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玉玦回到家里的時候,家里一片祥和。
九尾狐安靜的趴在窗戶邊的椅子上,南宮自貞坐在沙發(fā)上看書,反轉(zhuǎn)之幣也沒有出來惹事,依舊保持著硬幣形態(tài)待在里屋。
玉玦原以為自己晚一點回來說不定會出事,但現(xiàn)在看上去,至少沒有像之前那樣一片狼藉。
玉玦邁步進入家中,然后低頭看向地板。
嗯?
這是……面包渣?
“您回來了?”
南宮自貞的話語從一旁傳來,玉玦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嗯,我回來了?!?p> 他把黃婉紗給他打包的午餐放到桌子上,又進入廚房把生魚放到該放的地方,然后對客廳的兩人說道:“吃飯了?!?p> 南宮自貞放下書走了過來,而九尾狐則依舊趴在那里,沒有動。
玉玦眉毛微皺,朝九尾狐走過去。他剛走到九尾狐旁邊,九尾狐就一把抱住了他的腿,整個臉埋進去,身子微顫,發(fā)出了類似嬰兒般的嗚咽聲。
玉玦看向南宮自貞:“它怎么了?”
南宮自貞想了想回答:“在您走后,那位姐姐就從窗戶那里跳下去了。只是跳下去之前,踹了它一腳,然后它就變這樣了?!?p> 玉玦知道南宮自貞所說的那位姐姐指的是凌風,他若有所思的說道:“是嘛……”
“嗯?!蹦蠈m自貞點點頭,然后問道,“您不吃嗎?”
“回來前吃過了?!?p> 玉玦又看向九尾狐:“抱歉讓你久等了,我去給你煎……”
九尾狐突然放開了玉玦,然后躥到了里屋的床底下。
“……”
玉玦走到床邊蹲下,他看著縮在里面的九尾狐,問道:“怎么了?”
“沒……沒什么……”
軟糯的女聲從里面?zhèn)鱽怼?p> 玉玦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我知道了,那你先在這里待一會兒,我去給你煎魚?!?p> “不……不用了?!?p> 聲音阻礙了玉玦的起身。
“我……”
九尾狐看著玉玦的黑眸,弱弱的說了一句:“不是很餓……”
“……我知道了?!?p> 玉玦站起身,對坐在桌子旁邊默默吃著東西的南宮自貞喊了一句“吃完來書房找我”后,轉(zhuǎn)身進了書房。
嘎吱——
玉玦走進書房反手關(guān)上了門,然后看向桌面。
反轉(zhuǎn)之幣依舊是硬幣的形態(tài),在書房桌面上靜靜的擺放著。
玉玦沉默著坐到椅子上,他沒有急著向反轉(zhuǎn)之幣搭話,而是把手放到它身上,閉起眼,假寐起來。
他需要午睡一小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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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想成為一名君子?”
穿著一身粗劣布衣的男子站在茅屋前,打量著站在臺階下方的玉玦,打量了一會兒后,他突然開口詢問。
詢問聲打斷了玉玦的沉思,他抬起頭,看著這名男子點點頭:“是的。”
“不錯的理想,我很看好你?!?p> 男子轉(zhuǎn)身打開房門。
“進來吧。”
玉玦上了臺階,跟著男子一起進入了茅屋里。
茅屋的雜亂超出了玉玦的想象。各種物品在地上扔的到處都是,其中還參雜了吃剩的食物和沒啃干凈的雞骨頭。如果不是眼前的男子是【竹】,玉玦很難想象這里是君子住的地方。
“哈哈哈,我這里有點簡陋,畢竟隨性慣了,你別介意。”
男子哈哈大笑著,絲毫沒有被人看到自己生活住處臟亂差的羞恥感。他的一雙瞇瞇眼周圍充斥著笑意,讓人難以察覺其中的深淺。
“用簡陋這個詞不是太好,哈哈哈,看來你來了之后我有些習慣也要改一改了?!?p> 男子自嘲了一番,然后坐到了椅子上。他微笑著看向玉玦,問道:“來,小家伙,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玉玦?!?p> “玉玦?嗯……這名字挺不錯的?!蹦凶用掳退妓髦f道,“玦,佩玉也。這是影子幫你取的嗎?”
“不是?!庇瘾i搖了搖頭,“這是我父母取的?!?p> “原來如此,看來,這就是天命啊?!蹦凶有α诵?,“那么,你的能力是什么?”
玉玦略一沉吟,想了想說道:“我的能力……是【構(gòu)造】。”
“構(gòu)造?”
“嗯,構(gòu)造。”玉玦點點頭,“只要能讓我記住一件物品的制造流程和方法,那么我就能把那件物品制造出來?!?p> “噢噢,相當厲害的能力啊?!蹦凶优浜现氖仲澝?,“這簡直就是完美的人形武器庫啊,如果讓你記住了武器的制造流程,豈不是……”
“……做不到?!?p> “哎?”
“這是做不到的?!庇瘾i強調(diào)了一遍,“我制造的東西只是死物,并不能使用。拿槍械舉例,就算我能把那個槍械復(fù)制出來,也沒辦法使用它。”
“也就是說,只能構(gòu)造出個模型來嗎?”男子摸著下巴思索著說道,“那如果是食物那些,也是只能構(gòu)造出個模型來嗎?”
“……是。”
“這樣看的話,這個能力就不怎么樣了?!蹦凶哟蟠筮诌值恼f道,“不不不,與其說不怎么樣,倒不如說完全成了個廢物能力呢?!?p> “……嗯?!?p> 男子站起身,走到一個箱子旁邊。他打開箱子,在里面翻了翻,然后扔給了玉玦一本書。
“小家伙,拿著。”
玉玦接過了書,定眼一看,上面寫著:
【孟子】
“我知道,這些你已經(jīng)看過了。”男子懶洋洋的聲音傳來,“不過嘛,再給我看一遍。另外說一句,這是手抄本,別給我弄爛了?!?p> “……好?!?p> 玉玦點點頭,轉(zhuǎn)身正要離去,但緊接著,男子的聲音再次傳來。
“對了,小家伙?!?p> 聲音雖然依舊帶著笑意,但話語卻冰冷的刺骨。
“你的病態(tài),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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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
門嘎吱作響的聲音傳來,讓玉玦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
睡意如潮水般退去,做夢帶來的眩暈感也漸漸消失。玉玦看向站在門口的南宮自貞,問道:“吃完了?”
“嗯?!?p> “擦嘴了嗎?”
“擦了?!?p> 玉玦的黑眸平靜如水,讓人根本看不出這是剛睡醒人的眼神。他用頭示意了一下書桌前的椅子,說道:“坐吧?!?p> “好?!?p> 南宮自貞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待著玉玦的下一步指示。
“昨天晚上我跟你說了,說有時間的話,我給你詳細的解釋一下詭異事件?!?p> “嗯?!蹦蠈m自貞點點頭。
“在一些人上門之前,我有很多時間來跟你詳細解釋?!庇瘾i說道,“但在解釋之前,我想問你個問題?!?p> “您說?!?p> “你的能力,是什么?”
一片沉寂。