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龍之逆鱗
他沒上戰(zhàn)場之前,也帶著少年人的張揚(yáng)明媚,也會為不平之事伸張正義。
從戰(zhàn)場上回來之后,他之后行事殺伐,變得冷漠又乖戾......
青鴉烏發(fā)和他的墨發(fā)糾纏在一起,絲絲縷縷的纏繞。
暗香浮動,金鉤掛著的床幔被發(fā)下,搖曳在地。
深夜。
有人敲響了房門。
小姑娘鉆在被褥里,露出一個小腦袋,唇瓣紅腫,看起來嫵媚乖巧。
陸凌恒躡手躡腳的抽出里衣穿上,又披了一件大氅,將房門關(guān)上。
他看向門口驚蟄身旁站著的人。
那人摘下頭上的兜帽,露出一張白嫩細(xì)膩的臉蛋來,她恭敬行禮“公子?!?p> “今日做的很好?!?p> “那接下來如何行事?”
“需要做什么我會讓人通知你,沒什么事,不必來見我?!?p> “是?!?p> 林幼清靠在門口,屏氣凝神。
外面沒了說話聲,她迅速的跑到床上繼續(xù)躺進(jìn)去。
怪不得今日陸凌恒沒有為她說話,陸凌恒將蘇淺送給謝煜寧,就是別有居心。
不行,她得告訴謝煜寧,提醒他,就算他不信她,這些事她也要做。
不等林幼清細(xì)想,陸凌恒已經(jīng)掀起棉被往里面躺。
他隨手圈住她纖細(xì)的腰肢,單薄的寢衣往上推了些。
林幼清還真是挺佩服自己都忍耐力,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還能不動如山。
天還未亮,林幼清便被喊醒了。
陸凌恒洗漱的功夫,她坐在梳妝臺前上妝。
秋葵彎著腰,目光瞥見少女天鵝頸上的深紅痕跡,有些意外。
林幼清也瞧見了,臉蛋有些發(fā)燙,一臉淡然的道“撲粉吧?!?p> “是?!?p> 她說話的功夫,瞥了一眼陸凌恒,后者站在銅鏡前洗臉,臉上沾了晶瑩的水珠,順著俊美的額頭往下滑落,那下顎線弧度流暢。
面上一派正經(jīng),好似昨夜那個風(fēng)流含笑的人不是他一樣。
林幼清感嘆少年的多變。
跟著他坐上馬車,二皇子府的人馬在城門口匯合。
到東城門門口的時候,二皇子已經(jīng)等候多時,皇子府的馬車旁邊還停著一輛沉香木打造的馬車,馬車做的精致,車壁雕刻鯤紋,刻壁極為精妙。
低調(diào)又顯得奢華。
林幼清的目光落在上面掛著的牌子上,正楷霖字。
大涼太子殿下,名喚謝煜霖。
他對常文淑倒是金貴的很,只是可惜,常文淑把他的真心喂了狗。
不過這位太子殿下,名望極好,深受百姓愛戴。
說起來,林幼清得喊皇后一聲小姨,這位太子,和她有點血緣關(guān)系。
林幼清掀著窗簾,扒頭往外看。
陸凌恒站在馬車前,朝著二皇子和太子拱手。
“微臣見過兩位殿下?!?p> 太子端正的靠著車壁而坐,雙手規(guī)矩的交錯放在腿上,著一身絳紫色對襟云紋長袍,身形修長。
容貌不似二皇子那般扎眼,但也算上俊美。
聞言,他笑著道“陸將軍不必多禮?!?p> 陸凌恒站直了身子,疑問道“太子殿下也要跟著去剿匪?”
太子搖頭,他含笑道“本宮怕死,去不了那種山匪橫行的地方,陸將軍可要小心點,平安歸來呀?!?p> 說是怕死,可神色坦然冷淡。
陸凌恒低聲道“多謝殿下關(guān)心。”
太子此人,傳言心思純正,為國為民,一片赤誠,坦坦蕩蕩。
實際上,心機(jī)頗深,善算人心。
這次斗死他,要用多久呢?
陸凌恒悄無聲息的揚(yáng)起唇角。
二皇子,傳言豁達(dá)風(fēng)流,無拘無束。
實際上,傲骨風(fēng)然,好勝好斗,最大的特點是,自以為是!
最后一位六皇子,傳言憨厚老實,不惹是非。
實際上,心思狠辣,不擇手段。
這一點,倒是和他很像。
陸凌恒看向二皇子“我們啟程?”
“馬車上有人?”
太子詢問。
陸凌恒微微頷首“是齊國林幼清?!?p> 太子一下子想起那個長著一張包子臉,肉嘟嘟胖乎乎的小丫頭,沒什么興趣,他哦了一聲。
“王喜,回宮!”
“是!”
“你怎么把林幼清帶過來了?”謝煜寧厭煩的蹙眉。
陸凌恒神色一冷,淡淡開腔“本將軍要帶什么人去,不需要經(jīng)過二皇子的同意吧?”
他對自己的稱呼便是在提醒謝煜寧,他手里還捏著二十萬兵馬,太子想必不會拒絕。
即便所有人都以為陸凌恒投靠了二皇子,那也沒關(guān)系,他隨時可以倒戈相向,畢竟如今得勢的不是二皇子而是太子,就算二皇子要報復(fù)他,他也無所畏懼。
謝煜寧自然也能想到,他眼底有些陰沉,有些不滿陸凌恒對他的態(tài)度,但誰讓陸凌恒手里握著籌碼呢。
他勾唇一笑“自然是不需要的,陸公子輕便?!?p> 陸凌恒面色稍霽“容在下提醒,龍有逆鱗,觸之者死,林幼清便是陸凌的逆鱗,二皇子要如何,在下必然鼎力相助,但千萬不要殃及她,否則,在下不知自己能做出什么?!?p> 那意思直白的很。
謝煜寧笑著嗯了聲“天色不早了,啟程吧?!?p> 林幼清等得有些無聊,陸凌恒一上來,她就坐了過去。
“太子殿下怎么來了?”
“想要我兵權(quán)?!?p> 林幼清哦了聲“太子殿下挺好的?!?p> “是嗎?”陸凌恒口吻淡淡的。
至少林幼清沒覺得他壞到哪里去。
馬車一路行駛了五天,才到淮南林縣。
林縣是個小地方,官路都有些不平。
軍隊停留在林縣外面駐扎,馬車緩緩行駛進(jìn)縣城里。
林縣縣令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多時,他穿著一件半舊不心的官服,布鞋破了一個凍,大冬天寒風(fēng)呼嘯,別提有多凄慘了,林幼清捧著手爐坐在馬車?yán)铮穷^四處張望。
這縣令穿的竟然如此寒酸,看著都有些不可置信。
大涼多年以來發(fā)動戰(zhàn)爭,強(qiáng)占土地人口和物資,說是富得流油也不為過。
周圍來往的百姓穿的也沒有多好,但也沒有縣令這般......
林幼清并不是所有事情都知道,就比如這位縣令。
進(jìn)了縣衙,林幼清坐在大堂上,脖頸有些發(fā)涼,她伸手,摸到了一團(tuán)雪。
“哥哥?!绷钟浊逵逕o淚。
陸凌恒正和那縣令說話,聞言立即停下來去看她,小姑娘衣領(lǐng)里落了一大團(tuán)雪,正是屋檐上掉下來的。
他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