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籠罩在房間內(nèi),劉浩宇坐在輪椅上,他望著投影在墻壁上的屏幕,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啪
突然,房間的燈開了。
唐冰凌端著湯藥,站在門口。
“怎么又不開燈?”
劉浩宇轉(zhuǎn)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唐冰凌后他松了口氣:“是你啊…….”
唐冰凌的臉冷若冰霜:“該喝藥了?!?p> “放那里吧?!?p> 唐冰凌把藥放到了桌子上的老地方。她站在那里猶豫了一會兒,走過來問道:“又在想什么?”
“還是玉玦的事。”劉浩宇靠到輪椅背上,揉了揉太陽穴,“我還是不放心。”
唐冰凌走到輪椅背后,她伸出手,代替劉浩宇的雙手替他溫柔的揉著太陽穴:“哪里不放心?”
雖然她的動作挺暖人的,但她的臉色和聲音依舊冷人心扉。
“哪里都不放心?!眲⒑朴钅J(rèn)了唐冰凌的舉動,他閉上眼,一邊享受一邊說道:“你別看玉玦胸有成竹,但實際上他自己都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之所以答應(yīng),純粹是因為……”
“上任【竹】死在了那里,所以要去報仇吧?!?p> 唐冰凌的手微微一頓,她眼眸低垂下來,沉默半響才繼續(xù)輕輕的揉著。
【四君子】的實力,唐冰凌是知道的。而【竹】在【四君子】里的戰(zhàn)斗排名雖然不是很高,但它的保命能力絕對是第一??杉幢闶沁@樣,【竹】也依舊身死于那個世界,死之前,甚至連個完整訊息都傳不回來。
劉浩宇他們接收到的,不過是一段殘碎的音頻罷了。
“你跟玉玦聯(lián)絡(luò)了嗎?”唐冰凌問道。
“還沒有,我給他的【儲存】不多,只夠聯(lián)系三次的?!眲⒑朴钫f道,“我跟他說了,讓他需要幫忙或有危難的時候再聯(lián)系我?!?p> “那……我們怎么確定他的安危啊?”
“他的手腕上戴有依附我能量的草繩,雖然因為兩個世界的不同沒辦法感受的那么具體,但確定他的安危這種小事還是可以做到的。”劉浩宇拍了拍她的手,“你倒也不用太擔(dān)心,玉玦的能力不弱,還有我們送給他的眾多護身物,在他計劃還沒開始前,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什么大的危險。”
“我能不擔(dān)心嗎?”唐冰凌的手下意識僵硬起來,“除了之前【竹】傳回來的一些零散訊息,我們對那個世界的力量體系,時間流速,社會陣營,組織劃分一無所知?!局瘛砍蕴澰谀睦??不就是吃虧在信息不對等嗎!你不是不知道【竹】和玉玦的感情,萬一玉玦意氣用事,那可就……”
從唐冰凌微微顫抖的手上,劉浩宇感受到了對方內(nèi)心的激動。他微微搖了搖頭,無奈的笑道:“又作長輩式的擔(dān)憂了。”
“…..沒有,我只是”
“你只是擔(dān)心他吃虧,是嗎?”劉浩宇笑道,“我記得,你好像只比玉玦大六歲吧?”
“大六歲也是大?!碧票鑿娬{(diào)道。
“是,是大,大到你都要用四五十歲的中年長輩口吻來說話了?!眲⒑朴钚Φ?,“在你嘴里,玉玦就宛如嬌嫩的嬰兒似的?!?p> “…….”
