖玉手便撫上了陸衍的手指。
察覺到手上的一絲不異,陸衍立刻將手從相思姑娘那雙芊芊玉手里抽出。
“想必陸公子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相思姑娘似笑非笑的看著陸衍。
見陸衍默不作聲,相思姑娘又道:“您不必再裝了,這位官爺?!?p> 陸衍見自己身份被識破倒沒有多驚慌:“早就聽聞相思姑娘聰慧過人,擅長猜忌人心,今日一見,果然不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