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遇到衍哥哥,秋月甚是歡喜,不知衍哥哥與這位公子可要去家中一坐?秋月定好好款待!”秋月姑娘期待的望著陸衍。
“不必了。”陸衍直接拒絕。
“好好好?!币宦犚畲约?,青寒使勁的點頭。
看著眼前的二人,秋月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她看了看陸衍,只從他的臉上讀出拒絕二字,至于他身旁這位公子……
“那……”秋月想,既然陸衍身旁的公子已經(jīng)同意,見陸衍不語,秋月試探道。
“不用麻煩秋月姑娘了,我與岑公子還有公務(wù)在身,就先告辭了?!痹捯魟偮洌憷鹎嗪捶较螂x去。
青寒一時未反應(yīng)過來,就這樣任由陸衍拉著自己到了拐角處,她才掙開陸衍所拉住的那只手。
“大人,您這樣有損您的清譽(yù)。”
陸衍并未理勢青寒,自顧自的說道:“王保民死了?!彼难凵衿届o至極,毫無波瀾。
“什么?死了?”青寒瞪大了眼睛,那可是她飛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回的人,就這么死了?
見她已經(jīng)知曉此事,陸衍便轉(zhuǎn)身離去。
見陸衍連個解釋都沒,青寒這暴脾氣一下就沖了上來:“你是不是應(yīng)該解釋一下?!彼龥_著陸衍的身影喊到。
陸衍回頭并未回頭,而是自顧自的走著,他的步伐很快。
“什么態(tài)度?!鼻嗪⒅懷艿纳碛?,她憤憤的踢了一腳路邊的小石塊。
那顆被踢出去的小石塊正好砸中陸衍的鞋后跟,只見他頓了頓步,回頭看了一眼某人。
察覺到一絲寒氣,青寒燦燦一笑:“大人,您慢走啊。”
陸衍這才收回目光,看了一眼青寒,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傍晚青寒垂頭喪氣的回到府上,便見府內(nèi)燈火通明,下人們手忙腳亂的跑來跑去。
青寒便覺著事情不對,她跑上前去拽住一個丫鬟問道:“府上發(fā)生何事這樣慌亂?”
“方才用晚飯時,將軍還好好的。過了戌時,將軍在庭院內(nèi)歇涼,不知怎的就突然昏倒了。”
一聽秦伯伯昏倒,青寒丟下手中的水墨扇,拔腿就跑向秦將軍的房內(nèi)。
到了屋內(nèi),只見秦昊宇也在,他的神色憂愁,還有幾位大夫和丫鬟站在一旁。秦將軍面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上,面容憔悴不已,就連呼吸也巍巍顫顫。
見青寒一臉慌張的跑了進(jìn)來,不用想也便知,她應(yīng)該什么都知道了。秦昊宇走上前:“先別擔(dān)心,大夫正為我爹診治。”
青寒點了點頭,她安靜的站在門口,等待著結(jié)果。
其中一位大夫放下秦將軍的手腕,起身道:“將軍脈象端直而下,挺然指下,如按琴弦??礃幼邮歉螝馐栊?,脈道拘急而顯弦脈。病則氣亂或痰飲內(nèi)停,致使氣機(jī)輸轉(zhuǎn)不利,出現(xiàn)弦脈?!?p> “什么意思?”青寒眉頭緊皺。
“將軍得的要是肝膽病,看樣子已是老毛病了。”大夫解釋道。
“那該怎么辦?”秦昊宇問道。
“一會兒你按照我給你寫的方子去抓藥,再按照醫(yī)囑讓將軍每日按時吃藥便可?!?p> “那秦伯伯何時才可痊愈?”青寒擔(dān)擾道。
“秦將軍已是老毛病,我所給出的藥方只能起到調(diào)理作用,一般肝氣郁結(jié)不可能痊愈?!闭f罷,大夫提著藥箱便走了。
見狀秦昊宇立馬前去送人,將人送至門前便又回到秦將軍房中。見青寒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秦昊宇上前安慰道:“不必?fù)?dān)心,二必爹一向福大命大,你先在這照看著,我去抓藥?!彼牧伺那嗪募绨虮愠鋈チ?。
青寒站在秦將軍的床榻前,她看著眼前這個將自己從小撫養(yǎng)長大的人,并且還教了自己一身功夫,在他眼中,自己就是他最得意的徒弟,青寒心里也明白,將軍更是把她當(dāng)作親閨女看待。
青寒心中所想,鼻頭一酸,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青寒慌忙抬手將淚從臉頰上抹去。
秦伯伯多年征戰(zhàn)沙場,打過的勝仗更是數(shù)之不盡,身上,腿上自然是傷疤不少。現(xiàn)如今,他已老,再也不能馳聘沙場,浴血奮戰(zhàn),還落下一身毛病。就連心中的那份激情也隨之而去了,現(xiàn)在,青寒便是他唯一的心愿與寄托。
青寒慢慢走進(jìn)坐了下來,剛坐下來,便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喚:“青寒……”
青寒紅著眼睛,驚訝道:“秦伯伯?!?p> 見秦將軍支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可無奈身體過于虛弱。見狀,青寒立馬扶起秦將軍,并在他身后墊上軟墊,好讓秦將軍靠的舒服點。
“秦伯伯。”青寒輕聲喚道。
“沒事,伯伯沒事?!鼻貙④娕牧伺那嗪募绨颍矒嶂?。
他心里自是知道,青寒這丫頭打小便重感情,估計他這次昏倒沒少讓她多想與擔(dān)心。
青寒與秦將軍聊了兩句,見將軍面容疲倦,便為秦將軍蓋好被子熄了燈就出來了,之后便回到自己的房中。
因?qū)④娚?,近期,青寒一直都在府上,從未踏出過府上的大門。每天忙的跟個丫鬟似的,為將軍洗衣煎藥等。
今日中午,青寒正為將軍煎藥之時,聽見府外有腳步聲與一絲吵雜。青寒眉頭皺了皺,將軍方才休息下,她不想將軍被吵醒便出去探了究竟。
看清來人后,青寒只覺得此人甚是面熟,她上前走去。原來是俞大猷將軍!
“小女見過俞將軍。”青寒上前去問候行李。
“你是……”俞大猷愣了愣,他看著青寒,一時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青寒抬起頭來,這時俞大猷才看清,他眉宇間舒展,面帶笑意:“是青寒??!”
“不知俞伯伯今日來府上可是有事找秦伯伯?”
“是??!前幾日聽聞老秦生病了,這不嗎?過來看看我這老戰(zhàn)友。”俞大猷說話聲大氣粗,不拘小節(jié),為人甚是豪爽。
記得以前秦將軍經(jīng)常與她提起面前的此人,秦將軍比此人要大上七八歲,可兩人總是聊的來。青寒以前倒是與俞將軍見過幾面,記得最近一次見面已是三年前了。這兩年,沿海一帶倭寇猖獗,俞將軍就被派遣到東南一帶前去抗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