一片沉默。
“浩宇。”沉默良久之后,唐冰凌才緩緩開口,“我們,經(jīng)受不起這樣的打擊?!?p> “我們【組織】本來就人少弱勢?!竟尽浚緎p學(xué)院】,【全球聯(lián)合政府】,再加上你預(yù)言的即將從地底歸來的黑潮。我們要做的事實在是太多了,我們要對付的人也實在是太多了。我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成功,但我知道……”
“我們真的不能再死人了。”
劉浩宇微微一愣,他收起了笑容,沉默無言。
他知道,唐冰凌說的是對的。
假使是【公司】,因為一個任務(wù)而死一個人,哪怕那個人再怎么精銳,對于公司而言,也無傷大雅。畢竟公司是一個大組織,它是由無數(shù)精銳組成的大組織。
而劉浩宇他們不一樣,他們?nèi)松賱菸?,死一個人對他們無論是元氣還是士氣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更何況,死的還是【竹】這樣的頂梁支柱。
“你說的沒錯,你說的沒錯啊?!?p> 劉浩宇閉上了眼睛。
“但現(xiàn)如今,我們也派不出多余的人手了。”
唐冰凌說的話劉浩宇何嘗不明白,但正因為他明白,他才覺得難辦。
因為組織勢力微弱,要干的事情又很大,這就注定了組織里的所有人都要在刀尖上跳舞。派不出多的人手是一方面,另一個方面是即便是派出了多的人手,又能怎么樣呢?
唐冰凌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重新給劉浩宇揉了起來。
“你的擔(dān)憂,我都知道?!?p> 雖然語氣依舊冰冷,但溫暖蘊含其中。
“其實玉玦的能力,我們都是知道的,再派人過去,反而會打亂玉玦的安排?!碧票枵f道,“畢竟我們不知道他那邊的情況,冒然派人過去增援,有可能起到反作用?!?p> “所以我擔(dān)心的,根本就不是這個?!?p> “玉玦一向和【竹】親近,【竹】的死,我相信對玉玦的打擊是最大的?!?p> “雖然玉玦表面上淡然自若,出發(fā)前也向我們保證絕對不會意氣用事。但你想,假使仇人真站在他面前,玉玦還能冷靜思考嗎?”
劉浩宇的眼睛亮起來:“你的意思是…….”
“沒錯,我擔(dān)心的,是玉玦發(fā)現(xiàn)害死【竹】的兇手后暴虐失態(tài),為此前功盡棄?!碧票枵f道,“因此,我們需要一個人,能在玉玦失態(tài)的時候即時控制住他。”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眲⒑朴铧c點頭,“你想讓我用能力把那個人投影到那個世界。這樣,過去的人既不會有生命危險,也能在暗地里觀察玉玦,失控時把他拉回來?!?p> 唐冰凌點點頭:“正是如此?!?p> “但投影只能發(fā)揮投影者百分之三十的實力,而玉玦暴虐的時候能力更盛,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人豈不是不能用能力強行把玉玦拉回來?”
“沒錯?!碧票椟c點頭,“所以選擇的那個人可以實力不強,但一定能人為的壓制玉玦?!?p> “如果是這樣的話…….”
劉浩宇摸了摸下巴,思索著說道:
“我倒是有個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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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唔嗯……他娘的,誰在念叨老子?”
凌風(fēng)用手揉著鼻子,一臉不爽的說道。
坐在他旁邊的唐彩嫣一臉嫌棄,她轉(zhuǎn)過頭,看著凌風(fēng)不滿的說道:“能不要對著飯菜打嗎?”
“怕啥,都老夫老妻了交換些細(xì)菌有什么的?”
“吃飯時候請不要惡心人謝謝?!?p> “你竟然覺得我的愛意惡心???”
“那你想體驗一下我的愛意嗎?”
“咦惹,你好惡心啊?!?p> “這是我的臺詞?!?p> “好嘛好嘛,你的臺詞?!绷栾L(fēng)揉著鼻子嘟囔著,“真是的,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正在夾菜的筷子僵在空中,唐彩嫣斜著眼看向凌風(fēng):“不好的預(yù)感?”
“嗯……算了算了,吃飯吃飯,兩個噴嚏而已,總不可能是有人要綁架我什么的?!?p> 凌風(fēng)把手往唐彩嫣衣服上一抹,大大咧咧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